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要趁著年少輕狂拚一把,看來又有了什麽好主意。”謝亮被她說的也燃起了雄心壯志,他本來就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劉好好最吸引他的一點,就是她的實乾,想出好點子不難,難的是有可行性的好點子,她出的不僅僅是點子,還有那一份份凝聚著她心血的詳細計劃。
過去他醉心科研,兩耳不聞窗外事,從來不知道組織協調是那麽具體複雜的事情,可是當他遇到那些讓他手足無措的情況時,只要拿著劉好好的計劃書,裡面一條條具體的計劃說明都能讓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那簡直不能叫計劃書了,分明就是說明書。
在做計劃的時候就將所有可能遇到的問題想到,並且制定出解決方案,這樣縝密細致的思維簡直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覺得和她在一塊兒工作,自己學到了很多在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也讓他漸漸地把興趣從科研轉向了社會工作實務。
“我在想咱們這一屆的同學已經入學一段時間了,對大學的生活已經很熟悉了,也學到了不少知識,但是在象牙塔待久了,難免有些不接地氣,我們應該到基層去了解情況和問題,再利用自己的所學解決問題,這樣才算是學以致用,否則外頭天天稱我們是‘天之驕子’,結果咱們這些天之驕子個個飄在半空中,沒為大家做半點兒實事,也未免太丟人了。”
“你說的是社會調研?”謝亮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理解了她的意思。
“對,這只是一個初步的設想,具體的還沒有一個章程,”劉好好有些苦惱地說,“我在考慮組織這個調研,是按照專業分組,形成專項調研報告,還是從各個專業抽人組成一個全面的調研組,對某地做一個全面的調研。還有,這種調研是自行申報調研課題好,還是要求每個同學都要參加一個調研課題組更好。這些問題我都還沒想好,我個人是傾向於讓所有的同學都參加進來,但就怕如果要求大家都參加,最後會讓一部分不願意參加的人應付了事,影響了其他人的積極性,最後讓調研活動流於形式。”
“這個想法挺好的,但是涉及的面很廣,由我們學生會來組織合適嗎?”謝亮唇角彎了彎,“你剛讓我不要有所顧慮,大刀闊斧地乾,我現在又開始顧慮這顧慮那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劉好好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之前我們的活動都是在校內辦的,由我們學生會一力承擔,已經讓大家覺得壓力很大了,出去調研的話,還要和當地打招呼,以我們學生會的力量很難做到。難做到的事情,我們就請學校幫助配合好了,這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是既然要做,這件事的主導就該由我們學生會來做,這是我們出的主意,當然要以我們為主。事情多一些是挺累的,但是我們做的越多,在學校裡就立得越穩,誰都沒辦法輕視我們,我要讓京大的學生擰成一股繩,讓學生會成為京大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劉好好在謀劃這件事的時候當然是有私心的,發動大家做社會調研,也是想要通過這種活動發現那些會乾事,能乾事,乾實事的人才,而讓學生會來主導這件事,更是為她自己立威,這些事情她自然不會也不便講給謝亮聽。
但饒是如此,她之前說的也已經很讓謝亮震撼了,謝永良曾經說過劉好好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他並不以為然,直到現在才覺得自己還是小看她了,不過他覺得劉好好有的不是野心,而是雄心。
在一個大學裡,學生本來就是主角,讓學生們成為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
以目前的情況要做到這一點實在不容易,但他也願意為了這個目標出一份力。“你說的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做初步方案吧,做好初步方案後,你來修改補正。”拋開了之前的顧慮,其實謝亮自己也對那個社會調研很感興趣,他從小在京大長大,算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裡,對外面的世界幾乎是一無所知,因此他也格外想去了解基層的實際情況,劉好好說了,人就是要趁著年輕努力拚搏奮鬥,組織協調雖然是他的弱項,可他不想被自己的弱點打敗,他要努力地學習成長。
“你忙得過來嗎?你手頭還有幾件事需要跟進。 ”謝亮的能力在同齡人中算是不錯的了,但劉好好還是有些擔心他無法應付。
“你剛才不是說別有顧慮嗎?”謝亮充滿鬥志地說,“黃校長和陳老師都這麽相信你,你就不能也相信我一回?”
劉好好挑眉,現在倒成了她太保守了?不過想想也沒什麽好擔心的,離暑假還早著呢,這份計劃也不急著出來,反正謝亮寫好初稿後,她慢慢修改完善就是了,現在新生即將入學,她還要把“大師講座”的事情給辦起來,暫時還沒有功夫去深入思考社會調研的事情。
她選在這個時間節點辦講座,在一開始就讓新生們感受到京大的學術氛圍,能夠增強他們對母校的自信心和認同感。
京大大師雲集,每周請一名大師給大家作講座,也能不重樣地講上一學期,雖然在這件事上,她還是要求學生會掛名主辦,但卻將這件事交給各個協會去具體負責,學生會只是負責其中的組織協調,這樣能夠加深他們這些協會和指導老師之間的感情,也能減輕學生會的負擔,解決人手上的壓力。
近水樓台先得月,第一期的講座她打算讓歷史協會邀請蘇弘毅給大家做講座,誰知道徐華知道了這個消息就不依了。
“你一個法律系的學生,不去成立什麽法律協會也就算了,連辦講座的資格也不給我嗎?蘇弘毅都能上講台做講座,我不能嗎?當初在M國的時候,我的成績比他好得多了!誰不知道法學院有多難進,我們一起去M國的那批留學生裡只有我一個考上了……”徐華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