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馬洋被叫醒了,馬洋已經養成了每天十一點準時睡覺的習慣,並且沒有大事發生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他,這裡幾年裡他被叫醒的次數屈指可數,今天又多了一次。
“陳先生受到新海市的暗殺?”聽了屬下的匯報,馬洋睡意全無,絲毫沒有為自己被吵醒而感到不耐煩。
“對,應該說是明目張膽的刺殺,他們就在酒店,絲毫沒有掩飾。”屬下說道。
“事情解決了嗎?”馬洋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他穿上襯衫,從下到上一個一個的扣著扣子,絲毫不慌,事情已經發生,慌亂並不能解決問題。而且看屬下的樣子,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
“解決了,我們沒能幫上忙,陳先生和陳小姐解決後才通知我們,我們的安保措施有待完善。另外還抓到了一個俘虜。”
馬洋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扣到一半的紐扣被放開,他看向屬下,確認道。
“俘虜?新海市從來沒有俘虜。”
“確實被俘虜了,他自稱新海市市長。”屬下對馬洋說道。
“俘虜在哪裡?”馬洋連忙問道,隨後想到了什麽,猛地反應過來,大聲說道,“馬上……”
馬洋話還沒有說完,遠處就有一聲劇烈的爆炸傳來,是酒店方向。
“快去看看,我馬上就來。”馬洋顧不上襯衫的扣子了,拿起外套穿在身上就向外跑去,屬下更快,幾乎就在爆炸的同時就已經離開了。
此時酒店外面的街道上一片狼藉,被炸碎的屍體散落在地上,鮮血匯聚在一起,折射著酒店發出的亮光。陳波抱著陳萌萌趴在地上,感受著背後的疼痛,知道自己受傷了,嘗試活動了一下身體,問題應該不大,多吃一些東西就能補回來。
“陳波。”陳波懷裡的陳萌萌用力搖著陳波,“你沒事吧。”
陳波正緊閉著雙眼,陳萌萌的搖晃刺痛了背部的傷口,陳波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陳萌萌。陳萌萌擔憂地看著陳波,見陳波醒來,伸手摸了摸陳波的臉,說道:“你沒事吧?”
疼痛加劇了,陳波開始齜牙咧嘴,看著陳萌萌,陳波說道:“背好痛。”
聽了陳波的話,陳萌萌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陳波的背部,軟軟的,像爛泥一樣,不對,這是爛肉,陳萌萌縮回手,看著手上的血汙,還有一些碎肉,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出來。
“放心吧,我沒事的。”陳波安慰道。
就在江濤引爆自己的瞬間,超出常人反應的陳波立馬就反應過來,抱住陳萌萌撲倒在地上,高溫和衝擊打在陳波背後,一開始沒什麽感覺,現在看來傷的挺嚴重的。
“你還說沒事,都快死了。”
陳萌萌說完想要起身,但又害怕碰到陳波的傷口,所以不敢用力。陳波見了,便用力撐起自己,觸動了傷口,又是一陣齜牙咧嘴,趴到了旁邊的地上。
站起身來的陳萌萌看著陳波背後傷口,血肉模糊的傷口被高溫燒焦,變成了黑色,和破碎的衣服粘在一起,雖然不雅觀卻止住了血,傷口從背部一直蔓延到大腿上,一些地方還能看到裸露在外面的彈片,陳萌萌蹲在陳波面前,握住陳波的手,哭的更厲害了。
“你不能死啊,陳波。”
陳波笑了笑,說道:“死不了的,你忘了我的能力了,不過估計要在床上躺一段時間了,不對,是趴一段時間,我現在不能坐也不能躺了。”
陳萌萌被陳波弄笑了,
笑的時候還流著眼淚,說道:“那你就能明目張膽地偷懶了。” 這時候新杭市的人終於來了,馬洋老遠就看到地上的陳波,快速跑了過來,看到陳波背部的傷口,即便是馬洋也下意識的扭過頭,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對屬下吩咐道:“馬上帶陳先生去治療。”
幾個趕到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迅速走過來,把陳波抬到了上面,陳波被弄疼了傷口,大聲說道:“你輕一點啊,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誰知道驚慌失措的醫護人員聽後失了手,又碰到陳波的傷口,陳波悶哼一聲,一開始麻木的傷口恢復了過來,疼痛也越來越嚴重,一開始還能笑得陳波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緊握著拳頭,忍耐著疼痛。
馬洋一下子怒了,沒有說話,死死盯著這些醫護人員,在馬洋的怒視下,這些醫護人員反而冷靜了下來,再也沒有出差錯。
看著陳波被抬走,馬洋也松了口氣,對一旁的陳萌萌說道。
“陳小姐, 你放心,陳先生不會有事的。”
陳萌萌已經抹掉了眼淚,不過眼睛還是紅紅的,她沒有理會馬洋,而是跟著那些醫護人員走去。
看著陳萌萌離去,馬洋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沒有回頭,直接說道。
“查,查清楚。”
身後的屬下面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說道:“明白。”
隨後屬下便轉身離去,他知道馬洋生氣了,這次的事情影響極其惡劣,新海市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新杭市內部,新杭市也多次派人潛入新海市,但是那些人無一例外的沒有了消息,新海市仿佛是鐵板一塊,進入其中的人全部都被熔煉,成為鐵板的一部分,而在雙方唯一的一次通訊中,新海市的發言人也是一個不帶感情的電子合成音。雙方的衝突中,新海市的士兵根本無懼死亡,就像一群沒有感情的機器。
最讓馬洋擔憂的是,新海市可以潛入暗殺陳波,自然可以潛入暗殺其他新杭市的股東,沒有感情的殺手相比於沒有感情的士兵更加令人畏懼。
屬下走在夜晚的新杭市大街上,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煙頭的火焰隨著屬下的吸食變得明亮,他吐出煙霧,看著沉寂下來的新杭市,感覺裡面蟄伏著嗜血的野獸。因為爆炸聲,很多房間的燈光都亮著,這些窗口上布滿了黑色的人影,遠遠觀察著街上發生的一切,他盯著這些窗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些明亮窗口上的人影,不知道有多少能夠繼續存在下去,夜色很沉,看到不星星,連月亮也沒了身影,看似平靜夜幕下面正醞釀著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