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付那個湯章威,那個唐昭宗從東羅馬帝國請了許多一流的工匠和工程師,他希望這些人能夠幫助自己製造那些對付湯章威的武器。
那個數學家西恩,幾何學家威廉,還有機器工匠斯科特,以及軍火製造的工廠主卡西。
這些人他們都和那個鬱金香家族的族長,他們聯合起來了。
唐昭宗對這些人說:“你們一定要幫我研製出先進的武器,我們要對付那個湯章威。”
唐昭宗的話,讓那些人都激動起來了。
說實話,那個大唐的軍隊征服了世界各地,這些人已經沒有多少用武之地了。
不過,在最應該平靜的大唐本土,卻時不時的發生衝突,在這裡,無數的人都為了權力,而進行了大規模的戰爭。這個戰爭的規模,在那個大唐本土之外,都是不可想象的。
因此,那些東羅馬帝國的移民,他們都願意在唐昭宗手下效力。
湯章威知道東羅馬的那些人都開始進入大唐本土了,他立刻命令那個白存孝準備對他們下手。
糟糕,還是快點趕路吧,那個老狐狸,真不知道帶了些什麽人到議事廳去了。”拍了一下腦袋,我連忙踏上了去議事廳的道路,再怎麽說也不要得罪老狐狸,現在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想再添加上更多的……
德科斯捧著茶杯悠閑的坐在大廳裡,在他周圍,除了梅爾基奧爾等幾個軍官外還或坐或立了十幾人,一般花白的頭髮在那裡晃動著,讓我有種踏進老人院的錯覺。不過在片刻失神後,我很快看清楚了裡面到底是誰,捷艮沃爾被驅趕的十三長老和那個連聲音都沒有發一下,就失蹤的第一龍將唐昭宗!
“怎……怎麽……”指著這些老爺爺,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德科斯笑眯眯的站了起來,然後對著十三長老和唐昭宗道:“你看,我們的指揮官大人看見你們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你們怎麽來的!”勉強把驚愕吞進肚子,我並沒有理會德科斯,毫不客氣的問道。
大廳中流竄過一絲尷尬後,身為十三長老的首席——難陀打破了僵悶:“我們是從林海一路逃難而來,如果不是唐昭宗將軍一力維護,我們就死在叛亂者的手裡。”
不得不把眼睛瞄向默坐在一旁的第一龍將的身上,身上的盔甲破爛不堪,至少有上百道的裂紋,頭髮也粘在一起。這個傳說中最厲害的龍將,現在看來和落魄的老乞丐也沒什麽區別,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眼睛裡還流露出那絲銳利。雖然不是太喜歡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陰間氣息的老人,不過對於他的武勇我不會有半點懷疑,畢竟見識過排位第二、三者的厲害,能夠凌駕在那些怪物之上,本身就是讓人佩服的事情。
現在,捷艮沃爾原來的上位者全部都聚集在這裡,在我腦子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這次是機會,可以解決和捷艮沃爾那惱人戰爭的絕好機會!
一旁的老狐狸怎麽能看不出我的打算,在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後,他走到了我的身邊,在我耳邊低語道:“法普,一共來了一百多人,大多是長老院的衛士,基本上能頂一個中隊龍騎兵了。”
一聽到此,我立刻堆上了笑容:“難陀長老,一路辛苦了,在這裡,我會盡我的力量保護各位長老的安全。”
難陀頗為滿意的點了一下頭:“不愧是第四龍將呀,現在看來,除了唐昭宗將軍,就只能依靠你了。”
“多謝難陀長老的厚愛。”我還真是見風使舵的家夥,從進門到現在,算是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眨眼間我和捷艮沃爾的舊統治者儼然是一家。
不過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和他們達成某些合作關系,畢竟和龍騎兵的戰鬥,光是依靠現在的流浪兵團,損失實在是太大。在無營養的開場後,我們迅速進入了正題,在蘭帝諾維亞的議事大廳中,一堆花白頭髮齊聚到巨大的地圖前。
“在這裡一線,囤積著龍騎兵的主力,大約為兩個大隊,依靠我軍目前的軍力,很難突破;就算可以的話,在護龍城一帶,就是這裡,還有一個大隊的龍騎兵和離車新招募的奴隸騎兵,總兵力大約在兩千左右,雖然不多,但如果固守城池,我們至少需要一萬人才有把握攻陷,而我軍到目前為止能夠動用的全部兵力不足六千……”
還是由梅爾基奧爾介紹戰局,這點情報已經犧牲了我方六個出色的斥候,面對強大的龍騎兵,還鮮有哪個斥候能呆上三天沒喪命。
一陣晃頭的諸長老們在梅爾基奧爾的發言結束後,一時無言,站在一旁的我清楚看出他們臉上的失望。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長老被驅逐後一定是躲在林海裡,只是在聽說我們消滅了龍騎士中隊和第三龍將後才急忙從那裡趕過來的吧,多少還指望著我們幫他們恢復正統大位。只可惜那次偷襲多半還虧了運氣,還有第三龍將的大意,不然的話,現在我就不是站在這裡說話。
“身為第四龍將,說什麽也要替捷艮沃爾討回公道,絕不能讓宵小竊奪了正統之位。”
在這一番正義凜然的發言後,我口風一轉,“不過諸位長老也應該體諒流浪兵團目前的難處,為了應付懷頓諾爾,我們不可能把全部兵力都投到捷艮沃爾一線,而且在目前,我們的人馬也太過稀少了點,裝備上也只是比農民軍好一點而已。”
長老們在一陣私語後,由難陀做出了發言:“當然,這個我們能夠理解,如果因陀羅將軍缺少資金和裝備的話,我們在塔蘭維諾商會還有一筆秘密的存款,大約價值十萬金幣,其它的話,就只有跟隨我們的護衛隊能夠幫助你了。”
心中閃過一絲失望,十萬金幣,堂堂的一大聖國,只有這麽點資金,也難怪外面的人恥笑捷艮沃爾人是躺在聖龍懷抱裡的嬰兒,不過那隊衛兵到是有很大的用處,至少我們的斥候人選不會像現在這麽頭痛。在臉上擠出點笑容,我連連點頭:“諸位長老的大義我深感欽佩,為了不辜負諸位的期望,我一定盡快發兵,消滅掉叛亂者!”
長老們的眼睛中齊齊閃過耀眼的光彩,帶上一點感動的哭腔,難陀緊握住我的手連聲道:“一切就拜托因陀羅閣下了。”
感覺到難陀長老手上突兀的青筋,在我心裡突然浮出了一絲羞愧,現在的我還真是連老人都要利用一下,不過這絲羞愧很快被我拋到九霄雲外,為了達到目的,我不應該有太多的情感。轉過頭去,避過難陀長老灼熱的視線,我喊道:“快去準備上好的房間給長老們休息!”
“是!”門外的侍從在一聲應和後,魚貫而入,各自引著長老們離開大廳,惟獨唐昭宗將軍沒有移動腳步,在雜亂的頭髮下,那雙紅光閃耀的眼睛緊盯著我,那種感覺,就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樣。
“唐昭宗長老還有什麽事?”心裡一陣發毛,我還是硬著頭皮問道。
唐昭宗站起身來,用雙手捋了一下鬢角的亂發,將整張蒼老的面孔顯露在我面前後,他那獨特的嘶啞嗓音就響了起來:“咳咳,看來當年聖龍當年還真沒看錯人呀,今天的第四龍將已經是拯救捷艮沃爾的英雄,用不了多久,我這個老骨頭也可以讓位了。”
面對唐昭宗將軍的“讚揚”,我臉皮功夫修煉再好也禁不住紅了一下,然後喃喃道:“唐昭宗大人過獎了,我只是在盡自己的分內事而已。”
唐昭宗看了我一會,眼中閃爍不定,好一會,重重的歎息了一聲,一股失意籠上他的眼睛:“咳咳,想不到你能殺死丹陀羅,這個孩子當年也是個出色的人才,不過他的智慧隨著年齡的增加反而在倒退了,而且還帶著那麽多龍騎士陪葬。哎……捷艮沃爾的複興,讓龍的腳步踏遍整個大陸,這個夢想還真是越來越遙遠了。”
就連笨蛋也能聽出他話裡的含義,這次叛亂就算他沒參加,也一定是在他縱容下發生的。旁邊的軍官齊齊變了臉色,紛紛握上了自己的兵器,小心挪著步伐將唐昭宗包圍起來。我沒有動,如果這個老爺爺要動手,我一進門就應該喪命了,而且看他的眼色,根本就不畏懼環繞在旁邊的諸多武將。
“呵呵,唐昭宗,你也老了呀。”在一旁悠閑喝茶的德科斯笑出聲來,然後放下茶杯,站了起來,一隻手自然的放在擱在茶幾上的一杆奇怪鐵器上。
唐昭宗轉過頭去,頗有興趣的看了德科斯一眼,也露出了笑容,那張充滿皺紋的臉越發褶皺起來,看上去比哭還難看:“咳咳,是呀,我老了呀,再也沒有當年的勇氣去打打殺殺了。本來想看看小輩們的本事,不過現在看來,是沒什麽指望了。”
“其實換一下人也不錯,看看我們家的法普,好歹他也算是個龍將吧,雖然白癡了點,但是比起那個大老粗,怎麽也要有前途點。”德科斯繼續說道,手也縮了回去,然後捧起他那心愛的茶杯,吹了一下後,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樣品茗了起來,不過在我的視線裡,這隻老狐狸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唐昭宗。
唐昭宗轉過頭來,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下,點了點頭:“咳咳,不錯,如果離車有因陀羅一半的聰明,局勢也不會變成這個模樣。或許,捷艮沃爾的複興會由你的手出現。”
我一陣毛骨悚然,這個德科斯,到底想把我賣幾次才開心,什麽捷艮沃爾的前途……複興亞魯法西爾已經讓我很頭痛了,再來個龍的未來,我到底還要幹什麽!下一次,是不是讓我去把整個大陸都拿到手中呀。不過現在,我怎麽也不能說出這些話來,先不說德科斯的眼睛裡充滿了暗示,一副“這是個好機會,趕緊答應了再說”的誘惑,就連唐昭宗的眼神也變的古怪起來,看著我似乎是在看捷艮沃爾的未來。這種情況下,我來說一個“不”字,今天的議事大廳大約會屍山血海。
“我知道了。”盤算了良久,我吐出了這麽一個模擬兩可的回答,知道了, 可不表示我會去做。
“你看吧,我們的指揮官也有了覺悟,現在可以安心回去睡覺,說不定,明年的今天就有好的結果。”德科斯一邊鼓動著嘴巴,一邊暗示旁邊的侍從趕緊把人拉走。
沒有搭理侍從的熱情邀請,唐昭宗揮了揮手,然後走到了我的身邊:“咳咳,因陀羅,在我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前,我想見一個人,聽聽他的意見。”
我眨了眨眼睛,很快就知道了答案,然後點了一下頭:“我帶你去吧,他一定在那個地方。”
……
墓場數百個新樹的墳頭上都插上了一枝櫻花,潔白中帶有一絲血色,這是盛開在林海深處的花朵,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槐櫻”,據說,每一株“槐櫻”的下面都有一具殉難捷艮沃爾勇士的屍體。
“槐櫻”、“懷英”,多少帶點淒涼的緬懷之意,我的心再一次抽動起來,葬在這裡的都是從林海出來的子民,那一條小溪、那一片火海,直到現在還在我的腦海中久久回蕩。
刹爾利長老佝僂著身子,呆立在墳前,早就滴不出半點眼淚的眼睛空張著,似乎在望著無盡的虛幻。晚春的風已經帶上了一點燥熱,但卷過刹爾利長老的身邊後,就讓人感覺到陣陣寒冷。
唐昭宗踏上了幾步,站到刹爾利旁邊,差不多的面孔,差不多的身型,如果不是衣著不一,很難把兩個老人分辨出來。這個就是孿生子,傳說中共用一個靈魂的人。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默視著那一大片墓地,天空中還飄著那綿綿細雨,陰暗的天色好像把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