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動故事展開的藍皮人嘮嘮叨叨了一堆,大概應是鼓舞士氣的激情號召,然後便下達了前進的命令。? WwW.suimeng.lā數百全副武裝的藍皮人本是肉屏風,此刻便應景地高呼小跑起來,並在同時奔向激烈的戰鬥區域。
原來這裡是用來集結戰士的前出陣地,對大家動員完畢後便會發起進攻。
金頭對這種行為也是很熟悉,幫中凡有群毆前也得是如此。上上下下先說些自己多麽正義的話,然後順帶著貶斥一番東城幫的混蛋們,當然也需要約定等得勝後會分下的好處。
眼前的事情顯然也是差不多的,只是從規模和場面上要大得多了。倘若能將這等強悍的兵力拉到河青城去,恐怕一口氣便能徹底推平那座小土城。
不過金頭顯然並不打算報復社會,而是以熟悉的事物稍作了一下對比。只是眼前這個城市的複雜程度倍於河青城,兩邊的鬥毆寬度也是拉得更長,至於殘酷性上也要高出他所知的無數倍。
一個全新的世界就一絲一絲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不但是看不到邊際的城市毀於戰火,就算是森林與山嶺也在轟鳴聲中顫抖。無盡的雄壯與悲歡不斷地湧現在身邊,然後又匆匆地被不斷天降的毀滅一抹而消。
這是毫無退讓的殘酷戰爭,並不是北城幫與東城幫的殘酷毆鬥。穿著不同製服的藍皮人在生死相搏,雙方都以同樣的語言呐喊著激情和不甘。瞪眼鼓肌地試圖抹去敵人的一切痕跡,彼此互為天然的死敵。
這是沒有仁慈的浴血廝殺,並不是信眾與大戶們的有節製械鬥。瞄準時就要快速地進行射擊,然後在反擊降臨前便需要立刻轉移,否則就會被無數的炮火炸成看不出形狀的肉塊,出手就要置對方於死地。
金頭被莫名地牽扯進殘酷的戰鬥之中,他只能通過頻頻的看向周圍才能保持鎮靜。角色由於生疏的操作也免不了屢屢陣亡,他便在長籲一口氣後再次復活,只能無奈地參與其中。
每次受創後他都會縮卵一陣,並且躲在掩體之後怎麽都不肯再出來。但也在顫抖中瞪眼去學習別的藍皮人如何戰鬥,善於學習幾乎是所有智慧文明的本能,不學習的就連文明也無法建立。
金頭最先拋棄掉的就是埋頭衝鋒的愚行,很快就學會了從一個掩體後面加速衝進另一個掩體。然後改掉的就是露頭便摟槍射個不停,轉而是打幾發就換個地方。
噪雜的戰場不但會讓人心跳,同時也會終結火熱的心跳。
金頭為了存活便努力地多學多觀察,當然還有就是從一遍遍的死亡中總結經驗。他發現與別人配合要更容易殺敵,這也將大大地提升自己的生存可能。而此間唯一會響應他戰術動作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有著藍皮人身軀的濤兄弟。
金頭知道藍皮人的骨架很高大,也自然知道他們腦袋同自己腦袋的大小差異。只是那面孔匹配是按比例形成貼圖的,所以王濤的面孔在那藍皮人的身上也沒有多小。可是如此卻使得金頭更感古怪,有時候都以為濤兄弟其實就是個藍皮人了。
只是看其他藍皮人在戰鬥時都略顯笨拙,而且每當攻擊時都會發出高亢的呼喝聲。於是自己便也有樣學樣地模仿進攻,同樣是邊戰邊作出了高聲的呼喝。只是結果卻讓他感到很難接受,每次都會收獲到更為加倍的密集攢射。
金頭真想問問對面的敵人,你們這家夥們莫不是都中邪了?分明我周圍都是一大堆的戰友呢,可是這些個混蛋都是哪裡不合適?為何就偏要逮著自己狠揍!?簡直是欺人太甚!
至於濤兄弟的身姿就是非常嫻熟,從來都不在一地久待,甚至還一直都沒有出現過陣亡記錄。唯獨就是雖在戰鬥中殺伐果斷不遲疑,但卻是在大部分時間都沉默不語,唯有招呼他的時候才蹦出一兩個詞。
一邊是眾多藍皮人的呼喝推進,這讓他覺得該向著大多數人靠攏;一邊則是濤兄弟的冷酷戰鬥,這則是讓人覺得如此行事要更為有效,真要是學了恐怕便能多殺幾個敵人。
王濤起初只是想找個玩伴,不過在接觸到遊戲後便忘了初衷,轉而聚精會神地投入到了激烈的戰鬥中。而且他看金頭的戰鬥方式也是粗糙又小白,真是用一百句話都教導不過來的。
而他恰恰最缺的就是能夠做流暢交流的語言,所以就乾脆甩了金頭自生自滅地摸索,轉而去自行同眾多的npc並肩奮戰了。
不過在愈戰愈酣的時候,金頭卻是選擇了第三種風格,那就是老子反正又不會徹底完蛋,一轉眼就活過來了。死不了那幹嘛還要怕你們?頂著滿臉的血就是衝啊!
只是他這樣的戰鬥效率卻是並沒多高, 戰狂的姿態只會向對面提供更多的迎彈面,於是只能讓他更快地重新復活在存盤點。戰死得多了總歸是不爽利,深深被打擊信心的金頭就轉而是躲在後方怠工,並且還在同時懷疑起了人生“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濤兄弟在幹什麽?我為什麽要廝殺?剛才要是躲在邊上丟黑蛋蛋就好了,一個能糊死一大片呢!不過也是挺有意思的,我,我還想再廝殺一陣……”
金頭在掩體後呆呆地發了一陣愣,不過沒多久便發現交戰的區域已經遠離了自己。可見又是濤兄弟領著大家再次建功了,金頭這才如釋重負的長吐了一口氣。
他在這時也不再去看向懸浮車的窗外,對現實與虛幻的確定已經變得不再那麽重要。連番的廝殺使得金頭隻注意著敵我判定,在見到敵人的軍服和符號時便會心生反感,進而發起異常凶狠的覆蓋射擊。
至於戰鬥的理由?那個臉上疤最多的藍皮人沒說,濤兄弟一直在摟指頭忙著殺人,至於其他藍皮人也只會單調地瞎吼吼。理由那種東西早就模糊成了一灘齏粉,鬼才知道自己是在為啥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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