又一番打情罵俏。
男人把女的摟進懷裡慢慢的揉搓,“你說現在的女大學生怎這麽好騙,隨便找個老頭兒裝裝可憐就信了,恁爹媽怎教的呀,連不跟陌生人說話這點兒常識都沒有嗎?”
活該被賣。
女人冷笑一聲,“聰明的話,你還能嘗遍大學生的味兒。”
男人一噎,嘿嘿笑道,“我那不是替山旮旯裡的光棍試試貨嗎?你知道外面賣東西都有試用的,保證品質嘛。”
女人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賤男。”
推開他從床上下來,拿著衣服往身上套。男人忙坐起身問,“你這是幹嘛?生氣了?別介呀,雖然那女大學生挺好,但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小姑娘哪比得上你風騷呀。”
涎著臉笑道。
“滾!”
女人拍開他的手。
“喲,真生氣啦,我開玩笑的,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
見她板著臉,男人趕緊從床上下來,對著女人舉手發誓賭咒。
不愛就天打雷劈。
“起開!”
女人剜了他一眼,“少貧嘴,滾一邊兒去,老娘去給你的試用品送點吃的去。”
男的忙拉住她,“送什麽送,就一天不吃難道會餓死嗎?別耽誤那時間,春宵一刻值千金,快上來,咱繼續。”
擠眉弄眼。
送個屁,吃了東西就有力氣了,到時候反抗起來就不好玩了。
他這樣一說,女人停下動作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頓時笑了,眼睛朝男人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瞟了下,滿是嘲諷,“繼續?呵,你確定你還行?”
男人:……
臉上的表情很尷尬,呃,他就隨便一說,別那麽當真好麽。
認真就沒意思了。
女人大概也看出他的想法,嗤笑一聲,“慫包。”就走了。
在打開門的那一刹那,她好像看到有一道銀色的光一閃而過,定睛一看可又什麽都沒有,自嘲道,“眼花了吧。”
等她走後,男人摸著後腦杓,“怎麽會沒頭呢,一定是最近太累出現幻覺了,等這次過後必須得好好休息幾天了。”
女人從屋裡出來,縮了縮脖子,雖是夏天,但晚上還是有點涼的,她剛才出了一身的汗,被風一吹後背涼颼颼的。
深夜。
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
萬籟寂靜。
明明跟以前很多個夜一樣的,但今晚女人卻感到有點害怕。
咬著牙,乾脆就不去送飯了,反正餓幾天也不會死,只是虛弱。
這麽一想心裡頓時輕松了,準備轉身走,突然衣角被人扯住了,女人低頭一看,是個扎著小辮兒的小女孩,臉很瘦,也很白,乍一看有點面熟,可仔細想卻怎麽也想不起。
“你怎麽出來的?”
她皺著眉粗著嗓子吼道。
小女孩微笑,聲音清脆在深夜裡帶著一股莫名的涼意,“我看見你掉了個東西,就幫你撿起來了,呐,還給你。”
說著把手裡提著的一個圓形黑黢黢的東西舉起來遞給女人。
女人下意識接過。
在看到那東西的真面目時整個人都發抖了,慌不擇的把手上的東西扔很遠,大聲的尖叫道,“頭,那是頭,殺人了,殺人了。”
一轉身就看到思如雙腳離地的站在她面前,“你東西掉了。”
頭。
女人擺著雙手連連後退,“我不要,我不要,你快拿走,拿走!”
不敢看。
思如輕笑,“害怕呀。可是,這是你自己的頭,你怕什麽呢。”
難道也覺得自己形如惡鬼面無可憎嗎?
女人愣了下,再一看思如手裡提著的,
呵,怪不得覺得熟,原來真是她呀,可她的頭應該在脖子上才對,怎麽會在手裡。好奇怪。
伸手摸了摸脖子以上,大驚,“誒,頭呢,我的頭去哪兒了?”
思如:“在這兒,接好了。”
把那顆黑黢黢的腦袋扔過去,女人剛好接住,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整個人就往後倒了下去,身首分離死不瞑目。
簡易棚裡。
男人在噩夢中醒過來,抹了把頭上的汗水,自嘲的笑了笑,這不是天荒夜談嗎?他剛才竟然夢見相好的給他托夢,說要走了,讓他把箱子裡存的幾萬塊錢給她家裡寄回去,也算是了了兩人在一起的情分,說下輩子再做夫妻。
太搞笑了。
轟隆隆!
外面突然響起了雷聲,一道亮光把屋子裡照得十分的亮堂,借著閃電,男人看到屋中間立著個人,是相好的,只見她眼睛大大的睜開,很驚訝,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身後。
莫非,有什麽?
男人忙跑過去拉著女人的胳膊問道,“喂,你在看啥呢。”
這一動不打緊,女人的頭顱直接從脖子上滾下來了。
男人:……
臥槽。
什麽玩意兒。
嚇得褲子都濕了,很驚慌,幾乎口不能言, “死人,死人!”
他大喊著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此時屋外已大雨傾盆雷鳴閃電,夏天的天氣就是這麽出其不意。男人衝到牛二的住處,用力的拍打著門,但門並沒鎖上,輕輕一推就開了。
借著閃電,他看見牛二正躺在角落裡睡得正香,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家夥又喝醉了,衝過去大力的搖著他的身體。
“喂,牛二,牛……”
猛然後退。
閃電的光照亮了整個屋子,只見牛二的眼睛裡插著一隻鐵湯匙,那是他慣用的,挖掉了不知道多少雙孩子的眼睛。
“死……死了……”
後退。
卻不小心絆到牛二已經僵硬了的腿,跌坐在地上,就看到他的下半身赤裸著,某個地方已經爛的一片血肉模糊了。
“嘔!”
男人捂著胃大口大口的嘔吐著,血腥氣跟酸臭氣混雜在一起。
很惡心。
牛二也死了。
男人突然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寒意,眼神驚恐的不停四處看。是什麽,到底是什麽殺了這兩個人,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他。
好可怕。
不行,這屋裡死了人,他不能跟個死人待在一起,不能的。
打開門就往外衝,顧不得瓢潑的大雨跟電閃雷鳴,隻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一愣,開車,對,可以開車離開的。
男人臉上狂喜,朝麵包車跑過去。
卻沒有注意到他的頭頂上一隻杓子在閃電下發出冰冷的光。
只聽到嘣嚓一聲震動靈魂的巨響,一股焦糊的氣味彌漫開了。
男人,死了。
天打雷劈。
人,還是不要輕易許誓的,萬一實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