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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五章 野蠻的覺醒
  我是誰?我來自哪裡?要去往何方?

  哲學而且困擾很多人的問題,但有時候想來,這個問題不但荒謬而且蛋疼。

  鄭衝發覺自己很荒謬,他居然在血火的海戰廝殺中,神遊太虛了一會兒,去思考這個哲學問題,但發現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一個極不真實的環境之中。

  兩小時前,他還在公司的實驗室中,試穿新的防彈衣產品,現在他已然提著雙刀在和不認識的古代人廝殺拚命!

  兩小時前,他還沐浴在現代文明的陽光下,現在他卻已經身處血腥的殺戮地獄中!

  兩小時前,他還在憧憬著自己大學畢業後的光明前途,現在他卻在為自己的生存而苦苦拚殺!

  鮮血飛濺,慘叫盈耳,陌生而又熟悉的殺戮就在身邊!陌生是因為鄭衝從未親身體驗過,熟悉是因為這種拚命的情形很像自己小時候在夜市中和一群小混混搏鬥的場景,他們經常都是七八個人揍他一個,然後鄭衝豁出命和他們玩命,追著他們拚命!唯一的區別就是,那種爭鬥會受傷,而這種廝殺是要人命的!

  殺戮的野性一直潛伏與每個人的內心深處,在道德與理性的壓抑下,埋藏在人性陰暗的最深處,而一旦將它釋放出來,你會發現自己原來和野獸並沒有區別!

  八斬刀講究一招製敵,所以決不能容情,鄭衝從開始被迫體驗這種殺戮,到現在逐漸開始享受血腥的快感,隻用了短短的時間。

  刀鋒割裂肉身的爽利,斬斷骨骼的清脆,切割經絡血管的柔膩,刺激著鄭衝的神經,他雙目漸漸通紅,殺氣更加凌厲。他提著蝴蝶雙刀徑直衝過了沙船的鉤板,手下無一合之敵!

  踏上敵船的甲板後,他看到了圍在身邊的海盜們那驚恐的眼神,身上的鴛鴦戰襖已經被鮮血染紅,頭上的鐵笠盔邊沿血珠緩緩滾落,一雙蝴蝶刀鋒上寒芒已經被鮮血沁潤,額頭汗水滴下,在刀面上綻出花朵般的水紋,卻是那麽的豔麗而觸目驚心。

  鮮紅的鴛鴦戰襖袍角,隨風揚起,幽寒的目光凝視著沙船上剩下的三十多個海寇,鄭衝感受到了他們的猶豫不決和驚恐畏懼。

  從這一側鉤板上衝到對面鷹船上廝殺的十多個海寇,都是這船上最為悍勇的海盜,鄭衝一個人守在鉤板那裡,兩個來回,一雙蝴蝶刀,一套八斬刀法,八個身死當場,剩下的在地上慘叫哀嚎,然後他一個人就這樣踏著鉤板過來了,這人是鬼是神?

  “乾死他!他隻有一個人!殺死他的人,獎賞十兩紋銀!”海寇船頭手持一柄長劍,不甘心的揮舞著,是啊,明明他隻有一個人,他們為什麽要害怕?

  鼓起勇氣再上,海寇們從甲板四面八方刀槍並舉,亂刀上前,惡狠狠的想要將當面的這個明軍小兵一次性解決。

  還在鷹船上鄭芝虎見得鄭衝居然一個人衝了過去,急忙大聲嘶吼道:“衝過去!奪船!救人!”鷹船上的明軍士兵見到了鄭衝的英勇,頓時勇氣倍增,一起奮力殺死面前的敵人,朝著沙船反攻過去。

  被三十多個海寇圍住,鄭衝沒有驚慌,說來也奇怪,這趟穿越後,第一次使刀來,鄭衝覺得自己不論是速度、力量還是靈敏度都大幅度提高,甚至提高了兩三倍。鄭衝不明所以,記得就算自己身體最好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的力量、速度和敏捷,難道是穿越的時候,某種神秘力量改變了自己的身體,所以身體機能得到大幅度提高?

  眼見四面八方刀槍齊至,

鄭衝隻覺得他們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一聲暴喝,他身體滑如泥鰍,形如鬼魅,在刀槍的縫隙間遊刃而過,刀槍寒光閃閃,卻連他的邊都沾不到。反而是他那一雙蝴蝶刀,總是能從意想不到的方位和角度襲來,奪取性命,飽飲敵血。  這一個來回,又有十多個人倒下,鄭衝沒有憐憫,他腦海之中隻有殺戮!原來殺戮是會上癮的!

  思緒一閃而過,鄭衝已經殺透沙船甲板垓心,當面的海寇船頭退無可退,嘶吼一聲,總算鼓起勇氣來,提起長劍當胸直刺。鄭衝左手刀帶住,右手刀寒光一閃,迅疾劃過,手起刀落,那海寇頭目喉頭鮮血狂噴而出,口中嗬嗬,雙手捂住喉頭,無力掙扎著想要將鮮血捂住,但卻徒勞無功,最後掙扎著倒在地上,就此氣絕而亡。

  廝殺聲戛然而止,殘余的海盜驚恐萬狀的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明軍小兵,他的笑容宛如死神的召喚,他的雙刀仿佛地獄的喪鍾,他的身軀好似天界的雷神。

  “我們投降!不打啦!”

  “饒命啊!不打了!”

  剩下的十余名海寇丟掉了手中的兵刃,團團跪在鄭衝四周,不住的磕頭求饒!

  這時候鄭芝虎領著明軍才衝到沙船甲板上,眾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是目瞪口呆!

  鄭衝抬起鮮血淋漓的蝴蝶雙刀,目光幽寒的掃過這些求饒者,嘶啞的聲音問鄭芝虎道:“怎麽辦?要殺了他們嗎?”

  鄭芝虎也被鄭衝那冷峻的目光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按住鄭衝的手臂,大聲喝道:“他們已經求饒請降,不用再殺!”

  鄭衝這才緩緩放下手中的刀,環顧四周,只見明軍艦隊許多火船悍勇衝入敵陣,荷蘭艦隊已經身處一片火海之中,四艘大戰船被火船點燃,許多海盜的小戰船或被火船點燃,或是被鄭衝所在這艘沙船一樣,被明軍水師士兵接舷惡戰後奪下,隻有少數是被大福船炮火擊毀的。

  目光凝望四周,發現四面的海中到處飄著燃燒著的戰船殘骸,海面上滿是隆隆的槍炮聲、喊殺聲,還有許多水兵在水中慘叫呼救,有海寇、也有荷蘭紅毛兵、也有明軍士兵!不遠處還有五艘荷蘭大戰船已經扯起風帆準備逃走!

  “好小子,想不到第一次出陣就這般狠辣,我和你爹都看走眼了!”鄭芝虎已經命明軍士兵收掉了俘虜們的兵刃、武器,然後命人將他們關押在沙船的船艙內,分了鷹船的一半士兵來到沙船上,徹底控制了這艘沙船!

  周圍的明軍士兵們紛紛投來敬佩的目光,跟著不知誰起了個頭,士兵們一起呐喊道:“大公子勇武!大公子勇武!”歡呼聲不絕於耳,鄭衝的目光卻凝望著那幾艘荷蘭大戰船!

  “二爺,要不我們去奪一條紅毛大戰船過來玩玩?”鄭衝還是沒喊鄭芝虎二叔。

  鄭芝虎哈哈一笑,重重拍了拍鄭衝肩頭道:“好小子,不愧是大哥的長子,好,咱們爺倆就再冒險一回,立個更大的功勞!不過紅毛鬼船上的火槍兵極多,要小心他們的火銃、火槍!”頓了頓鄭芝虎又瞪眼道:“你還在賭氣?怎麽也不叫我二叔?”

  鄭衝淡淡的說道:“要是鄭將軍認回我這個兒子,我才會再叫你二叔。”鄭衝找了個理由,感覺喊一個認識才兩個小時的人叫二叔,還是有些不慣。他現在算是弄明白了,他正在經歷的是明末著名的料羅灣海戰,面前這說是他二叔的人乃是鄭氏大將鄭芝虎,而剛才自稱是他父親的,正是明末大海寇鄭芝龍!

  “好小子,和你爹一樣的倔脾氣!”鄭芝虎哈哈大笑著,喝令沙船和鷹船放開鉤板和纏著的鉤鎖,兩艘船並排朝著最近的一艘荷蘭大戰船飛速而去。

  ……

  普特曼斯站在甲板上,看著海面上的慘狀,久久一言不發。漢斯.普特曼斯,荷蘭密德堡人,荷蘭東印度公司任命的第四任福爾摩沙長官。福爾摩沙來自拉丁語,意思是指美麗的地方,當葡萄牙人第一次登上台灣寶島時,便稱呼這座美麗的島嶼為福爾摩沙。此後西班牙人、荷蘭人都稱台灣為福爾摩沙。荷蘭東印度公司任命的福爾摩沙長官,也就是台灣長官的意思。

  普特斯曼是個很有作為的人,接任長官之職後,隻用了三年時間,就讓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東亞的生意扭虧為盈,這次為了開辟明國與日本更多的航線與港口,他聯合海盜劉香佬,出動了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東亞的幾乎全部主力戰船,來到福建沿岸,意圖逼迫這裡的明朝政府和當地的實力派鄭氏與東印度公司合作。

  但一開始這件事就不順利, 幾次登岸搶掠和襲擊對方港口,不但沒有使對方屈服,反而惹來對方集結大批艦船和自己決戰!

  早晨當聽到了警戒船發出的報警炮聲,普特斯曼走出艦長室,就見到他熟悉的老朋友――鄭一官的戰艦繞過金門角朝他的艦隊湧過來。

  普特斯曼用望遠鏡看了之後,估計這些明國戰船總共大約有一百五十多艘,其中五十來艘是大船,但他有把握將這些來勢洶洶的明國戰船全部轟成碎片。於是他下令升帆起錨、準備迎戰。

  但普特斯曼沒想到明軍艦隊衝鋒得這麽勇猛和無畏,而且明軍出人意料的大量使用了火船戰術!一百艘火船朝你撲來,這是一種什麽感覺?!

  普特斯曼為自己的大意與傲慢付出了代價,明軍縱火船撞入敵陣中,將其點燃,然後船上的明軍水手立即跳海遊走,再由戰友將他們撈起來。

  縱火船上裝滿草、柱子、麻油、棕櫚油、火油、硝石和硫磺等易燃材料。縱火船上還裝著狼牙,這是帶著鉤子和大鐵釘的鏈條,用於將敵船跟縱火船緊禁鉤在一起。

  通常縱火船都是造價低廉的小型船隻,但鄭芝龍要讓普特斯曼誤以為明軍想跟他堂堂正正地交戰,因此鄭芝龍不惜血本將他的許多鷹船、沙船都改裝成縱火船。並在下給普特斯曼的的挑戰書中,鄭芝龍大肆吹噓自己的艦隊,並說他要讓普特斯曼在眾目睽睽之下敗在他手下,讓天下人都知道誰更高明。

  然後,普特斯曼上當了,他撕碎了鄭芝龍的戰書,暗罵自己的愚蠢和鄭芝龍的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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