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真的不錯,黃沙城中一切照舊防守的將士交叉執勤,城中不留一個死角,這是仲逸與林宗武特意按照城中建築,重新組建的兵馬部署。◢Щщш.sUimEnG.lā
夏日的天氣,尤其漠北,因為溫差的緣故,中午的暑氣還是很熱的。
黃沙城往南,一路向南,靠近北直隸方向,風景漸漸好了許多,這是有目共睹的。
這個季節,山道兩側的草木異常茂盛,就連主道之上,也有根根雜草,長得水靈靈,輕輕一掐,就是綠綠的嫩汁。
越靠近南邊的方向,無論街上行人,還是山間道路中的牛馬羊,也就多了起來。
人氣的感覺,旺盛生命的感覺。
當此之時,登高望遠或閉目養神,一個深深的呼吸,令人心曠神怡,一種人與自然的完美結合。
趕路之人、過往客商、當地耕農,各家‘各司其職’,人人各走各的‘獨木橋’。
不經意間,一名中年男子領頭,身後一名戴著鬥笠的老者和一名年青男子,三人正不緊不慢的向北而來。
老者看上去心情不錯,在中年男人的指引下順著山道沿路而行,兩個大大的包袱搭在馬背之上,看樣子是要走遠路,很遠的路程那種。
晴空萬裡,絲絲白雲難覓,太陽卻漸漸西移,林宗鳥雀飛舞,皆是一副現成的畫面……
“站住,幹什麽的?”。
前方是一個哨卡,臨時搭建,一名總旗帶著數十人,對來往行人進行盤查,是大明的將士。
‘去漠北,北征大軍’。
說著,那名青年掏出路引,並指著身後的老者和中年男子。
“放行”。
守衛頭領說了一句“繼續往北,一路之上多注意安全,留意韃靼方面的密探和眼線”。
青年微微點點頭,三人繼續往北走……
來漠北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凌雲子當初在做軍師的時候,衛纓還是個孩子,很小、很年輕。
那樣的軍師,才是真正的軍師。
很多年前的事兒了,時光不易啊。
大明朝廷的北虜南寇問題由來已久,同時也就練就了一批南征北戰的將士,一批真正的勇士,一支鐵的隊伍。
‘仗是打出來的,絕不是談出來的’,這是永久的真理。
數日後,漠北。
“師父,衛叔叔,那裡就是西沙城,當時由師弟守城,他的一出空城計,誘敵深入,全殲敵軍”。
仲姝向凌雲子與衛纓指著前方的方向,眼前是一座廢墟之城。
“此城防守並不嚴密,若是火炮失去效力的話,攻城不是什麽難事,逸兒能另辟蹊徑,將火炮調到城外,留了一座空城,是很膽大的想法”。
衛纓一手擋住陽光,不由的點點頭。
凌雲子捋捋胡須,只是說了一句“此外,城外那片胡楊林,還有敵軍的將領,就是那個叫魏申的,反而起了很大的作用”。
有的時候,自己的成功並非是靠自己單獨乙方的力量,恰恰是由對手造就的。
對手就是一個影子,甚至比自己照出來都要清楚。
來到東沙城,仲姝如同一個向導一樣,再次介紹道“此城名叫東沙城,是由師兄守護,當初破城的速度遠遠超過預期。當然,這都得益於英勇千戶所”。
衛纓對此真的很興趣,一個最大的興致來自若是由我守城,該如何部署兵力?
“若是按照黃沙城當時留守的兵力不足三千來算,城外一萬之余的兵馬相圍,應該不是什麽問題,宗武能用敵軍的旗幟、服飾讓敵軍先入為主,之後順利入城,這是最大程度的減少我方兵馬傷亡”。
衛纓向凌雲子笑道“先生,你的兩位弟子果真可以出師啦。換做其他將領,未必能用這樣的付出得到兩座城池”。
凌雲子依舊表情淡定“此城最大的威脅依舊來自火炮,而火炮的部署主要在南門方向的城牆之上,若是從北方,甚至於東西兩側進攻,或是另外一個結果”。
“師父,你是否覺得師兄用敵軍的旗幟、服飾直接向南城門衝去,恰恰等於主動走進敵軍火炮的攻擊范圍,一旦識破……”。
仲姝怯怯道“那樣的傷亡就會大了很多,畢竟沒有防禦措施,是很難抵擋敵軍的火炮”。
話已至此,衛纓笑道“正如先生方法才說的恰恰是因為留守城池的將領沒能識破宗武的妙計,他的成功,依舊是對手造就的”。
仲姝吐吐舌頭“反過來,若是讓師兄守西沙城、師弟守東沙城,不知他們二人會如何部署兵力?”。
這是一個好的假設,好在這種假設不會再有了……
黃沙城中,仲姝與守城將士一番交談,之後一名軍士匆匆進城,向林宗武稟告。
議事大堂,林宗武與仲逸正說著師父與師妹的事兒。
“本將與仲大人要出趟城,告訴沿路的英勇千戶所和錦衣衛的暗哨,暫時撤離”。
林宗武向左右吩咐道“沒有本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動一兵一卒,若是敵軍來犯,照常防守即可,進入火炮射程范圍,開炮便是,我們的火藥很充足”。
這時,副千戶周通上前道“林將軍,我帶十個兄弟跟隨左右,一旦有敵軍暗哨,仲大人那邊也好有個照應”。
林宗武搖搖頭“本將要親自查探敵情,仲大人自有本將保護,你們原地待命即可”……
黃沙城, 靠東的方向,通向東沙城,一片胡楊林。
接到林宗武的命令後,這一帶的大明暗哨已悉數離去,空蕩蕩的一片。
一陣的清脆的馬蹄聲,仲逸與林宗武再次向胡楊林奔去,他們的身後便是那名年輕‘男子’——仲姝。
胡楊林邊,衛纓早就候在那裡,見到他們三人後,立刻迎了上去。
“拜見師父、見過衛叔叔”。
一如當初的凌雲山,只有有師父凌雲子在,他們三人依舊是當年的仲啟、仲姝、仲逸。
“說說看,對於黃沙城的防守、敵軍的暗道,還有接下來的戰事,你們二人有何算?”。
凌雲子笑道“如今,你們一個是主將、一個是監軍,師父只是給你們出主意的,至於聽不聽,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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