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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一百三十七章 安平的面紗
  要想引領大明海上圖霸,鄭衝需要準備的計劃很多。其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就是要擁有龐大的海軍!而一年陸軍,百年海軍,要想成就一支海軍,沒有幾十年時間悉心打造是不可能成功的。

  鄭氏水軍現下看起來似乎很是強大,但也就是區區二十多年後,當國姓爺率領鄭氏水軍收復台灣的時候,曾經輝煌的鄭氏水軍就只有六十余艘戰船了。

  鄭衝不想看到鄭氏水軍的衰落,所以他向鄭芝龍提出了三大艦隊的設想,而要維持三大艦隊的運轉,他必須打下堅實的基礎,從造船、修船塢、直到擴大海貿,他要拉著更多的人參與其事,而不只有鄭氏一家參與。

  可鄭衝沒有幾十年的時間,大明朝最多再撐幾年就要完蛋,他只能將一切計劃盡量提前而且一步到位。他需要和時間賽跑,不過他也有信心盡快重新整合鄭氏海軍,百年海軍的說法也不一定是絕對的。

  日本閉關鎖國百年後,在明治維新之後,也隻用了二十幾年時間,就打造了一支海軍然後戰勝了大清帝國的海軍。鄭衝現在有鄭氏水軍這個很好的基礎在,他自信能夠在更短的時間內完成水軍改造成海軍的計劃。這也是為什麽鄭衝一直千方百計冒充鄭大,也要留在鄭氏的原因,因為鄭氏水軍是明國之內最有可能改造成海軍的一支水軍了。

  大明錯過了大航海最輝煌的時代,發現美洲新大陸的契機已經喪失,鄭衝可不想再錯過後來的航海大殖民時代,所以他必須抓住最後的機會。

  本來以鄭氏的人力、財力也足夠鄭衝發揮他的計劃,但鄭衝還是創建了安平會。原因很簡單,他要喚醒國人的海權意識!

  中華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大陸國家,沒有傳統的海洋文化,更沒有海權意識。這是從古至今,從上至下都存在的毛病。這也是為什麽之前鄭衝想回憶一首歌頌大海的詩句,搜腸刮肚卻找不到一首的緣故,古人對海洋並不感冒。

  而沿海民間自發組織的航海活動也僅僅只是局限於東海、南洋等地。鄭和下西洋之後,大明朝自廢武功,斷了自己的海洋文化和海權意識,結果就是閉關鎖國的就此沉淪下去。

  明朝的海貿更多的還是被動的等他國航海上門來交易,甚少有國人主動走出去的,官方組織的海貿更是絕無僅有。好在現下還有鄭氏水軍在,可以說這是國人圖霸大洋最後的機會了,鄭氏水軍之後,能夠再次遠航的中國海軍要到兩百年後才會出現,那支海軍叫北洋水師。

  而喚醒國人的海洋文化和海權意遠比打造一支海軍要難上萬倍!否則用鄭氏財力、人力支撐的海軍也只會像鄭和下西洋那般,只是曇花一現。鄭衝就是想用安平會來聚攏民間更多的人力、財力,以海貿的利益為誘餌,喚醒國人的海權意識,從而形成自己的海洋文化。這樣大明的海軍才能有源源不斷的人力和物力提供長期支持,而不會在鄭氏衰落之後,就此泯滅。

  同時安平會一開始的組織形式和運作模式已經與荷蘭東印度公司沒有差別,鄭衝打算通過安平會吸引越來越多的士紳商賈成為安平會的股東,接下來還會面向更低層的民眾放出股權,將越來越多的人都綁在安平會這個利益體上。

  人們能通過安平會得到海貿中獲得的巨大利益分紅,從而調動民眾的積極性參與到海貿中來,徹底將安平會變成明國自己的東印度公司!

  而賑濟救災只是安平會成立之初披上的一層溫和外紗,

用於掩蓋其之後罪惡的殖民與販賣奴隸行徑。百年後,歷史學家們研究這段歷史時,總會說:安平會的成立,是用救濟本國災民的道德為借口,以此掩蓋其發動殖民與奴役別國人民的罪惡目的。  同時,鄭衝還希望通過安平會促進明國資本主義萌芽的發展。雖然明朝末年在江南等廣大地區已經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但此時的明朝工商業、手工業還處於極端落後的時期。明朝的匠戶制度限制了這一切的發展,而民間的工商業、手工業還處於私人作坊這種離散型模式。

  鄭衝希望通過這次安平會以工代賑,開始創建近代意義上的資本主義工廠,大規模的集中生產,才能形成規模經濟。同時也能整合民間離散的手工業、工商業,形成統一的工商業。

  傳統的對外海貿中,中華的產品就是傳統的三件套,茶葉、絲綢和瓷器。鄭衝希望除了這三件套傳統的貿易商品之外,明國能夠生產更多的產品用於外貿,開拓更多的財路。

  後來的英國正是用便宜的工業化棉紗打開了中國的小農經濟,後世研究表明,鴉片貿易其實在中英貿易份額中並不佔多大比重,英國向中國傾銷的是棉紗!

  所以,鄭衝開辦各種工廠,引領國內的資本轉向投資建廠,正式開啟明國的資本之路。

  鄭衝的構想和計劃是宏偉而且遠大的,但他邁出的第一步,會被人接受嗎?

  複社張溥、黃宗羲、陳子龍、徐孚遠並複社四大才子,自從鄭衝開始他那滔滔不絕的演說起,便一直靜靜的聽著,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直到鄭衝說完最後一段極具煽動性的話後,四才子之一的侯方域才先開口了。

  侯方域此時不過十八歲年紀,長相用鄭衝話來說就是小白臉一個,只見他那面如冠玉的臉上滿是激賞的神色,似乎很欣慰的道了一句:“原來她的相公如此才具,也不枉了。”

  一旁冒辟疆卻哼了一聲道:“話語粗鄙不堪,白話連篇,冗長無味,故作煽情,實則空洞乏陳。”

  方以智卻搖搖頭,指著身旁那些情緒高昂起來的士紳商賈們道:“這種場合,不必文辭並茂,都是商賈之人,聽得懂就行。”

  陳貞慧笑道:“果然如此,還好他今晚這安平會晚宴沒和我們的詩會一同舉辦,否則真是落了我們複社的名頭。這什麽自助餐辦得,人人隨意走動,毫無尊卑、長幼之分。這鄭公子什麽名利雙收,滿口胡言亂語,將賑濟救災的仁善之舉硬說成謀利之事,真是道德淪喪。”

  陳子龍卻搖頭反駁道:“這自助餐辦得別出心裁,或許鄭公子就是想以此告訴諸公,他安平會對待每個人都是一般。”

  黃宗羲看了陳貞慧和冒辟疆一眼後,卻意味深長的道:“隻說道德仁善,是難以打動這些商賈們捐納的。”徐孚遠則道:“雖然話語粗鄙,但我聽了之後都覺得頗為心動,難道諸公沒有心動麽?”

  張溥淡淡一笑道:“回想起來,或許鄭公子說得對,我複社行事今後要改一改了,多謀些實事,少求些虛名。”說完之後,張溥踏上一步,朝著將台上大聲說道:“太倉張家,捐納白銀三萬兩,入股安平會!”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片嘩然,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大鹽商丁萬本也朗聲道:“泉州丁家入股五萬兩白銀!”跟著丁萬本朝張溥遠遠一拱手道:“咱們泉州人救災,不想捐納之上到讓張先生一個外省人佔了先機,實在汗顏。”

  張溥拱手回禮,微笑道:“皆是為了賑濟災民,何分地域?這安平會始終是泉州人創建的,張某只是適逢其會,並無僭越之心。”

  聽了兩人對話,泉州的一眾商賈們頓時坐不住了,有這等好事,既能得紅利,又能博個賑災救民的好名聲,更被丁萬本那句讓一個外省人佔了先刺激了, 泉州眾商賈們紛紛開口入股捐納。

  魏承敄腦門一熱,已經忘了那什麽幾百兩的底限,他大聲喊道:“泉州魏家,捐納兩萬兩白銀入股,家中一十三處織造坊也一並折抵入股!”

  此言一出更是一片嘩然,金棟崇卻緊皺眉頭,忍不住大聲道:“你們別信他,這些都是他編的花言巧語來哄騙你們,就是想讓我們捐納更多!”

  場內安靜了片刻,糧油大老板易呈鑒卻踏上一步朗聲道:“我們易家捐納銀兩四萬兩入股!”話音才落,眾士紳商賈又踴躍的開始叫嚷著捐納了起來。

  金棟崇目瞪口呆的看著易呈鑒,老易拍了拍金棟崇的肩頭道:“金家少東,有些話呢,說之前好好想想再說。兩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可是坐在那裡的,而且鄭公子精心繪製的這些章程,豈是隻為騙人的?要說這般也是騙人,你也編個同樣的局騙騙大家夥試試?”

  金棟崇無話可說,鄭衝編排的那十幾副圖說,的確不像是騙人的東西,許多構想都是可行的,就比如說易呈鑒感興趣的海運貨流之路,鄭家就能輕松做到,這可不是畫個餅而無實際東西的哄騙。以鄭家的財力和人力,加上安平會的這種運作模式,易呈鑒絕對相信能夠實現。

  在場的大多數士紳商賈都是想易呈鑒這樣的老江湖了,豈能分辨不出真假來?鄭氏的金字招牌加上徐、黃兩位坐鎮,同時有鄭衝的詳細解說,自然令他們都深信不疑了。

  說服他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訴諸於利益即可,鄭衝的利益捆綁計劃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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