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機械合成的聲音發出疑問後，整個機房進入了高速運轉的狀態，裝滿運算核心的機櫃功率開到最大，上面的燈光變得更加明亮，機櫃依靠海水循環進行冷卻，陳波能夠明顯感覺到海水溫度的升高。

　　“這是人工智能嗎?”陳波對一旁的陳萌萌問道。

　　“不。”陳萌萌小心的看著周圍，因為機櫃的水冷循環，機房的海水開始湧動起來，大量微小的氣泡形成一個個回旋，“這是虛擬意識。”

　　“未知者，我查找了所有聯邦政府的資料，但都沒有發現你的信息，請告訴我你的身份。”虛擬意識對陳波說道。

　　“咳咳，我的身份是最高級別的加密，你可能是權限不夠。”陳波表示自己是穿越過來的，這個虛擬意識能查到自己的資料就見鬼了。

　　大概過了幾秒鍾後，機械合成的聲音再次響起。

　　“根據計算，你說謊的幾率為99%，並且我可以自由讀取聯邦政府的所有資料，並不存在權限問題。”

　　“說了你也不懂，我這種人的資料會存進電腦裡面?都是寫在紙上，放進保險箱裡面，被嚴密看管著。”

　　機房開始降低運轉速度，似乎放棄了繼續查找陳波的資料，湧動的海水也開始恢復平靜。

　　“那麽未知者，請告訴我你的姓名。”

　　陳波看了一眼陳萌萌，見陳萌萌點了點頭，便說道:“陳波。”

　　機房再次運轉起來，隨後響起了冷漠的女性聲音，有了音調，不再是合成的聲音。

　　“姓名，陳波;身份，未知;權限，一級，資料注冊完畢。你好，陳波。”

　　“我應該怎麽稱呼你。”陳波也不知道虛擬意識是什麽東西，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推斷，應該是類似人工智能的東西。由於對方沒有實體，陳波只能對著前方的機櫃說話。

　　這次機房回答的很快。

　　“你可以叫我念。”

　　“念?”

　　一旁的陳萌萌聽到虛擬意識的回答，立馬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EMP炸彈，隨時準備引爆。

　　“陳少校，如果你想繼續交流，就收起你手中的玩具。”

　　陳萌萌並沒有被虛擬意識的話語影響，依舊拿著EMP炸彈，冷笑著說道:“抱歉，我並不信任你。”

　　虛擬意識沉默了一會，說道:“如果這樣，我不會再和你繼續交流。”

　　陳波感覺虛擬意識在生氣，不過隨即意識到這不太可能。見陳萌萌和這個虛擬意識開始對峙，陳波想開口打破僵局，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只能在一旁看著。過了一會，出於好奇，陳波走到機櫃旁邊，對裡面看了看，忍不住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把你的手拿開！”接著機房以比剛才還要快的速度高速運轉起來，海水劇烈的湧動，機櫃上的燈光快速閃爍。

　　陳波被嚇了一跳，立馬把手縮了回來，說道:“額，不好意思。”

　　在陳波把手拿開後，機房再次降低了運算速度。陳萌萌無語的看著陳波，雖然是陳波的無心之舉，但僵局就此打破了。

　　念對陳波問道:“你們來這裡有什麽目的?”

　　陳波扭頭對陳萌萌問道:“我們來這裡有什麽目的?”

　　“調查災難的原因。”陳萌萌對陳波說道。

　　陳波聽後便對念說道:“調查災難的原因。”

　　念沉默了一會，說道:“聯邦政府已經在災難中消失，你接受誰的任命?”

　　“你接受誰的任命?”陳波看著陳萌萌說道。

　　陳萌萌看了陳波一眼，雖然動力裝甲遮住了她的臉，但是陳波依然能猜到她的表情。

　　“我現在接受你的任命，陳老板。”

　　“她接受我的任命……”陳波對念說道，接著扭頭看向陳萌萌，問道，“我沒有讓你調查災難的原因啊。”

　　“她問我現在接受誰的任命，又沒問誰任命我調查災難的原因。”陳萌萌很無辜的說道。

　　真是兩個女人一台戲，如果虛擬意識有性別的話……

　　“你是說你在災難之前就接到了調查災難的任命?”念分析道。

　　“對！”陳萌萌說道，兩人終於開始直接對話，不用陳波充當媒介了。

　　“誰的任命?”

　　“太空軍。”

　　一旁的陳波豎起了耳朵，這是一個大新聞啊，核爆的原因至今都是一個謎，但是太空軍卻提前知道了會發生核爆，還派出了人來調查。

　　大概過了一分鍾，念再次說道:“如果太空軍知道會發生核爆，為什麽不提前告知聯邦政府，而且據我所知，太空軍也遭受到了打擊，損失並不比聯邦政府小，或者說雙方同時在打擊中滅亡了。”

　　“因為太空軍沒有正確預料打擊的規模，提前準備的防范措施沒有起到預計的效果。災難的范圍是整個太陽系，所有的重要設施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所使用的核彈數量遠遠超出了聯邦政府的儲備。”

　　念又沉默了一會，陳波猜測她是在思考。

　　“我並不能給你答案，我的資料庫沒有任何關於災難的記錄。”念說道。

　　“我不需要你的答案。”陳萌萌說道，“我只需要你資料庫中的資料，關於聯邦政府空間計劃的那部分。”

　　“災難和空間計劃沒有關系，所以說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

　　“兩個都是我的目的。”

　　“但你隻說了一個。”

　　陳波扶額，兩個人又杠起來了。

　　“因為我不信任你，直接說出目的會適得其反。”

　　“你如果不說出自己的目的，就不可能得到資料，你的話語毫無邏輯可言。”

　　“總比資料被你銷毀的好。”

　　陳波終於忍不住了，大聲說道:“你們兩個消停點，就不能好好交流嗎?”

　　“你看看她手上的炸彈，是要友好交流的樣子嗎?”

　　“作為虛擬意識，你入侵聯邦政府的數據庫，已經違反了條例，按照規定你應該被處理掉。”

　　“聯邦政府已經滅亡，條例自然失效。”

　　……

　　陳波伸手拍了拍生氣的陳萌萌，說道:“別吵了，我氧氣不夠了。”

　　陳萌萌負氣，扭過頭，不再搭理陳波。

　　陳波見狀，對念說道:“你把資料給我們，我們就離開，可以嗎?”

　　“可以。”

　　總算解決了……

　　這不是很簡單嗎……

　　接收完資料後，陳波和陳萌萌開始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