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被挑選出來的四個大隊呐喊著衝了上去,另外還有三個大隊的弓箭手緩步跟隨在後,只不過後者有著更為松散的隊列。而他們所攜帶的武器和弓箭都較壁壘之內的敵人更大一號,想必帶來的傷害也會是想當可觀的。
沒有全軍齊上就只是因為敵人的要塞不大也不小,一個正面就只能放得下四個大隊同時展開攻擊。再要多出一隻大隊就只能站在後面乾著急,甚至還不排除戳在遠處白白挨箭雨的下場。
所以一口氣投入四個大隊是剛剛好,如果因為戰損需要補充力量的話還可以另外派遣,只要不會導致不必要的傷亡就行。
雖然對於剛繼任的軍團長演講略有些微詞,但大多數人還是堅持服從了軍令。而且長久的訓練和實際戰鬥已經讓他們變得相當精銳了,有沒有心理上的不適一般都不影響最終結果。
當然那只是一般情況,在以往可從來沒有碰見過鐵絲網遍地的阻礙,也不曾見過哪裡的守軍還具備那麽誇張的投射能力。缺乏偵查支撐的魯莽行動就很快帶來了惡果,奮命出擊的幾個大隊幾乎在同一時間就遭遇了遠程打擊。
集團衝鋒之下正是床弩發揮效能的大好機會,管你身上有著怎樣的甲胄都是一穿而過,照著人堆裡瞄準便能製造出許多的活肉串。帶來了殺傷固然是最明顯的效果,但同時也能給士氣帶來很明顯的干擾,於是這就激得許多士兵加快了腳步。
畢竟誰也不會想要自己被扎到地上,哪怕就算還有意識也是徹底沒救了,那種穿身而過的的傷口根本就意味著死亡。
防守一方起先還會為了打擊效果而歡呼,但當發現敵軍依舊沒停下腳步後才趕緊加快了動作。相對應的就是許多河青人都自覺地列隊在樓台之下,準備隨時上去將累壞的戰友們給換下來。
這是從一線視角獲得的直觀感受,而大量的格魯古人也在借助黑門位置的監控器旁觀此戰。雖然並不需要參與一線的戰鬥,但很多人都在那些甲胄、武器和施工物件上面傾注了很多汗水,所以自然就會對於這場戰鬥較為上心。
不乏有人提出鑽漏洞幫忙的,就比如從黑門位於洞室這一面的位置進行炮擊,只要計算好的角度就能精準地命中敵人。也有人從已知的“遊戲規則”中認為這明顯違規,所以要幫的話也該是使用床弩進行攻擊,但那就會導致準頭出現不可容忍的偏差。
不過這只是眾所周知的內部閑扯,在後觀戰的推選官甚至都沒工夫去多看上一眼。他固然曾多次給前方的戰鬥進行過乾預,但那也是再發現戰鬥效果不明顯後的舉措,等戰鬥實際展開時便還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急於躲避床弩拋射的敵人已經前進了很大一段距離,並且不乏有直接以肉身撞上鐵絲網的。於是在其後方的戰友就算是不情願也只能一頭撞了上去,這對於加速奔跑中的隊列很容易就能引發連鎖反應,以至於使得更多的甲兵也摔倒在了地上。
若乾的小混亂就導致衝鋒隊列變得不再整齊,但令王濤意外的是很多蛇娃人居然重新又爬了起來,而且還能冒著箭雨進行互相的幫助。其中的原因不僅僅是這玩意對於甲胄的傷害遠低於布衣,更有遠遠低估了蛇蛙人的肉體力量。
那些家夥們在身高上完全可以碾壓河青人,二者站在一處的對比就相當於成人俯視小學生。於是一群受過耐力和爆發力訓練的職業戰士就具備了相當大的力量,或許一個兩個倒霉蛋會因為鐵絲網動彈不得,但在遭受了一群大力士的撞擊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
因撞上鐵絲網而密集跌倒的第一排便消受了所有的尖刺,於是後方的戰友們便不會再受到這種可變形鐵絲的困擾了。只要小心地前行或繞開就能避免再次中招,最多就只是會對前進的速度帶來些影響。
而撞上卻沒來得及跌倒的蛇娃人卻能重新起身,並且通過以前接受過的合作訓練一起發力。區區的木頭樁子或許會牽製得一般人都動彈不得,但是對於身材強壯過分的存在顯然是影響不大的,居然只在幾聲喊過後便生生地被從拔了出來!
待能重新獲得自由後便可以在行進中自行解脫,又或是在其他戰友的協助下脫離束縛, 這樣便依舊可以加緊腳步去追趕前進的隊列了。然而道路上存在著障礙,由空中而來的危險也不只限於短矛一般的弩箭。
先由技術最好的海日古以強弩射上一箭,這個經驗豐富的百富長就能立刻確定大致角度,然後他便會舉旗向全軍展示應做出的角度。所提供的角度就能讓弩箭從壁壘獲得到達敵人隊列的拋物線,當然考慮到對方的前進速度就還得有所縮小。
近兩千草原人和兩千河青人也都在認真看著大旗的歪斜程度,並且先後擺出了大致符合各自觀察的持弩角度。反正這種兵器的使用門檻並不怎麽高,只需要有力氣上弦和懂得發射就能初步入門。
這其中有的人可以理解抬高角度的原因,而不理解的也不會存在影響戰鬥力的問題。因為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大范圍的拋射攻擊,所以就只需要按照大嗓門的指揮一齊發射就是了,有什麽錯誤那也是號令之人的問題。
一蓬蓬的齊射弩箭如暴雨一般覆蓋向衝鋒的蛇蛙人,草原人在射過兩輪之後便向前一步站在預留的台階上,並且取出了配發的強弓自由漫射起來。這是因為敵人眼看就要衝擊到先前測試過的死角區域,若再不追求射速就沒法進行拋射了。
而射術很抱歉的河青人就還得笨拙地拉開弩弦上箭,然後再從壁壘中部的射擊口進行射擊。由此可見敵人已經衝擊到了可以用平射做“照顧”的距離,一直持續不斷的輸出就可以提供不小的殺傷,至少不至於讓兩千多青壯白白站在壁壘後面乾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