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和精乾人員可以湊一起吃吃喝喝,主要的目的是在於聯絡感情。廣大的信眾及稍邊緣一些的人就沒這待遇了,他們只能在集體的聚會中聆聽四娘的吩咐。
不過以他們的人數還是稍微有些多,硬要放在街上是擺不開的。城內倒是有兩處寬敞地,一處是城中心的鼓樓周邊,另一處則是公門之外的敞亮地。
四娘在尋過後卻是哪裡都沒有選,主要是因為這些地方都不合她心意。
比如鼓樓既有報時的作用,在迎敵時也可以起到居中協調的功能。她縱使手下有了近千人也不佔城中的多數,所以想想就放棄了在此招搖的事情。
而公門既是她從前討厭前往的地方,而且在此地外面辦事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所以也被她下意識的排除在外。最終選定的地方就是讓“自己人”聚集到北城之外,而她本人則是登上了城牆進行動員。
不過此次的效果卻是不怎麽樣,因為她一個肉嗓子也喊不了太遠,只能讓附近數十步的人聽到,再遠一些就只能看到嘴巴開闔了。
唯有信眾們都在期盼著新的收獲,所以不管能不能聽到聲音都在熱情的呼喊。演技什麽的這會兒都不重要,他們隻期望能夠再次暢快的進行收割。
所以喊了半天其實作用不大,於是四娘就招呼著讓各支小隊的隊長前來聽話。
這些所謂的隊長們通常都是各家的家長,或有人丁稀少的則會幾家聚成一隊,並且推選出其中能乾公平的人來帶隊。
不是沒有人數特別多的家庭,但是也在多次的實踐中自發拆分成了較小的規模。因為很多人投入到一條小街巷中肯定是浪費人力,若是按照搬運能力適當散開又會受到聯絡能力的限制。
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以小隊規模選擇不同方向搜檢,這樣就可以在盡量短的時間內去搜尋盡量大的空間了。
所以僅就小隊長便湊過來了近百人,然後四娘才重新當著大家的面安排行動計劃。也不求所有人都能聽到,只是要給大家一個公開公正的形式而已。
把話說在前頭是個非常好的辦法,因為以後若是出了問題就可以甩掉一部分責任。聽沒聽清或聽沒聽得懂那都是各人自己的責任,四娘是完全不會認為這與自己有關的。
最後這場聚會的結束也沒有什麽新意,依然是以眾人稱頌大神的齊聲高呼做結束。
當然其實並沒有怎麽齊,不過大致上是那麽個意思。
可這事已經拉了近千人出城,那麽又怎麽可能瞞得過城中的其他人呢?所以在附近圍觀的就有同等數量,甚至在城內還有源源不絕的人群試圖來看熱鬧。
這人群中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都希望能夠搶佔個好位置。不過四娘也沒有組織類似事情的經驗,所以說話辦事都是撈乾的,完全沒有傳達什麽精神意見的羅圈話。當然她自己就把握著最高精神,那麽有什麽意見也都當場便說了。
略知內情的人只能看個懵懵懂懂,又因為隔的距離遠所以更是聽了個朦朦朧朧。但他們卻並不怎麽犯愁,因為等回去了自然會找到熟識的信眾做解釋的。
所以苦的只是單純看熱鬧的人,原本還以為發生了啥大事呢,又或是從哪裡來了個換東西的隊伍。結果到後來什麽都不是,居然讓他們就這樣頂著寒風在戶外胡亂跑了一圈。
衛既沒有站在城頭,也沒有站在人群之中,而是靜靜地立在四娘身後的城內。要說來這裡其實也是個好位置,雖然是看不著正臉,但勝也在不會有太大的雜音干擾。
而他正在為身邊的一個人做著解釋,細細分析每一條安排背後都是什麽意思。末了還勸說道“怎麽樣?你已經見識過了那個調味料,也見識過了那些奇怪的東西,有沒有想過往家裡弄一些?咱們也算是有多少年的交情了,來了就肯定有位置,我肯定不會禍害你的。”
他勸說的正是相識的城兵軍官,只不過對方好像還在猶豫。
從前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公家人,把那點小混混是瞅都不瞅一眼的。平時不要說有什麽事會找到對方去辦,就是在大街上走路都不屑與他們在一起的。
也就是說他還在為面子上為難,至於心裡卻已經是在為可能的好處而心動了。
相同的事情也在其他地方發生,而且在傳播上也有愈演愈烈之勢。
就好比骨折痊愈的麻便在說服親朋和四鄰們,不論是展示的器具還是衣服都引得大家嘖嘖稱奇,許多人都是千肯萬肯的答應了。
“早就想一起去了,你可得為我們說些好話啊。”
“還是麻最好了,有這種好事都會想到我們。”
這倒不是麻這個女人有多麽好的口才,而是“追隨四娘撈好處的傳聞”已經傳遍了河青城,差不多成了半公開的秘密。許多人都是缺少追隨的門路,生怕是貿然而去反而會惹得對方不滿。
但有熟人做引薦就不一樣了, 哪怕是不成功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至少還可以在以後繼續嘗試。
但是同樣的事情在西城就是另一副境地,並且引發許多人都在歎息著。
他們自然不缺消息的來源,在城中總是有著或遠或近的人可以拜托。在吃了虧後自然會不甘心失敗,於是都會想盡各種辦法去打探四娘的底細。
然而這一打探可就不得了,各種各樣奇怪的傳聞和匪夷所思的流言立刻就冒了出來,並且難以分辨其中的真假。
然而那些新奇豔麗的布匹是沒法作假的,那些結實堅固的各種工具也不是一個混混頭子能做出來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傳聞是真的,或者有相當部分是真的。
然而最大的問題不在於事情真假,而在於他們與四娘的關系。
前一陣子的街頭鬥毆可是場面不小,各家大戶都或多或少有子弟受傷。沒有被四娘追著秋後算帳已是大幸,又有誰敢於將自己送上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