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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一百三十七章 裝病不易
次日清晨用過早飯後,凌雲子便起身離京,仲逸與仲姝將他與衛纓送出城門,在京城郊外的一處空地上,幾人便停下腳步。

 凌雲子囑咐道:“如今既已去過袁府,那只有等待機會,待遇大事朝廷複開捐納之例,一切由袁大人安排,這只是進入仕途的一個契機,日後能否有所作為,還要看你的造化”。

 昨日在袁府時,從袁煒的言語中可以大致看出:目前朝中主要為兩股勢力,一方是以嚴嵩、嚴士蕃父子為首的嚴派,因嚴嵩內閣首輔的地位,此方勢力頗大,上到朝中六部,下到地方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甚至於部分州府縣都有涉足,關系盤根錯節,影響甚大。

 而另一方只是以徐階為首的倒嚴派,只因徐階本人隱忍與韜光隱晦,屬於文武大多引而不發,結盟之事也並不張揚。但因嚴氏把持朝政多年,惹怒不少正直之士,所以這一方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而作為禮部侍郎的袁煒,說到根上,也算是支持徐階一方,從這一點來看,倒是正符合仲逸投入其門下的初衷。

 古往今來,無論做人做官,都講究個出身。除了祖上的出身門第,科舉高中之時,便是主考官的門生,如此也算是一種出身,這絕非空穴來風,更不是危言聳聽。

 包括同鄉、同縣,甚至同省之名,也算是一種共同出身,大明開國之處,出身淮西一帶的文武不在少數,僅是一個出身地便也是一種優勢,如同與生俱來一般,似乎都是注定的。

 至於入仕時的推薦之人,那就更不用說,入仕之前早有關照,受到推薦後才有了頂烏紗帽,日後難免有所照顧,在別人看來,自然就將推薦與被推薦之人列為一派,即便沒有那樣的事實,也很難讓別人相信二者無關。

 “既然袁大人與嚴氏派別不同,那弟子便無所顧忌,無論對嚴氏如何下手都不會殃及到他,若他們對付嚴氏時,弟子也可助一臂之力,如此更好”,仲逸對此頗為欣慰:對付嚴氏人的越多,這一方的力量越大,勝算的把握也就越大。

 而凌雲子對此卻另有看法,他特意叮囑仲逸:“朝中之事、宦海無涯,沒有永久所謂的‘自己人’,更沒有永久所謂的‘敵人’,袁煒既然能做到禮部侍郎,他日再進一步未嘗不可,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懂”。

 仲逸心中微微一怔:莫說如今還未謀的一官半職,他日若真的弄一頂烏紗戴戴,那其中的微妙關系更如何處理?

 凌雲子指著遠處的蒼山綠樹,羽扇揮動間娓娓道來:“無論是因為袁若筠,還是為師的這層關系,你與袁煒日後必定有一定的交集,但你務必要記住:莫要隸屬任何一人,正如這萬木蔥蘢、野草遍地,它們不屬於京城,也不屬於這山、那村,而是屬於天地間”。

 屬於天地間?仲逸恍然大悟:莫非?師父所說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就是為官者心中的那片“天地”?即便入仕,弟子不歸附於任何人,而是為了心中那片“天地”。

 “可以這麽說,也可以不這麽說,做官如同做人,其中的道理並非隻言片語可闡述之”,凌雲子收起羽扇,轉身望著仲逸:“你記住為師今日所說,日後你自己要多揣摩才是”。

 “弟子記住了”,仲逸急忙將凌雲子扶上馬車,仲姝將提起準備的吃食、清水交給衛叔叔。

 上車之際,凌雲子將這自己的兩位弟子叫到跟前:“你們的書房擺放那麽多書,其中一些市面很難見,更有不少是你們二人讀書心得,此舉是為那般?”。

 “嗯,師父,這個……”,原本以為師父不會問及此事,但沒想到他老人家在書房時,早就看出其中端倪,仲姝一時拿不住主意,不知如何開口。

 仲逸知道師父如此發問,似乎並非完全反對此舉,但他老人家並未言明到底是反對還是讚成?

 此事時機尚未成熟,看來還不到時間稟明。

 “百家之言,便有百家之意,各家有所長,但每家亦必有所短,所謂取長補短,擇善而從流,再另成一家,可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仲逸不敢多說,隻得旁敲側擊一番,等候師父的訓示。

 “看不出來,逸兒確實長大了”,凌雲子笑道:“只是此事談何容易,隻讀些詩書,恐怕是萬萬做不到的”。

 果真如此,話已至此,仲逸終於明白了師父的苦心:他並非未曾想過,而是此事太過不易,傾其一生難有半點起色也說不準,又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

 “既然你們兩個有此心得,便以‘凌雲山’為題,每人寫一篇文章,下次見面時交於為師”凌雲子笑道:“你們二人在凌雲山長大,這個題目不難吧?”。

 望著師父與衛叔叔漸漸遠去的背影,仲逸心中不由慚愧起來:“好多事情皆是自己想當然而為之,比起師父歷經世事、心思縝密,自己還相差許多”。

 仕途、旅途、歸途,該是一個什麽樣的征程?

 好在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凌雲山?不知師姐該如何下筆?”,遠處再也看不到師父與衛叔叔的蹤影,滿懷心事的仲逸隻得隨意向師姐開口。

 仲姝雙眉微蹙,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你莫管,我們打小在凌雲山長大,師父以此出題,這對於你文采過人的仲先生來說,不是小事一樁嗎?”。

 仲逸正欲辯解,卻見仲姝擺擺手:“此事,師弟莫要再說,一樣的題目,你我各自下筆,之後呈師父閱覽便是。你寫好後由我照著謄寫,之後不要署名,再由師父看看到底是你我誰寫的?如此豈不是更好玩兒?”。

 “好玩兒?”,仲逸苦笑道:“我的師姐,你何時學會了袁若筠的口氣,這事兒是鬧著玩兒的嗎?”。

 回到城中,仲姝欲獨自回家,卻被仲逸告知袁若筠今日要來當鋪,她專門捎話來,想見她這位阿姐一面。

 如此二人便一同走向當鋪。

 若一當鋪中,老薑頭一如既往的把玩著手中的物件,羅英閑來無事便借口去了隔壁的藥鋪,仲逸對此早有囑咐,他便隔三差五的去這位鄰居家轉轉。

 “羅英兄弟,你好點了嗎?快這邊來,現在店裡無外人,讓吳郎中看看”,回春藥鋪的劉小二看到羅英進來後,急忙走了過來。

 羅英下意意擦擦額頭的薄汗,眉頭緊皺、面露難色:“不知為何,這幾日以來,我一直腹痛難忍,昨日吃了吳郎中開的藥後,似乎好了些,可今兒一大早又開始疼痛,這可如何是好?”。

 “那你再說說,都有哪些症狀?”,回春藥鋪坐堂郎中姓吳,四旬之余不到五旬的年紀,中等身材,只是體態微微有些發福。

 都是鄰家店鋪,這段時間下來,吳郎中與羅英也算是熟人了,他直言道:“昨日藥鋪快打烊時,只因趕著去酒樓赴宴,匆匆給你開了副常規治腹痛的中藥,看來還是不行,待我細細看來……”。

 羅英雙眼微閉,口氣立刻微弱許多:“頭也不痛,也未見發燒的征兆,只是腹中時而疼痛,不痛時一切如舊,痛時萬分難受,尤其不能在吃飯時……”。

 吳郎中命他張開嘴巴,羅英隻得“啊”的一聲露出舌頭,看看舌苔,未見異常,再摸摸肚子,也無大礙。

 吳郎中捋捋胡須,一手則再次為羅英把脈,只見他微微搖頭,口中卻念念有詞:‘怪哉,怪哉,從這脈象來看,並無異常,為何會有如此痛狀呢?’。

 羅英左眼眯開一條縫,見劉小二正忙著去壓碎草藥,而那吳郎中卻一臉懵狀,他心中不由暗暗發笑:怪哉?我本是裝病,你如何能看出來異常?否則那真是要怪哉了。

 “小英子,我先為你開些常規的止痛方子,你先服下”,吳郎中面露難色道:“小二,你先按這個方子開,若還不見好,我再找幾個郎中商議一番”。

 羅英急忙起身道謝:“如此甚好,只是勞煩吳郎中費心了,這點銀子不成敬意”。

 為了將戲演的足,總是要下些成本的,仲逸早就為他準備好了銀子,原本是打算為劉小二喝酒所用,如今卻用來抓藥了。

 吳郎中伸個懶腰,緩緩走出藥鋪,到對面的茶館要了壺茶,他有品茶這個嗜好,也算是忙裡偷閑了。

 一旁的劉小二見狀急忙到櫃台抓藥,之後便去後院繼續磨藥材,取完藥後,羅英趁機上前搭訕:“小二兄弟,每天有這麽多人來抓藥,你們鋪子裡有那麽多藥材嗎?現在只是初秋時節,不少藥材還未晾乾吧?”。

 劉小二只顧轉動著手裡的小木輪,不假思索道:“嗨,這又何難?去年有存藥,再多也夠用,今年秋後收的藥材晾乾貯存,明年再用便可”。

 羅英見狀便取笑他:“去年的藥,今年用?這京城這麽多家藥鋪,就是將附近山裡的藥材挖空,也恐怕都不夠用。再說有些藥材必須要原產地,北方的水土種不出南方的藥材,南方的氣候生不出北方的藥才”。

 “恐怕我所用的這藥材是前年、大前年的了吧?”,羅英故作委屈道:“這麽多藥材,莫非你們派人專門到各地收取?那得花費多少銀子呢?看看我們當鋪多省事?”。

 劉小二放下手中的活,端起一旁的小水壺,也不用茶杯,直接順著小壺嘴便喝開了,一臉陶醉的樣子:“派人收取?那是小藥鋪的做法,我們回春藥鋪,自有各地的藥商從各府、州、縣運來,我們連門都不需要出,直接有人送到鋪裡”。

 藥商?各州府縣?如此大的場面,雖說一方水土種出一方藥材,但也不是京城每家藥鋪都如此大費周折吧?

 二人正在說笑,卻聽的鋪中吳郎中說話的聲音,羅英借口去趟茅廁,之後便向劉小二告辭,臨走之時還不忘叮囑一句:“這兩日多有叨擾,晚上老地方,酒菜銀子都算我的”。

 回到當鋪,羅英見仲姝與仲逸正與老薑頭說話,他急忙到對面的茶館找黑墩兒要了壺開水。

 片刻後,袁若筠也風風火火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羅英見狀急忙將裡屋包房收拾一番,近幾日仲逸一直在石林院,當鋪一下子冷清許多,今兒個倒好,一下子都來了,有熱鬧看了。

 “許公子來了,快裡邊請”,老薑頭見了袁若筠便抬頭大聲,之後便繼續埋頭忙起來。

 仲逸見狀急忙吩咐羅英將師姐與袁若筠帶到裡屋,這大小姐的脾氣要是來了,不知要說出什麽匪夷所思的話來。

 “阿姐,你得要告訴我,這師父的師父,到底該怎麽稱呼?”,才關上門,袁若筠便接著昨日的話題繼續向仲姝問起來。

 仲姝立刻笑出聲來:“筠兒你忘了?當初你也問過阿姐這個問題,師父的阿姐該如何稱呼來這?”。

 “哦,是是是,有這麽回事”,袁若筠立刻面露尷笑:‘這不,此一時彼一時嘛,師父的阿姐叫阿姐便是,倒也親切,只是這師父的師父輩分相差甚遠,總得要個正規的稱呼才是’。

 原來這風風火火的大小姐還懂得些禮數,也難得她有這份心,仲姝笑道:“你師徒二人是一回事,你師父與你師父的師父是另一碼事,他老人家還未認你這個徒孫呢,你就忙著自己稱呼起來,這恐怕不妥吧?”。

 這倒是讓袁若筠為難起來:“照阿姐這麽說, 只要師父的師父沒有答應收我為徒,那便是不算?”。

 仲逸微微點點頭:“對了,正是如此,不過聽說他老人家收徒弟、徒孫的條件相當苛刻:每日寫一篇文章、每日跑山道十圈、每日必須靜坐兩個時辰,一直要堅持五年。不準外出、不準打鬧、更不準……”。

 咳咳,袁若筠急忙上前製止:“阿姐莫說,快莫說了,筠兒只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而已,有師父這樣管著就夠了,再來個師父的師父,還有爹爹管著,我還能活嗎?”。

 哈哈哈,如此大事,在袁大小姐眼裡:也就那麽回事了……

 此事總算是過去了,不過袁若筠今日來當鋪還有要事:“聽爹爹說,我師父也要入仕,是不是真的?”。

 仲姝並未言語,二人將目光轉向仲逸,只見他微微點點頭,算是回應。

 “以我師父的文采與膽識,將來一定能做個好官,而且是大官”,袁若筠拍拍手,嘴中連連稱好:“此事包在我身上,爹爹是禮部侍郎,家兄又在吏部,什麽官謀不得啊?”。

 仲逸臉上陰沉下來:“此事,你萬萬不可插手,否則就不認你這個徒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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