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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二百六十五章 撤兵(上)
次日清晨,仲逸早早來到朝中。

 近日以來,他不用去翰林院當值,在朝中專司韃靼此次直逼京城一事的始末。

 “師兄果真勇猛,昨晚以千余人的兵馬,大鬧韃靼軍營的消息很快傳開,城內外傳的沸沸揚揚,如今軍中士氣高漲,一掃之前的陰霾,正好可大乾一番”。

 當然,仲逸心中大喜,還有另外一個緣故:師兄此次有勇有謀,一展大明之威,更現凌雲山之風。

 好樣的,大快人心……

 談判,不管唇槍舌劍,亦或鐵齒銅牙,大多是建立在強大的實力之上,真刀真槍得來的東西,遠比談判可靠的多。

 否則,再好的口才,再好的雄辯,那也失去了其原本的意義。

 作為朝廷新任的欽差副使,又專司雙方談判交涉事宜,仲逸之前與魏書辦的那番言論,更多是從長遠之計、多方局勢來看判斷。

 說到眼下的形勢,自沒有師兄昨晚的一支奇兵來的徹底、有效。

 “若今日再談一次,呵呵……”,昨日似乎意猶未盡,仲逸打算今日繼續坐鎮。

 領了欽差的頭銜,仲逸也可出入一些原本無法進出的地方。

 同樣,也可見到一些原本無法見到的文武之官。

 “仲大人,別來無恙啊”,一聲似曾聽過,卻又極為不友好的聲音傳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肥碩的身段。

 不用說,來人正是嚴嵩之子工部侍郎嚴士蕃。

 “哦,對了,仲大人如今是朝廷的欽差副使,恭喜啊”,見仲逸並不理睬,嚴士蕃卻依舊說笑一番。

 “工部,就真那麽閑嘛?大白天的不辦差事,竟在這裡說笑?”。

 仲逸本就對此人沒有什麽好感,據他的直覺:此次皇帝朱厚熜下旨核查韃靼兵臨城下一事的始末,或許背後另有玄機。

 以嚴氏在朝中經營多年、盤根錯節的關系,難保不在此事中,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勾當。

 既有嚴嵩的參與,勢必會有嚴士蕃的影子。

 反之亦然。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嚴士蕃打著他那內閣首輔老爹的幌子,來做自己不可告人之事。

 既是如此,不能打草驚蛇,上次博野縣之事就是一個例子:沒有十足的把握與確鑿的證據,是絕對動不了嚴氏父子的。

 “哦,我倒忘了,嚴大人只是個工部的侍郎,上面還有尚書大人,人家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仲逸知道嚴士蕃主動來搭訕,無非就是說落自己一番而已。

 “仲大人此言甚是,在這一點上,正如此次朝廷委任的兩位欽差一樣:一位正使,一位副使”。

 嚴士蕃笑道:“侍郎為副,副使亦然,我們都不是那個一言九鼎的人物”。

 末了,他刻意指指二人:“如若不然,你我都為何如此‘閑’呢?哎……”。

 “有個做閣老的老爹,再閑也無人說三道西”。

 仲逸連連搖頭:“下官可不行啊,昨晚朝廷大軍出其不意攻打敵營,仲某還要著手準備第二次的談判事宜,聖命難為啊”。

 “嚴大人,仲某告辭”,仲逸實在不願與眼前之人多說半句話。

 “仲大人多慮了,這第二次談判嘛。恐怕,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身後的嚴士蕃冷冷一句。

 “哦?”,仲逸輕輕收住才邁出的腳步。

 嚴士蕃緩緩走上前來:“昨晚,朝廷已派人談判完畢,剩下的事兒,就不不勞仲大人了”。

 “哦?我倒忘了,欽差副使,仲大人”。

 昨晚?已經談判完畢?他這個專司談判的欽差副使,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原本,仲逸想大聲質問一句:你算老幾?朝廷的旨意,是你嚴士蕃說了能算的嗎?

 說來也怪,朝廷隻任命一個欽差副使,而那個正使卻一直並未公開。

 如今看來,昨晚談判之事,或許正是這位正使所為。

 再看看嚴士蕃的表情:十有*,這個正使,又與嚴氏什麽糾纏不清的關系吧?

 但話未出口,卻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這是一個多麽簡單的道理,只要稍稍動動腦子就能看出:此事定是真的。

 當然,也不是他嚴士蕃能決定的。

 “年輕人,終究還是年輕人”,嚴士蕃終於出了上次在翰林院的那口惡氣,心裡甭提多來勁了。

 “嚴大人,哦,不,嚴侍郎,原本以為你還是個人物,沒想到這麽沉不住氣?”。

 仲逸很快從方才的那番話中:嗅出另外之意。

 “嚴侍郎大概忘了,仲某此次這個欽差副使的頭銜,除了參與雙方的談判之外。還有一個差事到大同、北直隸、甚至於京城,逐一核實:此次韃靼直逼京城一事的始末”。

 仲逸一字一句道:“聖上早有旨意:無論何人,無論哪個衙門,無論這些人、這些衙門背後之人是誰?都一查到底”。

 “聖慮甚遠、聖慮甚遠”,盡管得意,嚴士蕃也總算是沒有忘了,自己是皇帝的臣子。

 既然大家都已攤牌,仲逸也無所畏懼將此事直接挑明。

 若嚴氏父子果真在此事中有所牽扯,也正好提前敲打敲打。

 此刻,已不是打草驚蛇,而是引蛇出洞了。

 “當初,仲某在翰林院大喊道:朝中有奸臣,奸臣誤國。如今萬歲已下了旨意,查的就是這個奸臣”。

 此刻,仲逸上前一步,反問道:“嚴侍郎,不知,這奸臣是誰呢?”。

 “你?……”,方才還有些得意的嚴士蕃,臉色立刻大變。

 估計此刻,他的腸子都悔青了吧?

 “年輕人?年輕人怎麽了?你去江邊看看,後邊的浪啊,一直在推著前面的浪,直將它推到沙灘上,拍死……”。

 末了,仲逸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哦,對了,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十幾個兄弟,此次又與仲某一通前往,他們,可都是年輕人啊”。

 哈哈哈……

 事已至此,仲逸也隻得搬出朱厚熜這張王牌,這是一張至高無上的牌。

 至於錦衣衛北鎮撫司,那是他的一道護身符:有這些身著飛魚服、腰跨繡春刀的神秘組織在。

 你嚴士蕃動一個,試試看?

 對仲逸來說,與上次博野縣之事一樣,朝中鬧得沸沸揚揚,短期之內,嚴氏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如今,又有了朱厚熜的旨意,錦衣衛北鎮撫的暗中相助,那些所謂的‘滅口’之類,是不可能了。

 還說什麽呢?先回翰林院吧。

 ……

 “仲翰林,你領了朝廷欽差副使的差事,為何這麽快就回翰林院了?”。

 才到了自己那個堆滿書冊的屋中,程默便立刻迎了上來。對於他來說什麽欽差正使、副使的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位七品編修回來,就有人與他說話了。

 “哦,是默大哥啊”,仲逸從他手中接過才沏好的茶。

 “就好這一口,我這上好的西湖龍井,還就得你默大哥的手法泡才行”。

 這些西湖龍井,還是穆一虹養父的東家所贈,否則他也沒有這個口福。不過,程默泡茶的手法確實了得。

 仲逸笑道:“你有所不知,這個欽差副使,有兩個差事:一是談判,一是去北直隸等地,核查韃靼南下逼京之事的始末”。

 “那還談不了?”,備好茶水後,程默也開始與仲逸說起話來,只是,他依舊在一旁畢恭畢敬的站著。

 “都給你說多少回了,沒有外人的時候,坐著說話就行,我一個小小的七品翰林,哪來的那麽多的規矩?”,仲逸揮揮手,示意他湊上前來。

 “聽說,韃靼就要撤軍了,朝廷已與他們達成協議”,程默笑道:“小的也是聽兵部的一個親戚說的,大夥對仲大人第一次的談判津津樂道,正是因為仲大人的雄辯之才,還有昨晚的那支鐵軍,才逼得韃靼乖乖的退去”。

 “什麽?連你都知道?合著,就我這個欽差副使,還蒙在鼓裡?”。

 一直忙於準備談判之事,仲逸無暇顧及其它。

 況且,也正是因為他這個新的欽差頭銜,一般人也不會在他面前說三道四。

 唯一能接觸到此事的師兄林宗武,也正忙於兩軍陣前……

 “默大哥,快說說看,到底怎麽回事?昨晚是誰談判的?”,程默不是外人,仲逸也無須回避。

 “聽說此次談判還有個欽差正使,此人並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

 程默下意識朝門外望望,將臉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不過,聽說,主導這次談判的是內閣的嚴閣老”。

 末了,他特意說道:“對,聽我那兵部的親戚說,時候,有人還見過嚴閣老從那裡出來呢”。

 果然不出所料,哪兒都有嚴氏的影子。

 若換到平時,仲逸完全可將此事上報皇帝,這不擺明了搶奪他這個欽差副使的差事嗎?

 但轉身一想:談判這麽大的事兒,況且又在京城,天子腳下,若沒有皇帝的允許,誰人敢有這麽大的膽子?

 至少,朱厚熜是默許的。

 “默大哥,你那個在兵部的親戚,有沒有說談判的結果,到底是什麽?朝廷是否答應了韃靼的請求?”。

 仲逸心中再明白不過:單憑這個欽差正使的由頭,並不能說明什麽:有副使就有正使,副使可談的,正使同樣可談。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談的結果如何?

 若既無有損大明之威,無論誰出面談判,都已不重要了。

 況且,有了昨晚師兄那場出其不意的進攻,想必談判的結果自然不會有損大明之威,更不會讓韃靼得到什麽好處。

 “是什麽結果?小的就不知道了,或許兵部那些人也不得而知”,程默似乎對另外一件事很感興趣:“不過,大家對仲大人那日的強勢與鐵腕,頗為讚許,眾人都是這麽說”。

 “有人甚至說翰林院的仲大人,可抵得上千軍萬馬”,程默臉上簡直樂開了花兒:“小的跟著仲翰林,聽他們這麽一說,都覺得自己臉上有光了”。

 “仲翰林,那日,你到底是怎麽談的,快講於我聽”。

 原來是這樣。

 看來昨晚的談判,定有蹊蹺之處。

 否則,眾人所議論的,就不只是自己才談判之事了。

 程默眼神滿是期待,仲逸也隻得向他講述一番了。

 “其實,並非什麽雄辯之才,更非鐵齒銅牙。

 默大哥,你記住,真正的談判,務必要有強大的實力做後盾”。

 仲逸望著程默,一本正經道:“而對我來說,大明億萬子民、聖上天威所在,還有陣前勇猛的將士們,就是最大的後盾”。

 “原來是這樣?小的從未聽過,還真以為是:三寸不爛之舌可抵千軍萬馬呢”。

 程默聽的入神,頻頻點頭中。

 ……

 “韃靼撤軍了,韃靼撤軍,京城終於解危、解圍啦”。

 韃靼撤軍的消息很快傳開,眾人一片歡呼,連日以來的恐慌與陰霾,在此刻一掃而盡。

 撥開雲霧見晴日,難得的好日子。

 “店家,燒雞燒鵝鹵水鴨,好酒一壺,小菜兒、隨便上”。

 “小二,定間上好的包房,小爺我要宴請客人”。

 城中酒樓、客棧再次爆滿:如此大喜之事,訂桌酒席、痛飲幾杯,自然是再正常不過了。

 對於店鋪的東家、掌櫃來說,人多便是銀子多,還有什麽拒絕的理由呢?

 “好好好,請請請,各位客官切勿著急,都有,都有……”。

 一派往日熱鬧的情形,再現。

 城外朝廷守軍正忙於應付韃靼退兵,當將士們來到敵軍駐軍大營之後才發現:剛剛離去的兵馬數量,遠不及韃靼之前的兵力。

 眾人詫異:莫非?之前, 韃靼已將主力撤走?

 若果真如此,留在城外的這些敵軍,便是用來牽製朝廷大軍的‘疑兵’而已。

 阿帖木爾作為韃靼主將之一,他親自留在軍中,正是讓朝廷大軍確信:韃靼的主力並未撤走。

 至於俺答汗,估計韃靼軍中也有不少人:不知他真正的去向。

 果真想的遠,連退路都想好了。

 “若敵軍主力提前撤走,他們會走哪個方向呢?”,身為平虜將軍的仇鸞,雖不深兵法之道。但這個問題,還是能想到的。

 “將軍,不管韃靼主力是何時撤走,也不管他們從何處所撤”。

 一名指揮僉事向仇鸞建議:“而敵軍留下作為疑兵的這些兵馬還未走遠,若我們此刻追上去,定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既然韃靼主力已撤,留作殿後的疑兵必定人數不多,我們以精兵追之,必能大獲全勝”。

 末了,他刻意向仇鸞奉承道:“到時,我們向朝廷再上捷報,必是大功一件,將軍飛黃騰達、榮華富貴……”。

 片刻之後,朝廷大軍紛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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