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紅衣在聽了這個說法後雖然覺得是在情理之中,但是一直仰慕四娘的她其實是想聽到一番極有氣勢的鼓勵話語來的,所以就在臉上顯出了有些怏怏的失望之色。
四娘注意到紅衣的表情後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自然是知道這個說法挺泄氣的,無奈下就隻得換個方式勸道:“這一開一關便是一個世界,每個世界都不同的。有的會進來濤兄弟,有的是蟲子,那你猜猜藍皮人是怎麽沒的?”
“呃……濤兄弟也是別處來的?”紅衣聽了這麽一說才驚訝了起來。
不過也暗喜王濤在這裡算是個徹底沒根底之人,以後要是將他拐跑的話應該也比較容易了。如此自己就距離回家的道路更近了一步。
“嗯,是這麽回事。他所來的城要比咱們的城大許多許多,也就是比現在死人骨頭遍地的那座小一圈。”四娘憑著感覺對比到。
“哦,這樣啊……”紅衣點著頭,若有所思地應著聲。
雖然回避了去了解藍皮人是怎麽消失的問題,但是在心裡還是隱隱有些猜測的。但是這麽可怕的猜想實在是讓她不敢去證實,而且就算證實了又能怎麽樣呢?
現在遭了這麽一問她便隱隱覺得四娘是已經知道了什麽的,但是卻又膽小得怎麽都不敢問出來。
四娘見她沒做回答,就只是以為紅衣是確實沒想過這事,所以也沒打算將那些藍皮人所製傀儡的威脅於現在說出來。於是便只是含糊地勸道:“走吧走吧,或者是今天,或者是明天的事了。咱們在過午之後就必須收手,不然可能就會如同荊和黍的家人那般,再想相見可就不知得是到什麽時候了!”
她在這同自己貼心的同夥提及黍的家人時也只是說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事情就只能是如此。這樣還算是能抱有一絲希望的,哪怕是想象他們正在極遙遠的什麽地方活著也是好的。
但紅衣最不想發生的事情就是從一個他鄉流落至另一個他鄉,於是就立刻退縮了起來,還小聲地說:“那,那我今天就不過去了,只在這邊等著好了。”
她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躲在門這邊只是收東西的話,應該是安全的……吧?”
四娘則答道:“差不多,我也不打算過去了。”
二女雖然是各懷著不安的心事繼續前行,但是綴在她倆身後的綠卻是張目結舌,腦子糊塗地坐在地上發著呆。
他雖然在剛剛發覺不對時就趕緊找到了一處天然形成的凹洞,並團身躲進了其中,但是在心頭卻在疑惑著:“怎麽四娘手裡的火把這麽亮呢?而且這麽大的“嗡嗡”聲又是怎麽回事?她隨身帶了個蜂窩?”
愈發明亮的光明隨著“嗡嗡”的聲響快速靠近,大致憑感覺估摸出的速度就讓綠大吃一驚:“這可是快馬也比不上的速度啊!馬四娘這是怎樣的怪物,竟能跑得如此飛快!?”
他越是驚慌訝異就越是不想被那狂婆發現。都能跑這麽快速度了,那馬四娘的腿上一定有力氣啊,看自己偷偷摸摸地跟在後面準得生氣,一腳踹過來的話怕不得被蹬飛?
所以綠就躲在那凹洞中竭力地縮了起來,還將腦袋也小心地藏在了膝蓋之後,彷佛這樣就可以不被別人看見了似的。
然而過來的不是馬四娘,也不是其他的什麽人。
確切地說:過來的不是人。
風馳電掣中就一晃眼地過去了三個懸浮在空中的鳴響耀眼之物,心驚膽戰的綠將腦袋半探出來時正目睹到了這一幕。他發現那強光和異響分明就是自這三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上發出來的。
雖然自幼時就不斷地背誦了許多神明的傳說,的確也曾憧憬過長生不死,對於能開山斷流的強大神魔也很崇拜,而且收養了自己的也是為神靈做祭祀的師父,但是如此貼近神靈的綠卻是不信這一套東西的。
可突然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一天,一下子就從他眼前快速飛過了三個無法解釋的奇異之物,這種情況造成的衝擊就讓他懵圈了,他可是花了十幾年才逐漸對神鬼那套述而不信的。
所以在遇到了用自己的總結出來的道理所無法解釋的狀況時,立刻就對綠的三觀造成了動搖。
當前方的二女繼續前行後, 腦子轉不過來彎的他還是愣愣地蹲坐在凹洞中的地上。腦子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下什麽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對著那三台機器遠去的背影長大了嘴巴發著呆,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當光明遠去之後,纏在身上的髒布條也逐漸模糊了他的輪廓,蹲坐在地上的樣子就如同是個藏在暗處的黑色動物。
“呼呼……”綠的腦子正在激烈而毫無目的地運轉著,於是很快就讓他覺得有些氣悶,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做著喘息。
不僅腦子裡糊塗成了一堆糨糊,他的渾身都在瑟瑟地做著顫抖,積蓄在體內的水分也控制不住地就快速從毛孔裡被激發了出來,不出幾息就將他裹在身上用於掩飾身材和輪廓的衣服給打了個透濕。
衣服在被打濕後就很快失去了保暖的能力,洞中的寒氣立刻就藉由這些濕汗奪走了他身上的熱量,使得綠感到渾身都涼了起來。這種快速變化的溫度就讓他的身體作出了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阿嚏!”略有些著涼的綠立刻就打出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他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馬上手腳並用地就從地上爬起身拍打著塵土。他警醒中告誡著自己:“現在可不是愣神的時候!那幾個東西過去得很快,啥情況可都沒能看清呢,所以到底是什麽還沒確定呢!”
剛剛在被涼氣一激後又打了一個噴嚏,就相當是給綠進行了物理降溫。他就藉由這個冷靜下來的機會快速回避了鑽牛角尖的境地,再借著情況不明的理由讓自己暫時將這個想不通的事情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