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原本還只是處於看戲狀態,畢竟從那祭品也就只是第一次見面。既無交情也無了解的情況下甚至有些冷漠,哪怕是旁觀那麽野蠻的行為也事不關己,甚至還有心悄悄進行點評。
但是野蠻人的心思還是太可怕了,居然會有著這麽大的殺性!除非是徹底遭到洗腦的家夥甘願奉獻,否則正常人誰也不希望自己會成為下一個祭品的,
就算被人連拖帶抬還用不著親自走路也不行,這樣只能經歷一次的“享受”沒啥可羨慕的。王濤只要願意就能在河青城得到同樣待遇,而且信眾們也絕不會想叫將他掏心扒肺。
可現在真是說什麽都晚了,他慌亂的樣子同前一個祭品也差不了太多。也是在不斷的大喊大叫大吵鬧,從在嘴巴上求天求地求四娘到詛咒謾罵都快速經歷了一遍。
可這又怎麽能起到作用呢?他可不認為簡單的好話就能起到作用。最終還得是原始的力量展示更令人深刻,而王濤首先就排除掉屢屢吃癟的格魯古人,轉而想起了枯樹亂杈一般的存在。
王濤在這時也就用不著遮掩了,用力扯著嗓子就狂叫道:“卡倫普!救……”
嘴中本來準備將“救命”二字喊出,但不料他最多就只出一個字便暈了過去。通常看來這是種膽怯的可憐表現,落在蠻子眼中自然會報以輕蔑表情。
但反正這家夥也活不了多久,反正也不會一家夥插中要害的,讓他在儀式中突然醒來也挺有趣。不用顧慮英勇還是懦弱會帶來怎樣影響,只要慘叫的聲音足夠響亮才是重要的。
大家的歡樂和滿足就是要從這裡頭榨取的,一個能延長開心時光的祭品才是好祭品。
他們為此還在交接時特意請求弄醒王濤,至於理由則是些胡謅的“新鮮靈魂”、“對神恭敬”的說辭。其實主要就是想從祭品的慘叫中收獲喜悅,從掙扎中獲得快感罷了。
於是剛剛進入白色空間中沒多久的王濤就被弄醒過來,他還隻做向教團成員求救而已。可沒等他說上幾句話就由於干擾再次離開,隻留下匆匆被弄進來的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這是……又怎麽了?”
進行發問的是還有些發懵的衛,他剛剛才在聽取下屬的匯報,並且為大量爆發的呼吸困難在想辦法。但沒想到一轉眼就突然轉換了場景,他對這樣毫無預兆的變化還真是有些難以適應。
倉促間就只能讓思維定格在剛才的事情中,對於一腦子的漿糊去思考環境變化和事情的關聯。這就令衛在倉促間就算聽到求救也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向其他人發出詢問。
代表綠的光球倒是反應快一些,於是便趕緊說出自己看到聽到和想到的。這與其他幾人的所得一對照便終於弄清狀況,而反應略慢些的紅衣才當即驚叫一聲,然後代表她的光球同時就從白色空間中消失。
消失不是因為受到了外力打擾,而是為了去找唯一能幫助王濤的力量。
“求求你了四娘!快點幫幫濤吧!他要被那些蠻子們掏心了!還說上一個都持續了好長時間,快救救他吧!”
連哭帶喊的求助只求四娘出手,並沒有任何一句話是向格魯古人提出的。紅衣先前就已對這些被繳械的臨時盟友失望了,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受其掩護的“自己人”。
雖說四娘刻意讓自身表現的受到限制,但沒有人幫著打掩護也是辦不到的。紅衣借著交際豐富的經歷以連連比劃保下了她,而現在則覺得該是四娘做出回報的時候了。
而四娘也意識到了情況緊急,但對艱難起身時安慰人還是沒啥經驗。她便隻對紅衣的請求連連點頭,並且將手伸向甲胄內的某處掰了一下。
“哢吧。”
輕輕的一聲後就帶來了一連串的響動,四娘一下子就覺得身體也不僵硬了,腰背也能抬得起來了,就是呼吸也順暢了許多。給人的感覺就仿佛重新返回到了巨獸世界,只要願意就可以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
但這裡也不是什麽隨便的地方,一處監禁囚犯之所又怎能允許大吵大鬧呢?外面受到驚擾的守衛就對著石頭縫喝道:“喂,不許吵鬧!不然呃……”
這聲怒喝隻喊出幾個字就被突然打斷,然後洞內洞外就突然恢復了安靜。
紅衣是剛剛才想起自身處境,於是就被那聲怒喝趕緊嚇得將雙手捂住了嘴。不過她同時意外地覺得這些語言不再陌生,仿佛自己能理解那家夥說了些什麽。
不過再想豎起耳朵確認就做不到了,因為外面的看守則是脖子被一隻向外伸出的大手準確抓住。他在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下根本是防不勝防,哪怕想要發出聲音也只有呼哧呼哧的艱難喘息聲。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更沒給他說話機會,因為覺得需要做點什麽的四娘就沒準備留手。她隻將胳膊狠狠地向洞中一扯,那一聲“哢吧”就是頸椎遭到瞬間震斷所發出的。
骨節錯位和折斷的聲音或許並不響亮,但足以令周圍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無論敵我的心中同時產生幻覺,那就是自己的脖頸也出現了並不存在的位移。
被俘的格魯古人就只是在忍耐麻癢和疼痛而已,但他們還沒有喪失基本的判斷能力。當如此變故出現時就都翻身做起,並且都將目光炯炯地看向突然發難的四娘。
米圖卡甚至還在翻身時跟著大喝,她早覺得再也沒法忍耐渾身的不適了,還不如趁此機會來個痛快更好。但這帶來的結果就是四娘將手一松,然後轉身以警覺的目光看向洞內。
她終究沒將這些陌生的異族當做自己人,但凡有什麽動靜都不願將後背交給他們。等確定不存在明顯敵意後才做補救,但只是對紅衣交代道:“跟他們說照顧好自己,還有你也是一樣。我得趕緊去辦點事,不然那傻貨就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