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波偷偷溜到清朝位面看了看,楊崇亮正在做戰後的恢復工作,而朱恆則處理著天津大大小小的事務,清政府那邊似乎準備和談,不過一時半會也商議不出來個結果,至於聯軍現在龜縮在租界內,不知道有什麽想法,發現沒什麽大事,陳波又偷偷的溜了。
幾天后商隊來了,或許是陳波出的價錢夠高,商隊同意帶陳波等人去城市,但陳波覺得商隊是看在衛隊手中高斯步槍的面子上,才願意帶眾人過去的。
村長竟然也要跟著去,這時陳波才了解到村長名字叫傅忠雄,雖然不知道村長有什麽意圖,但陳波想了想就同意了,帶一個人去城市問題不大,而且村長是本地人,一些情況都比較了解,也勉強算半個向導了。
李騰站在村口,默默看著車隊離開,村長走了,臨走前把村莊交給了李騰,新的村長李騰掏出口袋裡的打火機,點燃了嘴上的香煙,深吸了一口,煙霧入肺,轉了一圈後被緩緩吐出,不知為何,李騰感覺到了一絲落寞。
商隊開著一輛皮卡,後面架設著一挺機槍,幾個手持武器肌肉隆起的大漢一部分坐在皮卡裡面,一部分在皮卡後面站著,皮卡後面是一輛廂式貨車,不用想也知道裡面載著貨物,再之後就是陳波的車隊了。
陳波看著旁邊的村長傅忠雄,想了想問道:“你們用什麽貨幣交易,還是直接以物換物。”
“村裡大部分時候都是以物換物,不過外面好像都是用黃金。”
“這裡缺什麽?什麽貨物最搶手?”
“最開始村裡的糧食很搶手,可是後來據說是城市在重建溫棚,所以糧食價格就跌了,但藥品,武器價格一直居高不下,特別是抗輻射的東西,都是天價,不過那東西我們用不上,而且是消耗品,只有一些大人物使用。”
陳波想著自己出發前因為擔心輻射過高,就注射了兩針藥劑,是不是太奢侈了點……
和陳波想象中的輻射區之間的秘密通道不同,商隊是從海上穿越輻射區的,或者說繞過輻射區,一艘渡輪停靠在碼頭,陳波跟著商隊把車停在了船上。
商隊的首領是個中年人,沒有看到商人應有的奸詐,反而是一股鐵血的氣質,或許也只有這種人才能在廢土上行商吧,商隊首領對著陳波笑了笑說道:“沿海本來是受打擊最嚴重的地區,最初的時候整個地區的海水都發著綠色的光芒,即使遠遠地避開依舊會受到高輻射的影響,不過地球是偉大的,海洋是偉大的,隻用了幾年時間,這裡在海水的衝刷稀釋下,成了輻射量最低的區域之一。”
首領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白色的浪花不斷拍擊著海岸,帶有腥味的海風吹過,大量的輻射使得大地產生了大片無人區,但對大海而言,絲毫不受影響。陳波也望著大海,這大概是唯一一處和戰前沒有區別的地方了,遠處甚至有一群海鷗在飛行,海洋巨大的生態環境並沒有受到輻射影響。
意料之中,城市就是建立在海邊,看著遠處十幾層高的建築,陳波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文明的氣息,僅僅是一絲而已,前往城市的石子路上,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人群,他們在城裡找工作,一天的工作只能換來少量的食物,這些人大部分都來自附近的村莊,嚴苛的稅收以及匪患,還有不確定的天災,導致他們有些人連續幾年顆粒無收,迫於無奈才來到城市工作。
路的兩邊有老人也有小孩,還有勉強打扮了一下的女人,破爛的衣服露出了誘人的身軀,
吃不飽飯的她們擁有災難之前夢寐以求的苗條身材,陳波看著遠處的城市,臨近夜晚的城市就像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恐怖怪物,吞噬著一切。 城內的人依舊穿著舊衣服,但和外面的人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天堂,每天可以吃飽飯,睡好覺,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洗一個熱水澡,不用在高輻射的環境下工作,使得城內的人勉強保留了一絲人性,但陳波看向窗外,依舊是一張張麻木的臉,這個城市和死了一樣。
人們站在兩旁,畏懼的看著前進的車隊,那輛皮卡是商隊的象征,商隊是城市最安全的勢力,也是最危險的勢力,你只需要遵守商隊的規矩,就可以相對公平的交易,但如果你敢有非分之想,城外或許會多幾具無名屍體。
來到商隊的勢力范圍,這是一條商業街,有著不少店鋪,接著車隊經過一個哨卡,進入了一個院子裡面,眾人下了車,陳波看了一下周圍,院子內有著一座瞭望塔,四周是高大的圍牆。
首領在一旁說道:“就到這裡了,你們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們,只要價錢合適。”
“什麽都有嗎?人有沒有?”在見到了城市的慘狀後,陳波不準備和城市合作,陳波決定自己建立一個地球前哨站,幫助月球工廠收集所需的原材料。
“我們不販賣人口。”首領聽後拒絕道。
陳波楞了一下,說道:“你誤會了,我們會以雇傭的形式使用工人,我們需要的人,不是奴隸。”
首領看著陳波一眼,說道:“你只需要拿著牌子,上面寫好價格,哪怕只是一塊麵包,都會有人願意為你工作。”
“我需要的不是奴隸,是工人!”陳波說完看著首領,前哨站的人員必須可靠,月球的人手不足,只有在地球雇傭人員,所以前哨站人員的忠誠度需要有保證。
首領拿出香煙,遞給了陳波,陳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抽,首領給自己點上了一根,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沒有直接回答陳波的問題,而是對著陳波問道:“你們是從北邊過來的?”
陳波聽後點了點頭,自己確實是從北方一路開車過來的,雖然自己不在北方。
首領拿起香煙又吸了一口,似乎做了一個決定,便把香煙仍在了地上,用腳踩了踩,看了看遠處,接著回過頭認真看著陳波,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