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能給他們包!那是孩子們的救命錢!
白文迪將公文包死死地壓在身下,嘴裡說著:“我是律師,我會讓你們坐牢。”
這條路上沒有路燈,他根本不知道是誰襲擊的他,聲音也是陌生的,不是熟悉的人。
“律師了不起啊。”他的話換來又一輪拳打腳踢。
有人彎腰試圖將他拽起來,白文迪知道起來後公文包一定會被搶走,他和家庭翻臉才拿到的二十萬,這是可以立即兌現的支票,一旦被搶走,那些孩子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他死死地巴著地面,說什麽也不起來。
“媽的,這小子是強牛!”
“打,打死他,打死他。”
“真是要錢不要命!”
有人嘟囔一句,上前照著白文迪後背狠狠地踏上一腳,這人力氣極大,白文迪嗓子眼發鹹,一口鮮血噴出來。那人腳下繼續用力一碾,嘴裡喝道:”給我松手。”
有人伸手去拽白文迪壓在身底的包,白文迪咬緊牙關死死堅持著。有人說:“廢話什麽,直接送他上路。”說著從腰間拔出刀子,眼看就要往白文迪後心扎下去。
白文迪嘴裡嗓子裡都是鮮血的甜腥味,他想這就是贖罪吧,讓我死在這些人手裡,唯一不甘心的是如果錢被搶走,那些孩子該怎麽辦?梅花怎麽辦?沒有錢,葉限是不會管他們死活的。
“什麽人!”手電筒的亮光照過來,有人喊道,“不許動,警察。”
“警察怕什麽,上啊。”
小武見有黑影朝自己撲過來想都不想直接開了一槍,槍聲響起,那夥人才知道這警察的槍可不是吃素的,互相看看立馬做鳥獸散。
小武走上前,借著手電光看到一個男子趴在地上,白西裝上滿是血跡。他俯身問道:“先生你怎麽樣,咦,白律師?怎麽是你?”
白文迪大口喘著粗氣,一張嘴就吐出一大口血,噴的哪裡都是。
他艱難地說:“這個包,警察先生,這裡有錢錢,支票不能丟。”
小武腹誹,這人怎麽和葉限一樣,見錢眼開啊,都大口吐血了還在想著錢錢錢!
“醒了,醒了,白先生醒了。”女孩子歡快的聲音響起,白文迪睜開眼盯看到雪白的棚頂,這是哪裡?
“白先生!”
梅花手裡拿著一個濕毛巾,輕輕地在白文迪嘴邊按了一下,白文迪嘶地一聲道:“哎,疼。”
“幸好昨晚小武巡邏撞見你挨打,要是晚一會估計我就得去陰曹地府找你要錢了。”
葉限在一邊說道。
白文迪咧嘴一笑:“放心,錢沒被那些人搶去,我護著緊呢。”
“看看,和你一樣,財迷!”
小武在一邊聳聳肩。
白文迪看看周圍,邵先生(召南)站在門口,葉限坐在窗前,梅花驚喜地看著他,旁邊站著個穿黑色警服的年輕人,仔細一看是警察局的安小武,原來昨晚白文迪被打的神志恍惚,隻記得護住公文包裡的東西,根本沒注意到是誰救了自己,他微微抬頭道:“安警官,是你救了我?”
小武點點頭:“那些人為什麽襲擊你?”
“天黑沒有路燈,那幾個人的聲音我也不熟悉。不過可以確定他們知道我剛得到一筆錢,他們可能就是為這筆錢來的。”
“誰會知道你能拿到錢呢?”
“我父親,他那邊的小老婆,還有……”
白文迪看向葉限,後者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二十萬而已,我還犯不上為這點錢去害人。”說完她又加上一句,“要是二百萬=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這事我還要慢慢調查。”小武被葉限刺激的嘴咧到耳朵根。
白文迪看到公文包就被放在床邊,急忙拿過來打開,確定支票還在,這才如釋重負,他拿出支票直接遞給葉限。後者接過眉毛一挑:“二十萬,怎麽,你還多給十萬?被打糊塗了吧?”
白文迪搖頭:“另外十萬是麻煩你幫我一起取出來,我打算用在這幫孩子的安置上。”
“安置?”召南也有了點興趣,“你打算怎麽安置他們?”
“先把人救出來,小的暫且送到孤兒院,我會給那些孤兒院捐一些錢,至於那些十來歲的,就先送他們去做學徒,學會一門手藝,將來也能自己掙碗飯吃,這些錢也就只能做這點事,以後的事都顧不上了,看這幫孩子自己的努力吧。”
“很好,很好,白先生所作所為真令邵某佩服。”召南想不到這個書生竟然還真的是為那些孤兒著想,看著葉限欲言又止。
葉限瞪了召南一眼,她當然知道這家夥心裡想的是什麽:枉他活了那麽多年,卻還事事講情懷,真是傻透了,須知金錢才久遠,情懷算個屁啊。
白文迪一張清秀的臉被打的像個豬頭,嘴角也破了,說話牽動嘴角疼得忍不住哎呦一聲,梅花用手巾裹著冰袋輕輕按壓在他臉上,低聲問:“很疼嗎?”
“其實我是為了贖罪,並沒有邵先生說的那麽好。”
梅花聽到白文迪說贖罪的時候,不自覺手稍微重了點,白文迪疼的哎呦一聲,梅花回過神來,急忙問:“沒事吧,白先生。”
白文迪笑笑搖搖頭說沒事,接著問道:“你們找到了梅花?是齊老大做的?”
梅花迅速看了葉限一眼,輕輕低下頭去。
葉限則問道:“你知道齊老大的那棟宅子吧?”她這話說的巧妙,根本沒說明梅花是被誰綁架的,同時又將話題引向齊老大,給人無限遐想。
白文迪點點頭:“那……那些人,那些打我的人很有可能也是他指使的,他……夠惡毒。”
“這個還得……”
調查二字被小武咽了下去,因為葉限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我已經派人去平頂山尋找那些孩子,你等消息吧。”
梅花還是輕輕給白文按著毛巾,還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細小聲音,低聲問白文迪是否要喝點水。
“他們有沒有怎麽你?”白文迪盯著梅花,小女孩搖頭,笑容燦爛:“什麽事都沒有,白先生,我很好,是……葉小姐救了我。”
不錯,的確是葉限救了她,但不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