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軍,回來啦?”一個大媽眯著眼看著他們直笑,“來來來,吃塊月餅吧。”
“謝謝大媽,我們已經吃過了,”莊立軍朝她禮貌地笑了笑,“我們今天剛結婚,等明天送喜糖給大家吃。”
“哎喲,原來是結婚了啊,那可真是恭喜你們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今天的日子好,八月十五團圓的日子,真會選日子!”
眾人都善意地笑道,莊立軍剛分到這幢樓的房子,大家就知道他有個即將結婚的未婚妻劉好好,雖然認識不久,但也都混了個臉熟,何況劉好好雖然是京大才女,但是絲毫沒有架子,待人十分和氣,眾人對她的印象都挺好的。
不過也有少數幾個年輕的女人心裡有些發酸,莊立軍年輕有為,相貌英挺,卻待自己的妻子卻如此溫柔體貼,瞧兩人相視微笑的勁兒,真讓人又羨又妒,天底下的好事兒都讓別人家的媳婦兒給佔了。
莊立軍今天喝得不算多,興致卻格外高,回到家裡一邊哼著歌,一邊熟練地生了煤爐子。
“你做什麽呢?”劉好好一臉好奇地看著他的舉動,這才剛剛吃完飯就回家生爐子,總不至於還要吃一頓夜宵吧,今天還沒來得及買菜,她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燒水啊。”莊立軍無比自然地說。
劉好好更加驚訝了,拎了一下桌面的兩個暖瓶,“家裡有熱水啊。”
“不夠,”莊立軍直起身子看著她,露出一口白牙,眼神格外狡黠,“燒點兒水待會兒洗澡。”
劉好好愣了一下,現在是農歷八月十五,北方的天氣已經比較冷了,所以洗澡一般都會去澡堂子,很少自己燒水在家裡洗的。
她正想問,隨即反應過來,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甚至都不敢抬頭看莊立軍。
她,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
洞房花燭夜可是人生一大樂事,她能把這事兒忘了,莊立軍卻忘不了。
她感覺到他正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屋子並不大,她下意識地步步後退,沒幾下就被他堵在了牆角。
“好好,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他的聲音帶了一絲壓抑的暗啞。
劉好好的大腦一片空白,莊立軍曾經擁抱過她,但那時候的感覺和現在完全不同,那時候的他充滿了憐惜和溫厚,就像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大狗,而現在的他卻帶著滿滿的危險味道,瞬間化身為狼。
呸呸呸,這是什麽喻,她的腦袋成了一團漿糊,沒來及做出任何反應,莊立軍地氣息就鋪天蓋地襲來,籠罩了她所有感官。
她是成年人,自然知道新婚之夜要發生什麽,可是真的事到臨頭了,她才感到害怕。
可是莊立軍完全不給她害怕的機會,甚至連思考的機會都不給她,這就是純男性的力量,最可笑的是之前她還曾經不自量力地撩撥過他,真是自尋死路啊。
她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忽而空白,忽而像是煙花漫天,她覺得自己像是溺水的人幾乎就要窒息,屋子裡除了兩人如擂鼓般的心跳,還有廚房那咕嚕咕嚕的燒水聲。
她的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用盡全身力氣僅僅是推開他半寸,啞著連她自己都覺得臉紅的聲音說,“水開了。”
“別管這些……”莊立軍眼神幽暗,盼了多少年才盼到今夜,天塌下來也別想攔住他。
“會中毒的啊……”她輕呼道。
他有些氣餒地垂下肩膀,“論煞風景,你劉好好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她總算奪回了主動權,“吃吃”地笑了起來,連忙拉好被他弄得有些凌亂的衣服。
“你得意什麽,不過是判你個緩刑而已。”莊立軍故作凶狠地嚇唬她。
劉好好臉一紅,嘴硬道,“緩刑就緩刑,等到刀架到脖子上再害怕也不遲。”
莊立軍也被她逗樂了,“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皮?”
莊立軍吃了頓甜點,非但沒有飽,反而更餓了,他一臉鬱悶地繼續燒水,她則在一旁整理東西,兩人剛搬進這間屋子裡,東西都不多,也不過是幾件衣服,兩床被子而已。
“我想在陽台種點兒花,可不可以啊?”
“你還會種花?”莊立軍走到她身邊,打量著光禿禿的陽台,周圍鄰居種花的不多,種大蔥之類的蔬菜的倒是有幾家,更多的人在陽台曬衣服。
“別小看我,我連種地都會,難道不會種花?”
莊立軍給了她一個“得了吧”的眼神,“你除了雙搶的時候,還在其他時候下過地?”
“別小看我,信不信我能造一個繁花似錦的小陽台給你看?”劉好好不服氣地斜睨了他一眼,她一直都喜歡伺弄花草,只不過之前條件所限,也就把這個愛好壓了下來,現在有了自己的小家,工作也不忙,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京城的氣候最適合種月季,我那天在京郊的荒地裡看到一叢月季開得很好,你什麽時候有空陪我去折幾枝回來吧?”
“就明天吧,正好是星期天,也沒什麽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兩個人坐在一塊兒隨意地聊著家常瑣事。
劉好好興奮地和他描述著對小家的設想,完全沒注意到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倒在那床大紅繡花被面上了。
她打了個激靈,有些語無倫次地想要強撐著起身,“水,水燒開了……”
“早就燒好了。”莊立軍不動神色地微笑,將她額前的一縷散發別到腦後,帶著不容置疑的危險氣息,“不信你聽一聽。”
劉好好被他的強勢壓得六神無主,極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可是無論她怎麽努力聽,都聽不到燒水的聲響,屋子裡只有兩人的心跳,一下一下如擂鼓,敲得她有些發暈。
“乖,別怕!”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三個字。
她想,今晚莊見明家的茅台真是上好的佳釀,她不過隻喝了幾杯就熏熏欲醉,連他還說了什麽都記不清楚了;她想,八月十五的月亮果然最美最圓,她大概太過沉醉於這樣的美景,竟然無力反抗他的霸道;她想,自己對他應該是真心喜愛,愛到願意為他忍受一切痛苦,甚至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