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見那器物盛酒水,瓶身透明如冰晶,而今卻見大塊冰涼板,是渾然一體色偏暗。◢щЩш.suimEnG.1a但利石知此稀奇物其實並不冰涼,而且實際上還非常結實。
先前在帳中時就觸摸過瓶子了,當時還擔心會冰到手。再有之後的箭雨作為實例,所以他當然不會認為這東西脆弱。
可是他不知瓶子就只是瓶子而已,那物的工藝只需要能盛裝液體就夠。而懸浮車的車窗卻完全不一樣,必須要抵抗高速撞擊的空中異物。從動物到雜物,從零件到車禍都是潛在的威脅對象。
利石輕輕地將手觸摸在車窗上,還在下意識中劃動起了手指,這就觸動了其中的關竅。只見他所碰觸的這塊玻璃就變得更加暗淡,以致徹底地晦暗不透光了。
這老頭子還擔心是將此物弄壞了,他便嚇得趕緊後退兩步。還同時緊張地看向此間的幾個南蠻,並於心中不安地想到“這些個人們這麽能做買賣,若是要我賠償可怎麽辦?”
只見那些南蠻們俱都呵呵地笑出了聲,其中常來的年長者還走了過來。只見這位將手指也觸碰在那漆黑的平板上,然後就反向地緩緩劃動了起來,竟是使得此物再次變得透明了。
昆在露了一手後還咧著嘴向大家笑了一笑,隨後便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坐好,只是面上的得意勁怎麽都掩飾不住。原來幫眾們在初登這奇物後也是非常好奇,毛手毛腳中隻除了沒大拆特拆,此外能試探過的地方都沒逃過他們的碰觸。
先前他們不僅被這變色玻璃給驚得叫出聲來,更是因其他的奇怪功能而嘖嘖稱奇。不過就如同一隻猴子胡亂拍打打字機一樣,遲早都能拍出一個單詞出來。這幫子混混們也是差不多,都在各種嘗試中掌握了一些小竅門。
至於原理什麽的……那真不知道!
所以幫眾們在此物的認識上也隻比利石高一點,甚至可以說只是多出了一頓飯的試探時間。故而他們的得意也是很無稽,就好像是五歲小孩嘲笑三歲小孩的無知一般。
利石在見識了如此奇物後自然驚訝,他便好奇地重新伸出手指,並且在車窗上再次左右劃拉了起來。不過忽明忽暗的透明變化雖然有趣,但也架不住一陣子的玩耍,所以他沒多久就轉移了注意力。
他在觀瞧中也是毫不見外地大方查看,並沒有顧忌自己還是人質的身份。在同這些南蠻在交易中多少也是有些交情了,所以他並不認為對方有傷害自己的必要,只需要控制著舉止不要太過分就行。
他因此便對各種器物大飽了眼福,並對每處都非常細致的做工嘖嘖稱讚。只是在四處欣賞時也避免不了注意到火光,那是下方騎兵用來照明的火把所映照出來的,於是他便隨便地向外瞅了一眼。
但就在這一眼過後卻是不得了,當即就扶著額頭重新盤坐在了地上。他不僅是頭暈眼花地感到難受,還在腹中感到一陣陣地在翻湧不停,似是出現了什麽中毒的症狀。
幫眾們見狀便趕緊圍了上去,都不知這老頭是出了什麽狀況,要是折在自己的手中可是麻煩的很。就算他們想說不是自己害的,難道那些草原人就會天真的相信麽?
但王濤卻是暗暗有了猜測,這老頭八成是犯了暈車的症狀。越是眼與身在速度上感覺不一致,那麽就越是會引發暈車症狀。這緩緩而行的懸浮車剛好就滿足這些條件。
不過有了猜測卻是沒法解決問題,因為他首先就不暈車,所以在隨身也並沒帶著暈車藥。而且就算帶了也不打算為此送過去,那沒多遠的距離忍一忍就差不多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恐高症,以懸浮車的高度也可能誘發此疾。這種事情就更好解決了,只要不去向下看就行,多少能起點作用用。
所以王濤就默默地看著幫眾們忙活,對於他們幫著撫胸抹後背的行動不置一詞。至於還有人在幫著以手扇風,或許清涼一些也能讓人舒服起來呢?
總之照王濤的想法就是忍一忍吧,不論是那種問題隻管閉上眼熬一陣就行,只要能挺到這老頭下車沒死就差不多了。他的心中是這麽想著,在手上也是沒慢下來,當即就重新設定了移動的路線。
自動系統就控制著懸浮車徒然加速,在十數個呼吸間就飛到了山腳才降下高度。不但是穩穩地停在了洞邊上,看騎兵遠遠地未至還大開四扇車門,使得外面的涼風一下子就裹走了車內的熱氣。
四娘則是看到這老頭突然狀況不妙,隻覺得若被草原人看到了不免要壞事,於是便趕緊命幫眾們點燃了火把下車。
一邊分配了讓人去洞內探知有無埋伏,一邊還讓其他人都落地去迎接畜群。她打的主意是能弄來多少牲畜是多少,只求這老頭可不要死在自己的手中。
然而這幫手下們還是膽氣不足,見到對面的那麽多人畜便是非常不情願。他們只是堪堪地擠在懸浮車的門口, 然後就再也不願迎著畜群而上了。
他們都將老頭的狀況看在了眼中,故而深恐那些穿皮袍的蠻子會因此翻臉。若對方再次將亂箭齊發可是受不了,這些隻穿著麻布衣的人可沒法以肉身去當潑雨般的箭矢。
待在這裡不說還有機會再做躲避,就說只要一蹲下就有個大殼子做遮擋,在安全性上總是要高出許多倍的。
只要雙方還存著立刻翻臉的可能,那麽這些幫眾們便無法去掉怯懦的根子。這老頭捂頭閉眼的樣貌就是拴腳繩,牢牢地就將幾個青壯束縛在了車旁。
就算四娘不停地做呵斥也是無果,幫眾們可不願為了明顯的危險而親身涉嫌。勸不聽便乾脆讓王濤將懸浮車升在了半空,如此算是絕了幾個幫眾們的退路,就連在其中的金頭也是不去顧了。
幾個幫眾們自然是聽到命令了,但卻在一開始都以為在恐嚇而已,所以他們都沒當回事。直到是身邊突然空了才白了臉,然後便一起不敢置信地叫道“啊呀呀,這是玩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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