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冤鬼契約
“那個女人好像看中你了。”
晚上的玫瑰舞廳,輕歌曼舞,谷莉莉貼著沈賢良的耳邊低聲說道。
沈賢良笑了一下:“別亂說,那小姐南洋來的,說話直接一些,就是這樣你不必在意。”
”聽聽,我都沒說是誰,你心裡啊其實清楚著呢,你們男人就喜歡玩這種曖昧遊戲,你猜我猜的,好體現你們的魅力罷了。“
”看看你,真是個醋瓶子,不,是醋罐子,醋壇子。“沈賢良笑了。
“女人最了解女人了,那女人一看就是風騷的不得了的呀,賢良我真怕你羊入虎口。”
沈賢良笑著搖頭:“你當黃小姐母老虎不成?不過你放心,我沈賢良可不是小綿羊哦,”
“若你是小綿羊就好了,我就啊嗚一口把你吃進去,這樣你就完全屬於我了,誰也搶不走。”
“好,你隨便吃要不要晚上就給你吃,想不想換個花樣吃。”沈賢良在她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谷莉莉渾身發抖,笑的花枝亂顫。這個沈賢良太得她喜歡了,聰明有錢有情調,看著斯斯文文白面書生的一個人,說起肉麻話來一點不差,體力又好,生龍活虎花樣繁多的,這是她過去所有情人中最棒的一個。她見過他老婆,一個面色蒼白身材瘦弱的女子,像個大家閨秀,一看就知道沈賢良不喜歡這個類型的,就喜歡自己這樣身材玲瓏有致相貌妖豔打扮時髦的女人,她不怕沈賢良回心轉意,就怕他被比自己更有魅力的女人迷住。想到這裡,她得意地在沈賢良腮邊親了一下:“達令我真是太愛你了,怎麽愛都愛不夠。”
“好啊,那我們就結婚。”
沈賢良很真誠地說。
結婚嗎?谷莉莉猶豫了,她愛他,愛的不行,可她……怎麽和他結婚?如果結婚了,兩個人每天都在一起,他發現自己的秘密怎麽辦?因為愛他,她不想將他拖進自己的組織中,那太可怕。自己做的什麽事她一清二楚,那可是叛國的大罪,沈賢良是那麽好的人,自己將來背負漢奸的罵名也就是了,他一定要好好的。
沈賢良見她不吭聲,有點生氣地說:“我為你拋妻棄子,你就這樣對我。”臉色立馬就變了。
谷莉莉心裡酸楚她知道沈賢良為自己付出太多,當然,他妻子還在滬城硬賴著,沈賢良還給那女人付旅館的費用,這換個別的情人一定會大吵大鬧,但谷莉莉不會,只要他真心愛自己就好。如果沈賢良對自己妻子冷酷無情的話她也會心寒的,那麽無情的人將來會不會也要這樣對待自己呢?就因為沈賢良心中有這樣柔軟善良的一面,她才這麽愛他,現在他好像生氣了,怎麽辦?
“我……”谷莉莉不知該說什麽,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沈賢良歎口氣:“算了吧,我對你付出了真心,你對我卻只是逢場作戲,我們的關系也就這樣吧,等你遇到更好的人我們就分手,或者現在就分手,我不想繼續被你傷心了。摟著你跳舞,我們離得這麽近,可我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是在想什麽。”說完,垂下眼睛,白淨斯文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鬱之美。
谷莉莉的心都要碎了。她實在忍耐不住,低聲說:“其實我……我做一種生意,我們這個生意有些事比較麻煩,暫時不能結婚。”
“生意?陪男人跳舞,然後談情說愛從男人們口袋掏錢嗎?”
沈賢良顯出諷刺的神色。
一曲終了,沈賢良沒有牽谷莉莉的手,黯然走到一邊坐下。
谷莉莉低著頭走過來,蹭了蹭沈賢良的肩膀:“達令,你生我氣了?”
沈賢良一動不動。
“賢良,親愛的,你真的生氣了?”
谷莉莉將椅子挪到他身邊,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求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我是有苦衷的。”
沈賢良冷笑一下:“你能有什麽苦衷,我為你付出那麽多,始終得不到你的心,我是真想和你結婚白頭到老的,沒想到你卻是這個態度。算了吧,我妻子那邊也太可憐了,我結束了這邊的工作和她回去算了。”
“不,不要走,我再想想,再給我點時間好好想想,可以嗎?”谷莉莉滿臉淒楚。
沈賢良站起身:“何必呢,莉莉,你一直都是在敷衍我,我不想陷太深,就當我做了場夢算了,再見吧。”
他起身就走,谷莉莉急忙站起來去追。
剛走幾步,一隻蜜色的胳膊從側面伸過來,一把挎出沈賢良的胳膊:“沈先生,真是好巧啊,我正愁沒舞伴呢,救救我吧,別叫我在這做壁花小姐,真是好尷尬的。”
谷莉莉一看正是那位黃惠美小姐,心裡一緊剛要開口,沈賢良點頭:“好啊,很高興能和黃小姐共舞。”
正好新的曲子響起來,兩人手拉手滑入舞池。
“沈先生剛才好像氣衝衝的,好嚇人哦。”
“那黃小姐還想攔住我。”
“機會,我這個人呢,不放過一切機會,你就是我的機會,一定要抓住。”
“我不過是個職員,哪裡算的上什麽機會,舞小姐抓住我還有可能,黃小姐?”沈賢良搖頭笑笑。
“你很了不起,我打聽了,這行裡你是最厲害的,你有眼光和聰明,我有錢,我們倆一起合作,一定戰無不勝,別說五百萬一千萬,就是拿到我爸爸的全部財產都有可能。”
黃小姐眼光特別的亮,野心閃耀。
“可是,我有女朋友了。”
“你還有老婆呢,不也是……把她拋棄了嗎?”
黃小姐嘴邊有一絲諷刺。
沈賢良的心被刺痛了,摟著黃小姐纖腰的手一僵,黃小姐不放過他,眼光閃亮,咄咄逼人地說:“不要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也是有野心的人,我們這樣的人才是志同道合,和我合作吧,我們做最好的合作者。”
“你到底是什麽人?”沈賢良的眼神銳利起來。
“我?生意人啊,商人,都說商人就是傷害別人的人,可我發現你的眼神才最傷人呢,沈先生,不要用這麽冰冷的眼神看著我嘛,看到我心裡毛毛的。”黃惠美認識這種眼神,那是一種開槍瞄準獵物的眼神,她心想這沈賢良看來可不僅僅是一個負心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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