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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三十章 夫妻功守道
  滿屋子的女眷之中,張靈素落在最後面,只因她是現下鄭氏第三代的唯一女眷,輩分最低,前面的都是自己的長輩女眷。昨夜她回來後,細川氏倒也沒責備她什麽,只不過派人帶了句話來,“下次不要如此了!”

  細川氏雖然性子柔弱,但溫敦大方,待人和善,又溫婉賢惠,張靈素很是敬重細川氏這個婆婆的。她昨天一時任性妄為,偷跑出去,本想著會被細川氏責罰,但細川氏卻沒有半點責怪。有時候張靈素反倒想細川氏責罵自己一頓,心裡反而會好受些,可細川氏偏偏沒有。細川氏給張靈素的感覺便是到了仁慈到了人不忍欺的地步。

  是以今天一大早,張靈素便早早來給細川氏請安,而後陪著細川氏及一眾姨娘在安平四海殿等候鄭衝歸來。

  鄭衝還沒到步時,張靈素便在想象她這冤家對頭,命裡的魔星會如何與細川氏相見。闔府都知道的,上一趟鄭衝便是因為調戲母婢,才被趕到水軍中去了,鄭衝這趟回來要過的第一關便是細川氏,要換做別人,或許都沒臉見人了。

  張靈素來回想象了許久,都是在想象鄭衝會以什麽方式來見細川氏,是跪地認錯,還是敷衍了事,還是厚著臉皮根本就不提前事?總之張靈素是抱著看戲的心態來到安平四海殿的,卻沒想到她看到了這麽一出母子情深的戲碼!

  “這混蛋太狡猾了,大哭一場後,不但婆婆原諒了他,似乎還更喜歡他了!”張靈素手中的繡帕都被扭成了麻花,小嘴撅著,心裡暗罵鄭衝的厚顏無恥,居然演出這般肉麻的哭戲來蒙混過關!

  細川氏此刻的心情很輕松,女性的直覺告訴她,鄭衝的舔犢之情絕對不是演出來的,她很高興終於這個繼子開竅了,丈夫交給自己教導這繼子的任務,算是有個圓滿的結果,她自己也收獲了一個這麽大的兒子,今後她的親兒子鄭森也將有個真正貼心的大哥了。

  鄭芝虎心情也不錯,原本想好的一些幫鄭衝說項開脫前面調戲母婢罪責的說辭都沒用上,當下笑呵呵的引著鄭衝依次拜見了其他長輩女眷。除了細川氏之外,在座的還有鄭芝龍的其他側室莊、林、史、蔡、曾諸氏,還有三弟鄭芝豹的妻室、四弟鄭芝鳳的妻室。

  鄭氏四兄弟中,惟獨鄭芝虎沒有娶妻,鄭衝原本也奇怪鄭芝虎為何還不娶妻,每當問起,鄭芝虎都笑著說道:“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多個人不便。”鄭衝卻根本想不到鄭芝虎其實心裡一直放不下一個人。

  鄭衝此刻心情也是大好,心神激蕩之下,他居然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將他對母親的惦念之情淋漓盡致的揮發了出來,那一刻他認定老天爺要他穿越這麽幾百年回來,讓一個這麽像他親生母親的細川氏出現在面前,就是要彌補他之前十幾年孤苦無依缺少母愛的人生缺憾,是以他毫不猶豫的將細川氏認作母親,並且當眾說了今後將細川氏視作親母孝順,這絕對不是演戲,完全是出於真心的。

  至於什麽調戲母婢,他壓根就沒在意,也根本沒想起這茬來,這事又不是他乾的,所以鄭衝根本沒想過還有對這件事交代什麽,也算是誤打誤撞,就這樣抹過去了。

  見過一眾長輩女眷之後,目光最後停在了張靈素身上,只見張靈素小臉漲得通紅,局促的站起身來,朝鄭衝納了個萬福之禮,口中好像背書一般道:“恭迎夫君凱旋而歸,平安無事回府,妾身在此恭祝夫君武運亨通,官道通途,光耀我鄭家門楣。”

  鄭衝一聽就是敷衍之語,

並非出自真心,當下忍不住調笑一句道:“辛苦娘子背書了。”說罷,也不理會張靈素氣得瞪了他一眼,轉身便笑嘻嘻的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日本也是一個被中華儒學拂照的國度,孝道也看得極重,細川氏對繼子今天的孝道所感動,心情本來很好,但見小兩口見面後,說話又是陰陽怪氣的,心頭忍不住又憂慮起來。

  當下細川氏柔聲說道:“夫妻之道,在乎相互體諒,家和才能萬事興。”

  鄭衝立刻說道:“母親教訓的是,孩兒不孝,老是惹是生非,惹得父母生氣。孩兒也不想這樣的,孩兒自小孤苦無依,沒人管教,方才如此,還望母親今後多多教誨提點。”

  張靈素瞪大一雙美目,小嘴張開卻合不攏,顯是驚得呆了,這還是她那個流氓習氣極重而且二愣子一根筋的丈夫嗎?居然能說出這麽有水平的話來,哪裡像平時那般,只會頂撞,倔水牛脾氣的樣子?

  果然,自小孤苦無依,沒人管教,幾個字戳中了細川氏的淚點,也讓她想起自己的身世來,頗有感觸。原來細川氏名喚細川松,平戶藩士田川七左衛門之女,後來母親改嫁給從中國福建泉州移民到平戶的華僑鐵匠翁翊皇,她也成為翁翊皇的繼女,從小也是沒了父親加上繼女的身份,因此對鄭衝繼子的身份和沒有母親的遭遇感同身受。

  細川氏心裡暗想道:“這孩子其實本性不壞的,只是小時候沒人管教,之前行事才會無禮無狀,並非全是他的過錯啊。”

  當下細川氏柔聲說道:“你的身世不好,有些事做得荒唐非你所願,現下你已經是大明的武將了,家宅之中事,母親也會替你照看好,好讓你安心施展抱負,報效國家。”

  鄭衝點點頭,眼光瞄了張靈素一眼,只見她小臉漲得通紅,顯然很是氣憤,當下嘴角一翹,微帶示威之意朝張靈素努了努嘴。

  張靈素被鄭衝氣壞了,偶然看得鄭衝背後站著的施福,暗想鄭衝從前拙於言辭,更是二愣子的性子,絕對不會說出這般漂亮的話,演出今天這孝悌動天的戲碼,一定是有人教的!當下張靈素俏臉笑顏一展道:“夫君,今天這出戲,又是誰教你唱的啊。”

  聲音雖然好聽,但內容卻極其惡毒,想要輕輕一句話便將鄭衝今天的努力都說成是別有用心,利用孝道來演戲博取同情。

  鄭衝眉頭緊蹙起來,心頭暗道:“這小娘皮原來這般心腸狠毒,挑撥離間,看來她對倒霉鬼的怨念頗深啊。”

  “孝道乃人倫之重,我鄭衝豈會演什麽戲碼?對父母孝順,乃是天性使然,哪裡需要別人教?難道娘子你們張家的孝道都是別人教的?!”鄭衝反應極快,馬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打一耙,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哼一聲繼續大聲斥道:“自從你嫁過來後,有履行過妻子的義務嗎?我與母親說話,自然是真情流露,到了你口裡,就是做戲,你這般挑撥離間,居心何在?!”

  張靈素不想平素流裡流氣,不學無術的丈夫,此刻居然會說出這般話來,櫻桃小嘴訥訥微張,竟然一時間呆住了。鄭芝虎並一眾女眷也是驚得呆了,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鄭衝反擊成功後,馬上抱拳,朝細川氏拱手一禮後,緩緩說道:“母親,適才孩子話語,句句發自肺腑,並無半點虛假,若是有假,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細川氏聞言心下也對張靈素頗為不滿,當下柔聲道:“我自然信你,也不必發此毒誓。”回頭對張靈素柔聲說道:“兒媳啊,也不是我護短,衝兒他自小孤苦,此前行事是有些荒唐。但你也不能總把自己的夫君想成一個壞人,夫妻之道,在乎禮讓包涵,一人退一步,夫妻和順,方能家和。”

  這頭張靈素也醒過神來, 她飽讀詩書,平素言辭也是及為鋒利的,此前一直死死壓製著鄭衝,今天豈容他在自己面前言辭逞能?

  當下謔的一聲,站起身來,秀目凌厲剜了鄭衝一眼後,清脆的聲音說道:“母親明鑒,我與他雖然已經是夫妻,但古語有雲,夫不賢,則無以禦婦,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夫不禦婦,則威儀廢缺,婦不事夫,則義理墮闕。我嫁到家中數月有余,自問操持長房一應事物皆井井有條,恪守婦道。反觀夫君他,常常夜不歸宿,留戀花街柳巷,將一屋子的字畫古玩都賣個一乾二淨,整日只顧吃喝嫖賭,這可是為夫之道?先前我就與他有約,他何時能做個好丈夫,我便何時真正與他做一對夫妻。母親,並非我有意針對夫君,而是夫君不賢,須時時提點啊。”

  好個小娘皮,還挺能扯,不愧是知書達理的書香門第出身,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看來還是要好好和她折辯折辯才行,不能弱了自己當年在學校第一辯手的名號!

  不等細川氏答話,鄭衝已經搶著說道:“娘子此言也差矣,我且問你,說我留戀花街柳巷,你可有實據?”張靈素冷笑道:“你每晚去了哪裡,自然有人報於我知曉,你還要我找人來與你當面對質麽?”

  鄭衝摸著鼻子笑道:“若是我說去和那些姑娘探討人生,你信麽?”張靈素氣得嬌軀輕顫,這人真是無恥,當下指著鄭衝冷笑道:“你去那些肮髒地方做過什麽事,自然也有人報我。你現在居然還學會了信口雌黃,無賴狡辯!”鄭衝也冷笑道:“你信別人也不信自己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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