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以詩入會是書生士子們的自留地,站在倒好,商賈身份的葉重竟然橫插一腳進來,居然當著他們的面大刺刺的做了一首詩!書生士子們有了一種後花園闖進來一頭狼的感覺。
綜合以上三點,書生士子們對葉重討厭到極點了,體現在言行上,就表現出了無禮和傲慢,將讀書人的風度丟失得一乾二淨。
這不,都直接動手搶奪葉重手裡的紙箋了。
不過,葉重提防著他們呢,紙箋上所記的內容可能在以後能辦成一些有趣的事,不容有失。葉重眼明手快,拿著紙箋的手往後一縮,也往後退了一步,趁著那幾位書生愣神的功夫,葉重將紙箋折好,放入貼身的口袋。
那幾個書生還待說什麽,此時聽見有人喊道:“白仙使來了!”
葉重和那幾個書生皆回頭一看,原來是那美豔侍女出來了,算算時間,該是“放榜”的時候了。
那幾個書生馬上歸隊,做謙謙君子樣,不再理會葉重。
葉重暗道:“原來她叫做白仙使,嗯,身穿白色開領裙裝,脖子以下一片雪膩,飽滿的酥胸將葉重裙裝滿滿撐起,美豔非常。她蓮步而來,挽在臂上拋在腰後的淡紅長條披帛迎風飄飄,面容冷傲,的確當的起‘白仙’二字,加之其負責收集入會詩詞,猶如清仙子的使者一般,因此得名白仙使!”
白仙使淡淡的掃了華服張公子和葉重一眼,見其二人皆雲淡風輕,似有十足的把握贏下那場賭局一般。
其余書生皆知葉重與華服張公子之間的賭局,大多數人都好整以暇,準備看葉重的熱鬧。
“清仙子親點第一名……”
白仙使拿著一頁紙箋,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人後又快速的看了葉重所在的方向一眼,似乎不敢相信什麽似的停頓了一下。
正是白仙使這半秒鍾的停頓,讓一隻關注著她的書生們預感到不妙,果不其然,很快白仙使就說道:“第一名,是葉重葉公子。”
白仙使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面對著葉重的,俏臉上還掛了淡淡的笑容,顯得和藹可親。完全沒有上一次的冷漠感,葉重寫了什麽詩詞她是不知道的,不過,白仙使相信清仙子的判斷,既然清仙子親自點了葉重為第一名,白仙使就不會懷疑,只是有些驚訝罷了!
華服張公子和大多數書生腦袋裡轟的一聲巨響,不可能,葉重區區一介商賈,怎麽會獲得清仙子的青睞,而且還是第一名,他們本能的相信不可能!
華服張公子心裡也突了一下,雖說一百兩黃金對張家來說只是毛毛雨,但是他沒有啊!
這時,忽聽得有個書生大聲喊道:“這不可能,區區商賈怎會獲得第一名!”
華服張公子聞言,心想對啊,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隨即,華服張公子調整了心態,精神抖擻,準備揭穿葉重的陰謀。
華服張公子還沒開口,就聽白仙使冷冷道:“清仙子自有判斷!”
喧鬧的書生們頓時安靜,皆心想:“對啊!清仙子怎會親點葉重的詩詞為第一,其中可能另有隱情……”
華服張公子剛剛跑到嘴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心裡快速思量著,葉重可能使用了哪種卑劣的手段,肮髒的陰謀……
白仙使又宣讀了九個名字,加上葉重一共十人,以詩詞通過了清仙子的法眼,可免票參加詩會。
葉重得意的掃視了那群書生一眼,特別是那張公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後當先進入摘星閣。
華服張公子暗暗松了口氣,葉重竟然沒有提賭約的事。雖然說華服張公子認定葉重做了弊,使用了某種卑鄙無恥的手段才贏得第一名,但是他一時間找不到證據來拆穿葉重,如果葉重執意咬定此事不放,要他當場給出一百兩黃金來的話,還真讓華服張公子有些為難。
其余“高中”的九人團團作揖,叫聲道:“承讓,承讓。”然後也昂首挺胸的步入了摘星閣。
其余的書生中,有部分人罵罵咧咧的掏出五十兩白銀,或等值的五兩金子,繳納到白仙使手中,這才得以進入。也有部分人臉露黯然之色,掩面而去。
摘星閣內部裝飾一如既往的奢華,牆上點綴著幾副名貴字畫或花鳥圖,葉重走進摘星閣不由得產生一個錯覺,這哪裡是什麽摘星樓的摘星閣啊,分明是某一文人雅士的閑趣之地!無一絲煙塵氣息。
摘星閣正前方有一個“舞台”,一層五色的珠簾垂掛舞台周圍, 隔開下面的“看台”。
下面擺放著三十多張紫檀木小幾,每張小幾配套一張波斯國產的絨毛地毯,跪坐上去十分暖和,在寒冷的冬季,完畢葦席舒服得多。
三十多張小幾呈扇形圍繞著中央的舞台,布局倒有點類似於後世的小劇場什麽的。
最後面的十多張小幾上已經坐上了十多人,正是先前繳納五十兩門票費進來的,張武就赫然在其中。
此時,張武瞪大眼睛看著葉重,大呼道:“葉兄第,你過關了?!”
葉重點了點頭,徑直走到最前面的一張小幾,按照白仙使的指引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上面!
張武還沒驚訝完葉重的詩詞入了清仙子的法眼,竟然真的進了摘星閣!現在又見葉重堂而皇之的坐在第一個位置上,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半晌才長身而起,大吼道:“葉兄第,小爺我……”
“嗯……”
張武話還沒說完,後進來的一群書生全都面色不善的瞪著張武,大有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架勢。現在書生們心情正不好呢,看不得別人高興。
“吵吵鬧鬧,有辱斯文!”
“你們,等著瞧!”
張武憤憤的坐下。
不一時,三十個小幾都坐滿了人,就等著開場了。
錚!
忽然左首傳來一聲琴音,眾位看官一起扭頭看過去。
“那是青仙使!”
有認識的人小聲說道。
葉重看過去,只見五色珠簾內,左首方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個青衣女子跪坐在那撫琴,悠悠琴聲,就從那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