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限和召南問完四個人已經是到了晚飯時候。王岩從一樓跑出來,站在樓梯下眼巴巴的看著葉限,這表情像極了等骨頭吃的小狗,葉限笑了:“吃飯。”
王岩激動地揮手歡呼,有路過的英國人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東方少年感情怎麽會如此外露。王岩是真的餓了,昨天中午他們吃的是乾麵包,晚上為省錢什麽都沒吃,早餐也沒吃,今天中午又吃的乾麵包!葉限還特意吩咐初七去買麵包店的打折麵包,當然初七並沒有這麽做,他還是買了正常的麵包,但也僅僅是果腹而已,一聽葉限要請吃大餐,王岩眉開眼笑。
召南看著這矮胖的孩子,他真是沒心沒肺,帶領他們來英國的吳女士死的那麽慘,他滿腦子隻想著吃,還有那個范妮,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根本不關心吳女士母女,考慮的只是怎麽能平安回去。
召南有點鬱悶,難道吳女士資助的都是這樣的……白眼狼?
說他們是白眼狼也不算確切,但這兩個得得確確是利己主義者,隻考慮自己,從不顧及他人。
相比較而言,蘇南和衛寶寶就好很多,至少蘇南可以去幫助警察認屍,可以擔當起這幾個人在英國的責任來,相比較而言,衛寶寶也比范妮更能承擔一些。同樣是被資助的少年,真是個性不同。這樣想著,召南就對葉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認為蘇南和衛寶寶更值得資助一些,如果他們倆將來能繼續求學,我願意幫助他們。”
葉限眉毛一挑:“先別想以後的事,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懷疑凶手就在這四個人之間。”
“不是說偷錢的可能在這四個人之間嗎?”
這時另外三個人也出來了。
衛寶寶拉著范妮的手走下樓,范妮嬌笑道:“葉姐姐,召南哥哥。”
王岩驚訝地問:“咦,你佔大家便宜的哦,為什麽我們都叫叔叔,你叫哥哥。”
“召南先生這麽年輕,叫叔叔不太合適吧?”
范妮說著還搖晃一下手:“對吧,寶寶。”
衛寶寶聳聳肩:“合適啊,是初七的叔叔嘛。”
葉限忍著笑,輕輕地拍了召南一下:“哥哥,吃飯啦。”
召南酸的牙都要倒了,初七看看召南又看看范妮,眉頭皺了一下。
大家進餐廳坐好,侍者送來晚餐。
王岩一看:“老天爺怎麽還是乾麵包和薯條,就不能吃點別的嗎?”
這時蘇南也走過來了,坐下拍了王岩一下:“英國人的東西就這樣,麵包薯條,再來個烤魚烤翅什麽的,哪裡像咱們有飯有菜有湯水的,有得吃就感謝葉小姐吧,還在抱怨。”
王岩道:“哎,真是在家百樣好,出門處處難啊。”
“你怎麽知道英國人的飯就這幾樣?”
葉限問:“看來你對英國還是挺了解的。”
蘇南笑笑:“知己知彼嘛,來之前做過一些工作看了很多英國的資料,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就來了。”
王岩道:“呀,我就是兩眼一抹黑來的,啥都不知道,現在要不是有初七,有召南叔叔葉姐姐,我真要餓死在倫敦街頭了,英語這麽差,去要飯都沒人搭理我。”
范妮笑道:“就是呀,召南哥哥葉姐姐真是我們的大恩人呢。”
“看了很多英國的資料呀。”葉限笑了一下,“你知道開膛手傑克嗎?”
“傑克,是什麽?”王岩問。
“聽過,我在圖書館四處找英國的資料,這件事還影響挺大的。”
蘇南臉色忽然一變:“難道……你們懷疑……”
話沒說完,衛寶寶說道:“吃飯吃飯,飯桌上不適合說這種話題。”
范妮一愣:“啊?哪種話題?”
葉限的目光從四個少年臉上滑過,點點頭:“嗯,先吃飯。”
吃過飯,范妮道:“我們住在這真的很害怕啊。”
“有什麽怕的,晚上不要出去就是了。”初七有點不耐煩,拉著召南的袖子說,“叔叔,走吧,咱們該回去了。”
范妮撒嬌道:“可是人家真的害怕嘛。”
衛寶寶拉了她一下,將她拽回來:“你怕什麽?”
“我們和吳女士住隔壁啊,你們聽過回魂夜沒有?我聽姆媽講我家鄉那邊是三天回魂夜的,這樣一算也是三天了,萬一吳女士半夜回來怎麽辦?”
“德先生賽先生啊,你還搞封建迷信,都什麽年代了,別說我認識你啊。”王岩在一邊嘟囔著。
三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葉限忽然說道:“回魂夜,哈哈,可以帶吳女士回去看看。”
晚上,整個旅館都很安靜。
衛寶寶睡的正香,范妮用力拍她一下說:“你聽,隔壁有動靜。”
衛寶寶揉著眼睛:“你真是瘋了,睡吧睡吧,我要困死了。”
“真的有動靜,有人哭,女人的哭聲,你聽啊。”
衛寶寶被范妮推醒,打著哈欠坐起來,拍了拍腦門:“你饒了我吧,這世間哪裡有鬼,要是真的有鬼,哼,那開膛手傑克怎麽就沒抓到,殺了五個人呢。”
范妮驚道:“吃飯時候葉姐姐提到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什麽殺了五個人?”
衛寶寶騰地又躺下:“一個傳說中的殺手而已, 殺了好幾個人,不過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范妮來了興趣,走過去坐到衛寶寶的床上:“哎呀,反正人家現在睡不著,你講講嘛,講講。”
“講什麽啊,你真是好煩,大半夜睡覺叫我講凶殺案,剛才不是害怕嗎?這會不怕了?”
“就是害怕才叫你講,據說恐懼和愛情一樣都是叫人興奮的東西。”
“愛情?你?”衛寶寶看了范妮一眼,“別和我說你看中初七的叔叔了。”
“他人長得好還有錢,能送初七來英國讀書,如果他喜歡我的話那我不是以後就什麽都不怕了,哎,你說他能不能……”
“不能,別想了,人家有錢人怎麽能看中咱們,這些年經歷的還不夠嗎?”衛寶寶冷笑,“那些有錢人哪個正眼看過我們,每次吳女士帶著我們去找人捐款,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好像我們是細菌是疾病是惡心的東西,還有吳女士,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有什麽可傲的?她也是腆著臉去四處求爺爺告奶奶討施舍。”
范妮愣了一下,有點猶豫地說:“可是……可是我覺得還得感謝她啊,沒有她我們也不會繼續讀書,還能來英國,聽說我要來英國,我們一個弄堂的人都在誇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