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暗自感歎,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他看了一眼,是母親的電話,隨即按下接通鍵。
“媽……”
“阿遠你快回來,你那不要臉的老婆要帶走果果!”
江遠:……
他現在的感受很奇怪,當然是憤怒不甘的,但無法忽視其中一絲喜悅,恩,只有一絲。
“我、我馬上請假回來!”話音剛落,他又想起什麽似的,忙問道,“媽,她是一個人回來的?”
“屁!”
電話對面的人呸了聲,“是跟她媽一起來的。”
“你不知道她們好不要臉,我活了大半輩子……”
聽到沒有陌生男人,江遠松了口氣,直接打斷母親的抱怨,“媽,你千萬要攔著她們,我馬上就回來。”
“好,好。”
得到母親肯定的回答,江遠立馬打電話回公司。
請假!
幾天?起碼也要個幾天。
乾脆把年假請完算了。
江遠懷揣著激動雀躍的心情踏上了回家之路。
下午,思如跟陳家同是在第二天去面試的時候才知道江遠回家了,兩人都有些無語。
“這都什麽事兒呀。”
陳家同無奈道。
思如看了他一眼,“誰能想到江江那老婆想幹什麽。”
“要錢唄。”
陳家同嗤笑道,“連不給娃娃上幼兒園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一再的出軌,除了錢,我想不到別的。”
以娃娃做要挾,各種理由問江遠要錢養娘家。
她做得出!
思如歎了口氣,“我估計那女的是竹籃打水。”
想得美!
就算江遠戀愛腦,他父母家人還能糊塗了?
陳家同低下頭,“不管是跟著誰,娃娃都可憐。”
思如一愣。
就明白了。
可不是嗎?親媽只會想從娃娃身上撈錢,也不可能把孩子帶在身邊,退一萬步說,就算留在身邊,俗話說,有了後爸就有後媽,江遠那老婆,呵,絕對不會陪在孩子身邊。
至於江遠,戀愛腦!
不。
就算是對他老婆,他也不會變得更加努力。
更別說是從小沒在他身邊長大的孩子了。
“懸!”
思如搖頭歎道。
兩人到了面試的公司,前台讓他們在辦公室等一下,就去了裡面,一分鍾後,就出來。
“可以進去了。”
恩。
一起。
辦公桌後是一個穿白襯衣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臉上沒有表情,思如跟陳家同把簡歷遞上。
人事經理很快看完。
抬起頭,“你們都是xx公司的?怎麽想到一起辭職?”
有點奇怪。
思如就道:“想有更高的追求。”
陳家同:“想賺更多的錢養家糊口。”
經理:“……”
想起一件事,看著兩人,“xx公司不是被大集團收購了嗎?按理來說你們應該留下來。”
畢竟,那集團有上層關系。
福利待遇什麽的不會比春天的劍蘭差的。
陳家同想了想,說道,“一言難盡。”
就沒了。
經理又問了一些招聘的問題,以及對工作的要求。
恩。
結束了。
“如果面試通過,公司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從公司走出,陳家同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不會過不了吧。”
思如:“不知道。”
“順其自然就行了。”
而在兩百多公裡外的一個村子,兩方對峙。
四五歲的小男孩被奶奶緊緊的抱在懷裡,一臉茫然的看著對面的兩人,顯然不認識。
那是……媽媽?
果果被接回來快三年了,恩,有兩年沒見到媽媽。
早忘了。
小孩子的記性本來就短。
對面,穿花衫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女人在苦勸,“親家母,果果是我女兒生的,她有權要回來,你這麽堅持不放人,是犯法的。”
“再說,小孩子怎能離了親媽。”
“果果,想不想媽媽,想不想跟媽媽在一起?”
“江遠,你就忍心看他們母子分離?”
“果果在你家待了這麽久,就是輪著來,也該我們了。”
江遠的丈母娘句句都在說理,江母卻笑了。
一臉嘲諷。
“果果是我江家的孫子,是我兒子的兒子,你說孩子離不開親媽,是,這話沒有錯。”
丈母娘臉上露出喜悅,剛想說話,就被江母打斷,“既然你曉得離不開,當初你那不要臉的女兒在外頭勾搭漢子搞破鞋的時候你怎麽說的,啊,你說我兒子賺不到錢,說讓江遠不要管,就讓你那破鞋女兒過幾天好日子!”
“那時你怎麽沒想過果果離不開親媽,啊!”
“犯法?我倒不曉得果果跟著爸爸犯了哪家的法!”
她抬起下巴,目光輕蔑的看著親家母身後的人,“不是說要去過好日子嗎?現在又灰溜溜的回來幹什麽,怎麽,那男的一個月能賺一萬塊錢就給你買這地攤貨?呵,我倒是忘了,去年你回來打胎,還是我江遠出的車費跟手術費呢,看你現在這樣,莫不是找的男人一個不如一個了?也是,就你這一家,全是些潑皮無賴,誰受的了呀!也就是我兒,瞎了狗眼!”
女人生起氣來,連親兒子都罵。
不怪她。
真的太氣人了!
兩年前, 那女的第一次出軌一個木匠,是她兒子在出租屋裡安了監控才確定的。為什麽是確定?因為在之前就有了猜測。結果……
兩人吵了一架。
後來和好,兒媳婦還特意回來看了果果的。
只不過是當天來了就走。
她以為兒媳婦回了榕城,是,沒錯,卻是去了木匠的魚塘。
直到兩天后才回到跟兒子的出租屋。
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兒子去上班了,她留下條短信就離家出走跟人私奔了,一直沒消息。
問她那吸血蟲親家母,人家咬死了不肯說。
就說,“別找了,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臥槽尼瑪!
什麽破玩意兒!
不過,她氣過之後就明白了,能說出這樣的話,估計是因為親家公,呵,一直在追求幸福的路上呢。
大兒子說離,她想到年幼的孫子,還是勸和。
江遠也不想離。
就這麽拖下去了。
她跟老頭子想著二兒子一家壓力大,甚至提出只要兒媳婦回來,可以不上班,他們兩個老的還一月出兩千塊錢給她,只希望她安心帶娃。
她覺得已經仁至義盡了。
一跑就是兩年,杳無音信,一回來就搶娃。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不要皮的媽!
哼!
哼,大概是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