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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宋帆影》第40章 收服“龍王” 好漢子何必從賊
  陳閔灰頭土臉回到寨中,也懶得和人解釋,只是給手下頭領傳下命令,“生意”先不要做了,速把人集中到龍王島來。

  第二日,胡隸、張鏑如約而至,五百多精兵乘坐十幾艘大船,在龍王島外停下。陳閔聞報也趕緊在平緩的海灘上聚集了一千多嘍囉,遠遠見官軍下船也不來攻擊,他前一日被張鏑抓住奚落,這日有意堂堂正正打一場找回點面子。

  五百多士兵安安靜靜的下船,沒人多說一句話,迅速的排起整齊的陣列。反觀龍王島上的海盜們,亂哄哄的聚成一片,連個像樣的隊列也沒有,一千多人散的太開,倒顯得人數更多,只不過沒有章法,一眼看去處處都是破綻。

  昌國的兵馬正面分成八個橫隊,每隊五十人,第一排都是刀盾兵,二三排為長槍兵,四五排則是弓兵,六七八排都是持神臂弓的弩兵。兩翼又有兩個縱列,每縱也是五十人,各持刀盾掩護正面。後方則有胡隸與張鏑的五十名精銳親衛壓陣,整個隊列呈現攻擊態勢,但防守也無漏洞可鑽。

  陣列沿著沙灘緩緩前進到距離賊眾五百步就停了下來,陳閔在對面看著嚴整的陣列暗暗心驚,但他仗著人多,覺得奮力一搏未必沒有勝算。於是用他震雷似的大嗓門吼了一句:“弟兄們,隨我上,跟狗官兵拚了啊!”

  匪兵率先攻擊,這幾乎是早就料定的情形,他們沒有軍紀,只靠一股子戾氣支撐,若長久對峙,不用打就要散了,所以陳閔要打陣戰就只能選擇這麽猛衝一陣,勝敗只在這一衝之間。

  昌國兵的後陣已用板車和木梯搭起個簡易的望樓,張鏑爬上望樓,喝令全軍不得擅動,士兵們陣列森森,仍舊靜靜的站著,對亂哄哄衝來的賊兵不為所動。過了幾十息時間,賊兵們一個個都跑的徹底沒了秩序,距離也已接近到二三百步。張鏑在望樓上大聲傳令:“神臂弓,校射一發!”

  話音未落,第六列居中的神臂弓手便扣動扳機,將早已上好弦的弩箭拋射向敵眾,衝在前列的一個嘍囉肩膀被射中,大叫一聲,痛苦的撲倒在地,後邊的人收勢不住,幾十隻腳從這嘍囉身上踏過,漸漸的慘嚎變成了呻吟,最後呻吟都沒了,滿身滿臉都是血,昏死過去。

  校射的弩手大喊一聲:“入陣!”

  幾乎同時,三排神臂弓手就聞言而動,一百五十支銳利的弩矢破空而出,狠狠地扎入賊匪人群之中,立時就有幾十人中箭,不少人被強勁的弩箭透體而過,倒地斃命,即便一時不死,也往往被後列的人踩踏致死。

  一千多人中損失幾十人比例不算太大,前幾列的人遭受第一波打擊有些退縮,但大部分賊匪仍在慣性的衝鋒。

  雙方又靠近幾十步,張鏑指揮兩排步弓手也加入了射擊,未等賊眾靠近到五十步內,神臂弓已經齊射三輪,步弓則齊射五輪。嘍囉們大部分穿著簡陋的布衣,有些甚至赤身裸體,毫無防禦的皮肉哪裡抵得住尖利的箭頭。

  陳閔在第二輪齊射時就已經預感到不對勁,只能寄希望於盡快衝入敵陣近身肉搏,好改變這被動挨打的局面。只可惜他低估了官軍箭矢的威力,又高估了己方的傷亡承受能力和自身衝鋒的速度。衝了幾百步,連官軍的毛都沒摸上,自己手下已經倒下了二三百人。嘍囉們一開始見到傷亡還有些心存僥幸,但當越來越多的人向割草一般一排排倒下,到處都是淒厲的慘嚎,就不得不讓人驚懼的聯想下一個倒霉的會不會是自己。官軍的箭似乎用不完,

一波又一波的,而且越靠近射的越準,再往前衝眼見得是死路一條,逃吧,逃吧,保命要緊。  越來越多的賊匪向兩側奔逃,甚至與後列人糾纏在一起。

  “快衝!衝上去!不許亂!”陳閔聲嘶力竭的試圖遏止住敗像,但無濟於事,甚至是起到了反作用,一千多賊匪如同被破開蟻巢的群蟻,紛紛亂亂的四散逃跑。

  胡隸在後陣望見,大喝道:“賊眾潰了,衝殺過去,殺呀!”

  五百人齊聲大喝:“殺!殺!殺!”刀盾手以刀擊盾,長槍手以槍頓地,弓弩手高舉弓弩,透出陣陣殺氣。

  大陣如山而動,速度慢慢加快,向著敵眾小跑著追殺過去。

  張鏑從望樓一躍而下,長刀指著前方道:“莫走了賊酋,抓住那持斧頭的黑漢!”

  見官軍陣列出動,賊眾徹底亂了,往每個方向逃跑的都有,昌國軍大陣也隨即變化,分出十來個小隊,其中兩隊嚴守渡口,另外的則往各處追擊。張鏑則指揮親衛緊盯了陳閔,可憐這“東海龍王”這下是擱了淺,再次被逮住了,如粽子般被綁起。

  一千五六百盜匪死傷二三百人,還余下一千二三百,賊首雖然成擒,其余小賊還有不少往島嶼深處逃竄了,不過兩個渡口都被嚴密把守,全島大小船隻都被搜羅一空,料他們也逃不出去。

  陳閔與幾個頭目被抓住後一起關在了一處柴房裡,一個個都垂頭喪氣、悶聲不語。忽然間,那陳閔嗚咽著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大聲,最終變成了嚎啕。看守的士兵們側目而視,都是嫌棄的表情。連他原來的手下都看不下去了,一人出言道:“唉!哥哥!大丈夫死則死爾,何必作此兒女之態!引人恥笑!”

  陳閔卻是自顧自的哭:“娘啊!兒若死了,你可怎麽辦啊......”

  柴房外,胡隸和張鏑正將這一幕窺看的真切。

  張鏑忍著笑意,悄聲說道:“師父,我看此人可收!其人智勇仁孝信義,能為我所用!”

  “確不似凶頑之徒,但何來的智勇仁孝信義?”

  “不殺不掠而得千人之眾,可謂智;一人敵我親衛七八人,可謂勇;於百姓秋毫無犯,可謂仁;事母恭謹溫順,可謂孝;約期而戰卻不耍詐,可謂信;臨退不忘救走隨從小廝,可謂義。”

  “有幾分道理,你去說他一說,看他降是不降!”

  “師父放心,徒兒自有計較!”

  原來張、胡二人早有收服陳閔的意思,先用了欲擒故縱的策略,再陣戰將他擊敗,令其心服,最後就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他歸降了。

  咯吱一聲,柴門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門外刺目的陽光,使得昏暗的柴房才亮了一下又暗了。陳閔等人抬頭看去,因為背光而看不清面貌。等他邁步進來,在跟前站定,才看清了。

  是他!就是當日船上三箭神射的那個人,就是抓小雞般將陳閔一擒一縱的那個人,就是揮手間將龍王島一千多人殺的大敗的那個人。

  陳閔一張黑臉上涕淚未乾,手腳綁縛著又沒法擦,這會兒只能尷尬無比的低著頭。

  張鏑打趣道:“龍王爺流眼淚了,那我慶元府是否要下大雨了?”

  陳閔甕聲甕氣道:“我自哭我老娘,乾你甚事!”

  “呵呵,龍王爺還在生我張鏑的氣啊!”

  “要殺要刮隨你,說風涼話有甚意思!”

  “噌”一聲響,張鏑抽出短刃,一刀便揮了下去,陳閔閉上眼,卻沒有感覺到疼痛,手上卻是一松,繩索已然斷開。

  “誰說我要殺你了!”張鏑目光深邃,令陳閔都不敢直視。

  “陳大王未做大惡,百姓稱你為佛賊,我張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會殺你。”

  “你不殺我?”

  “我聞大孝之人必有大忠,今國家用人之際,若你能移孝作忠,不僅不殺,還要大用!”

  陳閔愣愣的站在原地,這變化太快,他還沒法消化,被官軍捉住後, 原以為必死無疑,連老母親都哭過了,這下忽然說不用死了,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呢,然後腦子就短路了。

  張鏑自以為說的夠明白了,下一步應該是陳閔感激涕零的宣誓效忠,然後他扶起來,表示要為了朝廷和百姓一起努力,最後皆大歡喜,但是對方完全沒有按這個套路來,讓他這劇本沒法演了。他不知道的是,像陳閔這樣糙漢,必須要用最直白的話去說,絲毫不能繞彎,不然可保不準能不能聽懂。

  無法,隻好開門見山:“你願不願降?”

  “願降!”

  就這麽簡單,一句話解決,張鏑暗罵自己戲文看多了,還欲擒故縱,對這種人,揍一頓就服了嘛,何必那麽麻煩!

  張鏑又面向柴房內還綁著的幾位頭領,說道:“各位都是好漢子,何必從賊!你們願不願降?願降的做官軍,不願降的殺頭!”

  “小人願降,願降,願降!......”

  張鏑揮揮手,讓衛兵們把幾位頭領都松綁了,陳閔這時候腦子的短路終於修好了,帶著幾位頭領都來叩拜。

  張鏑把手輕輕一托,扶起陳閔,又對其中一人道:“方才說大丈夫死則死爾的,可是你嗎?”

  那人也不慌張,沉著的答道:“正是小人!”

  “好,有骨氣,你叫何名?”

  “陸十千。”

  “嗯,你有個叔叔,在舟山島上開酒鋪子,他的酒好,人也有趣。”

  張鏑拍拍陸十千的肩膀,走出柴房,又回頭對裡頭的幾個人說道:“各位先收拾洗漱一番,明早辰時到大帳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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