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救他們?”
赤遊的大腦袋上,7747緊張的詢問著江潯。
江潯卻奇怪的看了它一眼。
“為何不救?”
“你……”
7747咬著唇,卻問不出什麽,因果對於他們這些,不是沒什麽用嗎?還在乎這點因果?
“既然生活在這片世界,自然逃脫不了這片世界的規則,不過……這些都是我瞎說的,他們是我朋友,僅此而已,不是嗎?”
江潯對著7747忽然笑出了聲,7747仿若忽然松了一口氣,又跳上了她的肩膀。
“你之前真是嚇死我了,這樣就好。”
7747終於放心下來,一路上遇到了無數稀奇古怪的生物,有的好吃,有的不好吃。
“哇,這還是我第一次喝的這麽爽……”
7747嘖嘖稱歎,黃金精血,拿之當水喝的恐怕世間只有它一人了,這樣的日子著實瀟灑。
“那隻深淵巨人太老了,只有這身精血要好一些。”
江潯也是笑著。
由於不熟悉路徑,過了一個月幾人才來到虛空戰場。
只不過卻並未見到安樂山的眾人,整片虛空戰場補給處都是一片安靜。
或者用寂靜來說更好。
江潯在周圍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那道氣息比她要弱許多,熟悉卻又充滿了陌生。
眸色輕閃,壓下眼中的自嘲,江潯沒有再繼續找下去,而是帶著7747和赤遊離開了這裡,前往厄之地。
她所需要的最後三樣東西在厄之地的邊緣。
厄之地距離這裡的虛空戰場還有一段距離,一路上幾人卻是一直沉默著。
“鍛體神功,其實並不是人族的修煉方法呢。”
江潯喃喃了一句,任由赤遊托載著兩人快速的前往厄之地。
一路上隨處可見各種惡靈,可是卻沒有任何一隻惡靈敢靠近兩人。
7747親眼目睹著這一切,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它阻止不了也不想再去阻止。
“咦,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煉?說不定將來還能修煉出個人身?”
赤遊碩大的嘴巴一張口,四周的氣息都有一些不穩,差點將7747給吸走,氣的7747狠狠的拽了下它的毛發,赤遊頓時就安靜下來,嘴裡卻一直哼哼著。
“好歹我也是母的,給你騎就不錯了,就不能輕點~”
赤遊不滿的嘀咕著。
7747眼睛一瞪,最後又泄了氣重新坐了下來,癱倒在毛茸茸的大腦袋上仰望著無盡的虛空……
*
“它們呢!”
安老頭回到邊城之中,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花央一行人緊跟其後,花央和安老頭不同,眸色之中全是複雜。
辛夷從邊城之中小心翼翼的走出,欲言又止的看向安老頭。
“我問你!人呢!”
安老頭臉色逐漸陰沉,說不出的憤怒。
“小五,說吧。”
花閆上前注視著辛夷,臉色較之之前又要蒼白了許多,淵霽一步不離的護著。
原本的風輕雲淡也被狼狽所覆蓋。
“小師妹……應是往厄之地去了。”
辛夷不解的看著師父以及各位師姐師兄。
小師妹是犯了什麽錯,惹得眾人這麽不快。
可是小師妹不是一直在安樂山待著嗎,怎麽會惹事。
而且按照他的想法,他們根本就不想小師妹來這裡,隻想把她鎖在內城。
否則為何他早早的就出來歷練了,而小師妹卻一直未曾來過,僅有的一次也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原本他以為,這是師父師姐對小師妹的溺愛,可是後來卻發現。
不是這樣子。
除了大世界,另外幾位師兄好像都很排斥這位師妹。
既然排斥,又為何還將她帶入安樂山之中?
“為何不攔著!”
安老頭氣急,怒火攻心。
辛夷更加不解了。
他攔不住啊,而且但是他的天賦告訴他自己,最後別出去,為什麽會搞的和仇人一樣。
“師父,小五不知前因後果。”
花央上前定定的注視著安老頭。
安老頭和花央對視了片刻,最終頹廢的後退,別開了眼。
一瞬間似乎衰老了許多。
“師姐,你們,在說什麽?”
辛夷疑惑的左看右看,可是卻沒有一人給他解答。
“小五,你先回內城吧,這件事你別管。”
花閆遞給辛夷一枚令牌,辛夷心裡漸漸充滿了不安,拚命的搖頭。
“不!我不回去。”
“讓你回去就回去——”
安老頭一聲怒吼,辛夷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家師父,從未見到他發這麽大的怒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回去吧。”
墨陽擺了擺手,不一會兒過來幾個城衛兵將錯愕的辛夷帶走。
待辛夷離開,花央歎了口氣,走到安老頭身前看著他的雙眼。
“師父……你既然將這件事封鎖,為何又要如此……當初的事真的不是你的錯,你已經讓這件事鎖了你幾萬年,你還想要折磨到什麽時候,師父——”
花央眼眶微紅。
那件事,何止是師父,分明是折磨了他們所有人。
安樂山,安樂山……
真的能安樂嗎?
活人的祈求,死人又聽不到,若非如此,世間何苦這麽多的求不得。
“你不懂,你不懂……”
安老頭搖著頭狀若瘋癲的站起來遠去。
“若是沒有那件事,多個小師妹也是不錯的。”
花閆苦澀著開口。
公孫羊掃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嚴肅道:“三師兄,切莫因此有任何的同情,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是嗎~”
花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低垂著眼簾打量著手中的花。
只是原本異常鮮豔奪目的花兒,此時竟變得萎靡,花兒的邊上更是有了一些枯萎的褐色,猶如生命的枯竭。
“走吧。”
淵霽冷冷的掃了眼公孫羊便帶著花閆離開。
“這件事,你怎麽看。”
在場只剩下三人,墨陽問的顯然是花央。
花央卻隻冷笑了一聲,渾身的氣勢變得變冷。
“我能怎麽看,我們再怎麽計劃也趕不上別人的算計!”
花央逼人的氣勢瞬間便衝向公孫羊,公孫羊硬撐著撐了下來,靈魂虛弱了些許,目光卻是更加固執,沒有絲毫的後悔。
“我做的,只是正確的決定,這個世上離了誰都無所謂,卻決不能被毀滅!再這麽任你們心軟下去,你們遲早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