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不甘心的說道:“那是我應得的，如果沒有我跟妞妞的戶口，你們也只能賠兩套房子。”

　是這樣嗎?

　是的。

　思如並不否認，點頭說道，“房子我會給你，但幫不幫忙帶孩子，取決於我的意願。”

　誰也左右不了。

　幫薑梅帶，是我喜歡;不幫你帶，也是我喜歡。

　很自由。

　並沒有規定說當外婆的就必須帶外孫女。

　還是免費的。

　薑玉氣得夠嗆，“媽，你偏心！”

　思如就冷笑:“你不偏嗎?你捫心自問，摸著良心，是真的為妞妞才來找我要房的?”

　可笑。

　當她不曉得嗎。

　上一世薑海早就死了，連賠償款都下來，自然不會有這些事發生，姐妹三個歡歡喜喜的分錢分房，錢還有爭端，房子剛好三套。

　薑玉並沒有把妞妞接到身邊，即使那孩子在後媽的苛待下很小就要做家務帶弟弟還吃不飽。

　這些，是趙老太聽薑玉親口說的。

　她一臉嫌惡:“接過來?那是我的人生汙點，一看到她，我就會想起曾經眼瞎的自己。”

　不可能每日面對的。

　更何況，妞妞長得七分像她爸，很清秀美麗。

　“就這樣吧。”

　思如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薑玉抿緊嘴唇，她眼神複雜，最後隻攥緊手機。

　客廳裡。

　王貴根跟薑海沒說話，但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呐，你們都聽到了，薑玉要房子，我答應了。”

　思如淡淡說道。

　“不是——”

　王貴根站起來很煩躁的踱步，“你不該同意的。”

　“那是給小海留的。”

　“再說，給了薑玉，那薑梅薑蘭怎麽辦?拆遷就賠了三套房，分給她們，小海呢?”

　隻留給兒子的話還說得通。

　思如看向薑海，解釋道:“你姐說，有套房是她跟妞妞的名額，如今要回去也沒錯。”

　“至於薑梅薑蘭，她們有問題，來找我。”

　恩。

　最後一句是跟王貴根說的。

　薑海動了動嘴唇，好一會兒才小聲道:“隨便，反正咱還有兩套房，足夠住了。”

　王貴根隻歎氣。

　心裡把薑玉那沒良心的罵了個透，嘴上卻沒說什麽。

　自前幾天那交通事故發生後，警局就很忙。

　各種取證各種實驗。

　原因已經找到，是有人惡意的朝馬路放槍，有子彈打到地面或是電線杆上，有的卻穿透玻璃飛進車裡，甚至給人造成一定的傷害。

　反正後果挺嚴重的。

　不可能不了了之的。

　必須要把那放槍的人找到，雖然只是蠟頭子彈，但既然能把車窗玻璃打透，還傷了人，就說明那槍威力巨大，甚至有私藏槍支的可能。

　興許……

　這就是報社。

　很快，省裡特派的專業人士就前來幫忙了。

　測量。

　根據被子彈擊中的司機筆錄，劃定某段區域，從各個方位試驗，最後把目標定在事發路段兩邊的居民樓裡，而從車窗破碎的痕跡，是對面。

　省城來的專業人士很強。

　能擊碎玻璃，又是蠟頭子彈，太遠太近都不行。

　經過一番排查試驗，終於有了個范圍。

　是對面小區臨街那一排住房，也幸好是老房子，樓層並不高，調查起來難度就沒多大。

　警察很專業。

　事先做了功課。

　臨街是一排門面，整天都有人守著，畢竟要做生意嘛，隨時可能顧客上門的，但在問到有沒有聽到槍聲或是類似的聲音時，都搖頭。

　辦案警察神情凝重，“蠟頭子彈能打穿車窗，說明使用的槍支威力較大，底商卻沒聽見任何奇怪的聲音，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有消音設備。”

　很……專業呀。

　為了保險起見，警察一一詢問過了沿街商家。

　“槍聲?”

　其中一個帶娃娃的大媽皺起眉頭，她一邊搖著嬰兒車，裡面白嫩可愛的小寶寶睡得香甜。

　大媽拉住警察的手:“同志，你可得給我評評理。”

　就開始抱怨。

　“我家這小孫女才八個月，瞧瞧，多可愛的娃娃，你再看看她的眼睛，底下都青了。”

　“誰家這麽小的娃娃就長黑眼圈的。”

　“樓上那戶人忒不是東西，也不知道在搞些啥，時不時弄出點響動來，我這孫女本來就小，這一驚一乍的，她一在家裡就哭鬧。”

　歎氣。

　“不敢睡呀。”

　“要是睡著了再被嚇醒，肯定是要生病的。”

　“你看外頭也吵，車來車往的，她睡得多好。”

　警察一聽，有戲！

　就問:“你們沒上去找那人嗎?”

　“怎沒找。”

　大媽一說起這，更氣憤，“我兒子去敲門是一個小夥子開的，當時答應得挺好，沒幾天又弄出聲音來。後來再去敲門，就沒人在。”

　“晚上再去。”

　“這回是個中年人開的門，我兒很氣憤，說話的時候語氣就不太好，那人還算懂禮，連連道歉，還把先前那小夥子喊出來訓一頓。”

　“本以為這事就算完了。”

　“結果第二天，樓上反倒是弄得更頻繁了。”

　“誰曉得在搞些啥玩意兒。”

　“你們警察能不能管這種事呀，真是太可惡了。”

　辦案警察眸色深沉，“大媽，你家住哪兒?”

　帶路。

　老小區……

　其實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小區，因為就隻一棟樓，連小區都沒有，只能說是居民樓。

　很舊了。

　修建時間起碼超過二十年。

　牆面上的水泥有不同程度的脫落，樓梯間打掃得還算乾淨，只是頭頂結了許多蜘蛛網。

　大媽家是在三樓。

　因為沿街種著一排大樹，從沒修剪過，枝繁葉茂，光線並不好，大媽打開門就開燈。

　警察走到客廳的窗戶邊，有樹枝的遮擋，並不能無礙的看到對面的馬路上。他決定上樓看看。

　大媽沒去。

　她帶著小孫女不方便。

　401。

　“咚咚咚。”

　警察站在門外好一會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沒人?

　不會的。

　剛剛還聽見樓上有走動的腳步聲。

　繼續敲。

　依舊沒人。

　就在這時，從樓下上來個穿著黃衣頭戴安全帽手裡提著一個袋子的男人，他一臉疑惑的看著警察，慢慢走過來，抬起手，也敲門。

　無果。

　就掏出手機，飛快的按了幾下，“是葉先生嗎?你好，你的外賣到了，請開一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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