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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三十二章 再上牛頭山
  縣衙,大堂。樊文予端坐堂上,縣丞李序南、主簿王進,還有曹典史等一一正襟危坐於左右。

  當然,其中也少不了仲逸與沈塵。

  眾人入座後,樊文予輕輕嗓門道:“諸位,前幾日城中宋家失竊案還在調查中,昨晚城東的趙家又現竊案,行凶之人竟肆無忌憚地在現場留下信條。縣衙就在城東,事發之地距離縣衙隔牆可望,是可忍孰不可忍?”。

  樊文予飛快掃瞄左右一眼,而後斬釘截鐵道:“事已至此,本縣要剿滅這些山匪,給全縣百姓一個交代”

  “樊大人,城中接連發生兩起大案,破案迫在眉睫,可下官覺得這趙家之事似有蹊蹺”,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縣衙裡僅次於樊知縣的二號人物縣丞李序南。

  李縣丞環視四周而後繼續道:“趙家被盜後,行凶之人卻留下了信條,這又是為何?我們假設是同一個或一夥人所為。若凶手一貫如此,那他完全可以在宋家行竊時候就留下同樣的信條。若凶手無此手法,那他為何單單要在趙家留下這兩樣東西呢?”。

  “對,在下也有同樣的疑惑”,典史曹正站起來,他接著李序南的話繼續道:“且宋家與趙家兩起案間隔的時間太短,按常理,行凶之人應是消停一陣子,等過了風頭之後再動手才合理啊”。

  縣丞居八品,典史無品階,縣衙主要的官吏當中還有一個九品主簿,見眾人各抒己見,王進隻得說道:“如此說來,宋趙兩起失竊案要麽非同一人所為,要麽趙家失竊案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典史曹正,管著治安緝盜,但威望與沈捕頭相差甚遠,不過他從不計較這些。主簿王進老成持重,平日話不多,但也不管事。縣丞李序南,三人中年紀最小,卻品階最高,此人科舉入仕,文筆非常了得,平日裡讀書寫字,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政事卻也從不懈怠。

  此三人在蠡縣縣衙的作用至關重要,相對於樊文予,他們仨往往能對某爭執能達成一致,因其在縣衙時間之久,對當地的實際情況了如指掌是三人的共同之處。

  樊文予不再說話,他漫不經心的盯著茶杯中的慢慢飄起而又緩緩下沉的片片茶葉,他似乎非常有耐心,心裡卻在盤算著:今日這三人竟如此齊心?非要給本縣難堪?

  樊文予將話題引向沈塵這位原本無權發言的小吏身上:“沈捕頭,站在那裡幹嘛?怎麽說你也是衙們的人,再說這緝拿盜賊本就是你的職責,說說的意見?”。

  同樣是縣衙的老人,沈塵自然知道這兩種意見背後是何種較量。

  匪患問題,沈捕頭確實是有口難言,幾乎每個縣都會遇到,大家習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縣衙中有人與他們有瓜葛是不爭的事實,是故所謂的“剿匪”也就是敲打敲打,根本傷不了元氣。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知縣大位易主,新來的樊縣令想立威,與原先的官員有衝突很正常,但作為一個捕頭,若非特殊情況,他既不敢得罪知縣,更不敢遠離其他根深蒂固的其他官員。

  但是,至少在對山匪動真格的這件事上,他認為樊縣令的做法是對的。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仲逸,羅氏兄弟已將他們在牛頭山的遭遇告知了自己,沈塵覺得這位仲先生對剿匪是雙手讚成的。

  所以,隱忍多年的沈塵決定這次決定冒冒險,他不是向著樊文予予仲逸,於公於私,他都應該說句公道話。

  “樊大人,各位大人,

此案件確有疑點,但在下認為既然現場發現信條,我們就可以查查,牛頭山的山匪為非作歹並未一朝一夕,就連前段時間仲先生與羅氏兄弟都被綁上山,更何況於普通百姓呢?”。  沈塵望望樊文予,很明顯這位知縣大人很滿意他的主張,於是他繼續道:“即便這兩起案件不是牛頭山所為,我們也可借機整治匪患,更何況目前沒有別的線索,調查毫無進展,我們何不以此為突破?至少也是個查案的方向”。

  沈塵話音未落,樊文予便立刻起身道:“好,好好好,沈捕頭所言極是,此事吵得沸沸揚揚,縣衙再無行動,那會被百姓恥笑,衙門的臉面何在?官威何在?”。

  最後,樊文予終於下定了決心:“本縣心意已決,剿匪之事刻不容緩”。

  當兩方相持之時,第三方或外來的力量往往顯得尤為重要,甚至可巧妙的扭轉局面。

  此種場合,作為一個幕僚來說當是多聽少說,而一直未言語的仲逸卻在心裡再次感謝著這位沈大哥:此言恰到好處。

  縣衙終究還是知縣說了算,如此商議也只是不為以後掣肘,如此幾番爭執,終於有了結果。

  看到眾人低頭靜默,樊文予也不予理會,他繼續道:“本縣決定直取牛頭山,此次本縣親自前往,李縣丞、王主簿留守縣衙,處理日常事務,除了必要站班的衙役外,其他人馬均隨本縣一起上山”。

  隨著樊文予一聲令下,仲逸的“一腳”終於是踏進了牛頭山。

  縣衙中有官、吏、役。官吏在吏部在冊可查,差役無定額,且難有升品進階機會,如遇緊急情況可臨時組調雜役。

  快班緝盜刑捕,壯班征糧納稅,皂班升堂站立打板,只是各地按實際情況不同,人數不一。

  如仲逸報仇之心重於破案一樣,樊文予立威重於剿匪才是真目的:此次大動乾戈當是深思熟慮,而絕非心血來潮。

  黃昏余光之下,一隊人馬穿行於鄉間小路,官有官服,役有役裝,長矛在手,腰跨刀劍,全副兵器,百人之余的人馬,三組而行,沈塵帶人牽頭,曹典史緊隨其後,樊文予率兵殿後。

  夜半子時,縣衙的人馬已經抵牛頭山下,按沈塵的建議:人馬休整片刻,晚上動手最為合適。山匪住在山頂,白日盯梢之人可見山下動靜,深夜休眠之時戒備之心松懈,便於控制。

  仲逸趁大家休整之際,便上前與羅氏兄弟攀談起來:“兩位兄弟,此次再上牛頭山,心中有何感想?”。

  “那還有何說的?此次咱們人多勢眾,樊大人親自帶隊,終於可以將這幫烏合之眾一網打盡,尤其是那個仇佶,我總覺此人不是什麽好鳥”,羅英拍拍腰中佩刀,興致很高,只是他倆不知華老大所言,否則就不會這般淡定了。

  “可是”仲逸向四周望了望,而後輕聲道:“上次上山的事只有咱仨人知曉,若是專門針對仇佶,那會被別人說是公報私仇”。

  羅勇若有所思道:“那可如何是好?”。

  仲逸環視四周,而後附耳道:“要不這樣?咱們一會……”。

  秋風瑟瑟,枯草叢中“嗖嗖”聲響,林中片片落葉,鋪就了隱隱上山之路,羅氏兄弟與仲逸走在最前,時隔數日再次上山,帶路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他們三身上。

  熟悉的山寨,所過一草一木一如既往,仲逸料想此刻盯梢之人無非聊聊數人,且正在打盹或已經入眠,這樣的守衛與防禦,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擺設。

  山寨的大堂中,仇佶正與一幫弟兄呼呼大睡,看地上東倒西歪的酒壇便知又是個喝大酒的場面。

  當了山寨的老大,起初還有些人不服,卻被他用各種方法給征服下去,結義兄弟,無非也就是結“利”兄弟,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誰對自己有利誰便是老大,而若論籠絡人心,仇佶的確比華老大強多了。

  “不好啦,大當家的,出事了……”,當初親眼目睹華老大的小矮胖正匆匆趕了進來,一不小心竟跌倒在地。

  “慌什麽?看你那點出息”,仇佶聞聲而起,見屋內火把已亮起,他抓起一壇酒迎頭而澆,立刻清醒了過來。

  其他人可沒有他這般警覺、敏銳之力,昨晚喝酒到深夜,剛剛入眠卻要被吵醒,幾時能反應過來就要看個人本事了。

  “外邊……,不知何故,突然來了一群官兵,弟兄們都被控制住了”,小矮胖看樣子完全被嚇破了膽,牛頭山這麽多年,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遇見

  “兄弟們,大家不要慌,此處不是縣城,官兵有懼?此刻天色已晚,大家拿好家夥事兒,一起衝出去……”,說完,仇佶便慫恿眾人向外衝,自己則吹滅油燈,不知了去向。

  牛頭山的大院裡立刻熱鬧起來,門口盯梢的小匪早已不知去向,官匪對峙於門口,眾人面面相覷,卻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紅紅的火把下,那微微發光的刀劍,雙方各自排陣,僵局對峙。懼於官家之威,山匪誰都不敢上前一步。

  這些人心中盤算著:對面不是山匪,而是可將他們押於大牢的官差,若束手就擒,沒準被關上幾日再訓斥一頓而已,若與官家兵戎相見,人頭落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樊文予立於眾人身後,他細細的打量著周圍:此地地勢複雜,一旦被誘到暗處,可能全軍覆沒,月黑風高之夜,若有人放冷箭,那不定倒霉的是誰。

  一旦魚死網破,後果不堪設想。經過一番思量,他決定讓曹典史出面。

  雖為典史,但曹正確實不善應付這種場面,只是知縣大人就在身後,他隻得硬著頭皮上前道:“山寨的弟兄們,大家聽我說,我是咱們縣裡的典史,縣裡發生了兩起大案”,

  說道這裡曹正望著一旁的樊文予,火光下這位知縣大人板著一副臉,他隻得繼續說道:“此案已驚動上面,大家務必認清形勢,配合官府”。

  對面的山匪聽的一頭霧水,他們知道什麽案子?什麽上面官府,曹正這話似乎不對“山中之路”。

  這時,沈塵上前示意曹典史靠後幾步,他動了動刀柄, 大聲道:“弟兄們,縣裡發生兩起大案,其中一家現場留有刻著牛頭山標識的箭頭,是誰乾的?冤有頭債有主,其他人我們不動。可要是想對著乾,縣衙的人馬還是少了點,無非就是死傷百人而已,可知府衙門的官兵隨後就到,到時如何踏平山寨就不得而知了”。

  虎背熊腰、聲如洪鍾、滿臉胡腮,沈捕頭這架勢要說是匪首也不為過,但他畢竟是穿著縣衙的衣服。

  山寨之上魚龍混雜,有些人在上山前本就在縣城一帶混過,所以此處依然有人認識沈塵,而即便不識本人,也聽過他沈捕頭的名號。

  見初有成效,沈塵繼續道:“你們當中成家不成家的先不說,老爹老娘總要有人要養老送終吧?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掂量,知府衙門的人來就晚了”。

  果不其然,無甚案底之人便相互觀望,這樣的場面他們同樣未曾遇過,當初上山無非要混口飯吃,犯不著搭上性命,經沈塵這麽一說竟一時沒了主意,雙手顫抖中面面相覷,最後緩緩放下手中刀槍,只有幾個頭領還在垂死掙扎,但明顯寡不敵眾。

  山頭的一棵大樹下,數名差役隱於其中,他們目視前方,手中那張弓已慢慢拉開。

  仲逸知道此刻光線陰暗,但數箭齊發,即便偶有射中,但那震懾之力卻非同一般。

  “上,一個都不放過”,樊文予終於站了出來,此刻山匪大勢已去,該收拾殘局了。

  ……

  “啟稟大人,山匪已被製服,全部控制在院中”,曹典史卻面露難色道:“只是,只是,匪首卻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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