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葉重還是沒能狠下心腸來折磨香兒。按葉重的原計劃,香兒要往廚房跑十幾趟的,要被葉重打磨熬煉,變成一個更像樣的侍女。
得知香兒的身世後,葉重就沒了那心思,她自保留她的風格,其實也挺好,不用去改變什麽……
用吧宵夜,葉重準備了解了解香兒和小翠的事,此時卻有一個小丫頭進來稟告:“少爺,陳治陳公子到訪,老爺吩咐少爺去前廳會客。”
“陳治?”葉重有些驚訝,這都快宵禁了,陳治還跑來幹什麽?一瞬間,葉重腦袋裡閃過了葉曉芸和陳治在柴房中幽會的一幕。
葉重隨那個小丫頭去了。房間裡就只剩下了香兒和小翠。
“小姐,我,我對不起你。”
小翠可憐兮兮,頭低著都不敢看香兒。
“怎麽了?還有,以後別叫我小姐了!”香兒落寞道。
“是,小姐。”
“嗯?”
“不是不是,香兒。”
小翠跺了跺腳,心裡暗狠自己太笨,輕易的就被葉重套了話,害得小姐身世暴露,也不知道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等著小姐呢!完了,都是我害的!
小翠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她以前就聽說過,以前有一個犯官之女,生的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因受到牽連被沒入賤籍後,最後落入仇人手中,每日都被折磨羞辱,一年之內就死掉了!
這與她家小姐的遭遇何其之像啊!被沒入掖庭宮,再被外放為奴為婢,可以說已經改頭換面了。若是被陷害老爺的仇人得知,說不得會找上小姐,用幾個美姬從葉家換了小姐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可怎麽辦!
交換小妾,是時下大宣的風氣。
小翠越想越擔心,越加自責,最後乾脆縱聲大哭起來。
小翠哭哭啼啼的對香兒講述了她是如何如何傻笨,如何如何被葉重套去了話的,最後跪在地上請求小姐原諒。
香兒深深歎了口氣,道:“人各有命,富貴在天,起來吧,我不怪你。”
葉重跟著小丫頭一路來到會客廳,只見陳治果然坐在那裡,悠哉悠哉的喝茶等候。
“陳兄!”葉重拱了拱手。
“葉兄!”陳治手中裝13的折扇一收,起身拱手道:“深夜造訪,葉兄莫怪。”
“哈哈,說罷,大半夜到我家,要幹什麽壞事?”
葉重笑著坐下,以審視的眼光看著陳治,似笑非笑。
“葉兄……說笑了。”陳治略顯慌亂,關鍵是葉重那審視的眼睛,好像看透了他的心事一樣,讓陳治心裡很緊張。這人一緊張,就容易說錯話:“這都怪我,一時貪戀那皎潔的月光,竟是誤了回府的時間,無奈宵禁將至,就隻得到葉兄家暫住一宿了!”
“哦,今晚有月亮麽?”
葉重問一邊站著的小丫頭。
“回少爺的話,今晚沒有月亮。”
“哦!”
葉重回過頭,看著陳治。
陳治那強裝出來的淡定奔潰了,正在想方設法圓過去的時候,又聽葉重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陳兄看到的,不會是燈籠吧!”
“對對對,就是燈籠……”陳治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且不說葉重與陳治在會客廳裡如何如何鬼扯,在葉府的一座小院裡,葉曉芸正坐在梳妝台前梳理頭髮,葉曉芸的侍女芸兒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俯首在葉曉芸耳邊低聲說著什麽。
“真的……他來了?”
芸兒狠狠的點了點頭。
葉曉芸面上一喜,趕忙拉開梳妝台的抽屜,取出一個描金的首飾箱……
宵禁已經開始了,葉重隻得給陳治安排客房。葉重參照上一次的做法,將陳治安排在葉重小院旁邊的一座院子。
收拾停當,葉重與陳治在客廳按賓主坐定,葉重才問道:“陳兄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又為何事而來?”
“我們兄弟之間就不用繞圈子了吧,我就直接說。”陳治喝了口熱茶暖了暖身,道:“聽聞葉兄你與玉貞長公主府正在合作,近來轟動神都城的黃皂,就是出自葉兄之手。”
陳治輕輕搖晃著折扇,眉頭漸漸擰在一起,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精明和幹練,哪裡還有一點在會客廳裡時的慌張。
“確有此事。”
葉重肯定道。陳家能獲取這條信息,葉重一點兒也不奇怪,要知道,陳家可是背靠汝陽王府啊!
汝陽王,正是葉重下一步要釣的大魚,是葉重計劃中的重要人物。就算陳家不靠攏過來, 葉重也會想個機會接近汝陽王。
葉重前幾天專門跑了一趟葉家莊,“視察”釀酒坊,其實就是為了以後結識汝陽王做準備。
汝陽王,飲中八仙之一,那可是詩中留名的人物!
現在陳治提起此事,自然是想跟葉家和玉貞長公主府合作了,正中葉重下懷。
“哈哈,葉兄真是爽快。那麽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葉兄,我陳家想成為黃皂的銷售商,唯一的!”陳治道。
唯一代理?
葉重仔細琢磨了一番,道:“黃皂畢竟是我與長公主府合作的項目,這是早就已經談妥了的。既然陳兄想獨家代理這黃皂,只找我談,恐怕不妥吧!”
“哈哈,葉兄,這一點你就放心吧。汝陽王前幾天去長公主府探望玉貞公主時,提了提此事,玉貞公主已經答應與汝陽王府合作了!”陳治道。
“這……”
葉重一瞬間就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長公主府的劉總管可以與葉重堂而皇之的談買賣,談合作。但是一旦有第三方,也就是有汝陽王府插入進來之後,劉總管就會自持身份,不會介入進來了。一切,交由陳家和葉家去談,只需最終的結果他們滿意就可以了。
而且前幾天在芙蓉園門前,葉重親眼看見汝陽王府的車架,想來就是那次了。也正是因為那次單方面的“偶遇”,葉重才制定出了一系列釀酒計劃。
“……那就沒有問題了!”葉重最後說道。
接下來,葉重與陳治就代理黃皂、香皂兩種商品的銷售事宜展開了“簡單”的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