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杭市又派人來了?”
陳波對身旁的方晨逸問道。
“對,還是那個人,看來上次的事情對他們的打擊很大。我跟他說了半天,他執意要見你,另外他還說在新杭市就和你認識了,和你是老朋友。”
“老朋友?我不記得在新杭市有什麽老朋友。那就見一見吧。”
說著陳波就和方晨逸一起走進方晨逸的辦公室內,開門的一瞬間,陳波忽然想到了什麽,隨口問道:
“他有沒有說自己叫什麽?”
“好像叫江濤。”
“什麽!”
此時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打開了,江濤坐在沙發上,紫色的眼睛盯著陳波,可以感覺到他在笑。
“不要緊張。”
陳波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並抓住了一旁的方晨逸。
“你不是死了嗎?”
“死的只是軀體,這樣的皮囊在新海市隨處可見。你沒必要站那麽遠,雖然不知道你使用了什麽手段,但是兩次襲擊都沒能對你起作用,新海市不會犯三次同樣的錯誤。”
“上次來的人也是他?”
陳波對方晨逸問道。
“是他。”
“你命真大,下次來的人必須接受檢查,和教會的人不同,電子人可是很容易就能檢查出來的。”
“是我的過錯,沒有考慮到這點。好在城市這段時間的外來人員只有他一個。”
江濤悠閑地坐著沙發上,他很有耐心地等待陳波和方晨逸談話,兩人說完後,他才開口道:
“我想和你談一談。”
“你確定不是來殺我的,我很想弄清楚我和你們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讓你們要弄死我。”
“那個女孩,她到哪裡去了?”
“就是你們派來殺我的那個?她已經死了,我早有防備。”
“你在說謊,她的訊號在自爆前突然消失,這表明她被強製切斷了信號,根據設定,沒有遠程的操控,自爆就會終止,所以她還活著。”
“那只是你自己的猜測,跟我無關。別忘了我們現在是敵對關系。”
“你對我們抱有敵意,但我們並非如此。”
“所以那兩次針對我的襲擊還有一次大規模的動員都是誤會?”
“差不多吧,第一次的襲擊是我做的,不過並不是針對你,只不過是因為軀體被抓失去了價值,所以直接就遠程啟動了自爆裝置,至於炸傷你只不過是順帶。”
“第二次呢?別告訴我是無意間闖入了門口有守衛的病房。”
陳波示意方晨逸站遠一點,自己則一直盯著江濤紫色的眼睛。
“第二次是有意為之,我們對你很好奇,經我們計算,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襲擊下存活,但你似乎規避掉了大部分的傷害,只是背部受了一些不致命的傷,所以我們想派人再試一次。至於大規模動員,相信我,那根本就算不上大規模動員,或者說連動員都算不上,我們只是想找回那個女孩,她的消失引起了我們的興趣。”
這時候剛才離開的方晨逸回來了,他換上了一身外骨骼裝甲,拿著步槍對準了江濤。
江濤見後往沙發上靠了靠,顯得有些無奈。
“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如果你們真的要這麽做,我只能被迫放棄這個軀殼了。”
“你也不用緊張,我只是出於安全考慮,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這麽說來你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那個女孩。”
“一小部分,
我們對於你身上發生的奇怪事情感到好奇,不過更重要的事情是關於深藍教會的越界行為,你們似乎惹到了他們,好在他們保持了一定的克制,沒有讓衝突加劇。” 見陳波沒有說話,江濤繼續說道:“你看上去很驚訝,早在你們之前我們就有和教會接觸,雙方相處的不是很愉快,這導致我們不得不終止和北方的戰爭並且聯合起來,以對抗幾乎佔據了整個南半球的教會。你所看到的新海市只是整個北方聯盟的一部分,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教會。”
“那樣的話戰爭應該無休無止才對,你們似乎很有默契的沒有發生衝突。”
“因為災難,世界已經滿目瘡痍,我們都不願意再挑起戰爭,加上雙方手中都有令對方忌憚的底牌,所以戰爭自然不會無休無止,並且雙方還很有默契的留出了一塊緩衝地帶。而這是教會這些年來首次越界,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似乎和你們有關。”
“所以呢?”
見方晨逸已經做好了射擊的準備,江濤不由露出笑容。
“不要緊張,我只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如果你們真的惹到教會,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在這種中間地帶他們不會那麽明目張膽,他們會選擇暗中滲透。相信你們已經見識過教會的厲害之處了,那些教徒潛藏在人群當中, 悄無聲息,像毒蛇一般,你必須時刻防備才行,只要稍有不慎便可能會被咬上一口。”
“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些?”
“你可以把這當做善意的提醒,我們對於教會向中間地帶的滲透感到不滿,所以我們很願意看到你們給教會造成一些麻煩。”
“你不怕激怒教會?”
“暗地裡的鬥爭始終上不了台面,即便受挫,教會也只能自己吞下苦果。”
“那新杭市呢?”陳波問道,“新海市也是中間地帶,所以你們一直沒有佔領新杭市。”
“不!”
江濤搖搖頭。
“你們處在中間地帶的最邊緣,新杭市一直受我們控制。表面上來看新杭市確實不受我們的管轄,但實際上在那樣的一個金錢至上的城市,只要掌握了資本,就可以掌握一切,恰好新杭市的一切都由一台量子計算機控制,又恰好我們對於這方面很擅長,只需要稍微做一些手腳,我們就能控制整個新杭市。至於那個捕魚的小鎮和其他一些村子,則根本沒有控制的必要。”
“最後一個問題,新海市的統治者是誰,別告訴我是你這個會自爆的市長。”
“我以為你已經猜到了。”
“你都說是猜了。”
江濤的突然站起身來,陳波伸手示意方晨逸不要開槍,江濤的雙眼紫色更深了,他整個人呆滯地站著,好像突然失去了意識,陳波甚至能聽到他體內傳來的微弱電流聲,大概過了三分鍾左右,江濤才恢復行動,他看向陳波,說道:
“你好,陳波!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