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彌漫的戰場,保安和聯軍士兵的屍體鋪在地上,遮住了戰爭下滿目瘡痍的大地。踩著屍體在戰場上走著,陳波才算真正明白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意思。
戰鬥結束了,投降的聯軍士兵抱頭蹲在地上,保安隊的重機槍對著他們,只要有一個人有出格的舉動,保安就會不停地開火,直到打完整個彈鏈為止,不過這些聯軍士兵沒有給保安隊機會,他們老實的蹲在地上,不過保安隊似乎沒有考慮到歐洲人是不會亞洲蹲的。
除了日本士兵,其余的聯軍士兵大多踮著腳尖,蹲在地上,長時間保持這個動作使得他們的雙腳變得麻木,小腿顫抖著,但是這在保安隊眼裡是恐懼的表現,果然,一些堅持不住的聯軍士兵跪在了地上,他們不敢站起來,一些聯軍士兵試圖和保安隊溝通,但是保安隊聽不懂他們說的話,反而用槍托敲打他們,讓他們閉嘴。
陳波看見了這種情況,便讓那些蹲不住的聯軍士兵抱頭趴在地上,這樣他們就不用蹲著了。看著聯軍士兵舒服的趴在地上,陳波覺得自己實在太善良了。
這時前方發生了騷動,陳波怕出亂子,趕緊跑了過去,才發現原來是楊崇亮和三個日本兵杠上了,本來雙方語言不通,沒法交流,但是這三個日本兵裡面好巧不巧的有一個會說幾句蹩腳的中文,然後又好巧不巧的被楊崇亮碰上了。
楊崇亮作為指揮官,因為要坐鎮指揮,沒辦法上陣殺敵,心裡早就癢癢了。這些日本兵表示雖然自己戰敗了,但都是因為他國士兵怕死不敢戰,對於這次戰敗他們是不服氣的,並向保安隊發出了決鬥邀請。
“決鬥?”一米八幾的楊崇亮看著面前三個不知道有沒有一米六的日本兵,有些好笑的說道。
“對,我們想要一場公平的決鬥。”日本兵一字一頓的說道。
“決鬥就決鬥,我也不欺負你們,三個一起上吧,大家都讓開點,看我教訓教訓這幾個日本人。”楊崇亮說完擼起袖子,朝著三個日本兵擺開架勢。
陳波見楊崇亮他們是肉搏,危險性比較小,一旦出現緊急情況也反應的過來,就沒有上去阻止楊崇亮亂來。保安們圍成一個圈,將楊崇亮和三個日本兵圍在了裡面,準備看楊崇亮大顯神威。
決鬥開始了,三個日本兵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大叫了一聲,掄著拳頭就往前衝,楊崇亮看著三個日本兵嚎叫著衝過來,很是淡定,只見楊崇亮露出了殘忍的微笑,雙眼發出嗜血的光芒,陳波和保安們目不轉睛的看著,想知道楊崇亮如何赤手空拳以一敵三。
楊崇亮動了,不慌不忙,手臂快速地向下伸去,然後掏出了腰間的手槍……擺出標準的手槍射擊姿勢,子彈已經上膛,楊崇亮快速的扣動手槍的扳機,三個日本兵和楊崇亮只有幾米的距離,很好瞄準。
砰!砰!砰!
三發子彈全部命中,日本兵瞪大著雙眼,不甘地倒在了地上。楊崇亮收起手槍,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槍法表示滿意。
不過陳波和四周的保安愣住了,這和劇本寫得不一樣啊,楊崇亮不是應該衝上前去,一拳一個日本兵嗎。
“都看見了嗎!這就是例子,這三個傻吊還想和我決鬥,可老子有槍!你們給我記住了,能用炮解決的時候,堅決不要用槍,能用槍解決的時候,堅決不要用刺刀,能用刺刀解決的時候,堅決不要赤手空拳,別學這些日本人。需要衝鋒的時候給我拚命的衝,不需要衝鋒的時候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
少給我逞英雄。” 熱鬧沒看成,還挨了一頓訓的保安們散去了,隻留下了楊崇亮和陳波兩人。
“東家,還有一些聯軍跑了,要不要派人去追。”剛剛殺了三個日本兵的楊崇亮興致很高,打上了聯軍潰兵的主意。
“不用了,他們肯定會往大沽撤退,那裡有炮台,而且我們都是步兵,不一定追的上他們。”保安隊是沒有騎兵的,畢竟履帶戰車都有了,摩托化也不遠了,騎兵也該淘汰了,不過陳波想著或許可以建立一個自行車部隊。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戰鬥了一天的保安隊來不及休息,正打著火把清理戰場,一些保安在聯軍士兵的屍體上摸索著,試圖尋找自己的戰利品,在搜刮了一番後,這些屍體會被堆放到一起,然後一把火燒掉,戰後的處理很重要,屍體放在野外會腐爛變臭, 甚至發生瘟疫。
“要盡快完成戰後的清理工作,我們還有一場仗要打。”陳波對楊崇亮吩咐道,在解決了聯軍的威脅後,保安隊留下一部分人繼續防守,剩下的人還要去和清軍打一場。
“明白!”楊崇亮說道,此時一部分堆成堆的聯軍屍體被保安澆上引火物,隨後點燃,屍體堆燃燒了起來,一股難聞的氣味傳來。
楊崇亮看著熊熊燃燒的屍體堆,接著向陳波問道。
“東家,你說洋人這次敗了,還會再來嗎?”
“他們一定會再來的。”陳波肯定的說道。
“跑這麽遠到這裡,死了這麽多人,值得嗎?”
“對聯軍而言值得,他們所得到的遠大於他們所失去的,只要有利可圖,他們就會一直來,至於死人,再多也只是數字。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這次戰鬥的結果勢必會激怒列強,他們會派更多的軍艦,更多的軍隊。”
保安隊的屍體堆也被點燃了,和聯軍的屍體堆一起燃燒著,火焰升騰而起,照亮了大半個天空,這些保安和聯軍士兵,不管他們生前如何,死後都會化為灰燼,唯一不同的是保安隊的骨灰會被找個地方安葬,還會有一座座墓碑豎立在那裡留給後人作紀念。
“我們打一批他們來一批,那戰爭不是沒完沒了嗎?”屍體堆燒得通紅,產生的熱量傳遞過來,讓楊崇亮感到渾身發燙。
“戰爭本來就是沒完沒了的。”
火焰燃燒了許久之後才逐漸熄滅,變成一堆灰燼,多年以後,這裡將會是鮮花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