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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七十五章 表弟黃承c
  王月娘嘴上雖然答應了,但卻最終也沒打開那包胭脂水粉,顧左右而言他。鄭衝皺眉道:“尋常女子皆喜水粉描眉,你卻不喜歡打扮?”

  王月娘撅起小嘴道:“誰說的?明天,明天你來了,我便打扮給你看。”鄭衝笑了笑,也許明天來了又是別的借口推脫吧。

  兩人在月娘閨閣裡膩乎到午時,直到施福來到門口叫喚,鄭衝才赫然醒來,只聽施福道:“公子,舅老爺家讓表少爺來了福州,便在水師大營等你回去。”

  施福口中的舅老爺,鄭衝早已經打聽過來歷,鄭氏所有的親戚鄭衝都從八卦的下人們口中掌握得差不許多。這位舅老爺,便是鄭芝龍的舅舅、鄭衝的舅爺,在澳門做海貿生意的黃程。鄭芝龍十七歲時,因家庭生計艱難,偕其弟芝虎、芝豹赴當時中外貿易中心地點之一的廣東香山澳(澳門)投奔舅父黃程。

  黃程是個海商,在澳門從事海外貿易。他留下鄭芝龍在身邊做幫手,協助商務。鄭芝龍在商業競爭和利益角逐中施展自己的智慧和才乾,學會經商貿易,到過馬尼拉,並學會了盧西塔語和葡萄牙文。可以說鄭芝龍的海上生涯正是從鄭衝這個舅爺爺黃程處開始的,鄭芝龍也對舅父一家極為感恩,鄭氏發達之後,也沒忘了舅父黃家的恩德。

  鄭芝龍這一趟成了大明東南水師提督之後,霸住海路,便計劃扶持黃家成為廣東海商的首腦,在鄭衝的五口通商計劃之中,廣東海關選派的人,大多數都是黃家的人。

  黃程如今年事已高,家中生意現下是他的兒子黃嶽博在主持,黃嶽博有個三個兒子,都算是鄭衝遠房表兄弟,只是不知道這趟來的是誰?而且大老遠的讓黃家的人過來做什麽?又是誰的主意?

  鄭衝急忙應了一聲道:“知道了,來的是誰?”

  施福答道:“便是三少爺。”

  來的應該是黃嶽博的三兒子,此子名喚黃承昪,自幼聰慧,年歲與鄭衝相仿,也不知來福州做什麽。

  王月娘道:“既然有人拜訪,你便去吧,明天你還來麽?”這句話才出口,王月娘驀然一驚,不知自己是怎麽的了,竟然有些期待鄭衝每天都能過來?

  鄭衝應了一聲,也沒注意月娘隨著心頭變化,俏臉羞紅得低了下去,口中道:“我明天還來,記得打扮與我看,今天先告辭了。”說罷便匆匆去了。

  王月娘急忙起身送主仆二人到了門口,倚在朱門旁,看著主仆兩人策馬消失在街巷盡頭處,過了許久,這才輕歎一聲,轉身回屋。

  午時已過,王肯堂也未曾回府,家仆做了些飯菜來,王月娘隨便吃了幾口後,便在屋中將今天鄭衝說的話又記了下來。從第一天起,鄭衝說給她的那些新奇醫道理論,她都記在心頭,待鄭衝走後,才提筆記錄在案,同時也將鄭衝說的象皮偏方、金雞納霜、種牛痘等療法也一一記錄。金雞納霜與種牛痘的療法還未曾試過,不過月娘心頭對鄭衝有了信心,因為他的象皮偏方的確對王肯堂的病情有幫助。

  提筆一邊書寫,下筆落痕,卻不自覺的每一筆下去,眼前都浮起那張令人又恨又念的臉龐來,一時心頭悵惘,不知何以故。

  到得傍晚時分,忽聞得門口馬蹄聲大作,月娘心頭一陣驚喜,難道是他轉回來了?急忙出門看時,卻見誠伯領著行色匆匆的施福走入院中來。

  原來不是他,月娘心頭微微一沉,微有些失落。只見施福上前朝月娘一禮,急匆匆的道:“王小姐,

公子忽然遇上要事,要趕回泉州安平,特留書信在此。本來約好明日再來府上拜會的,因有事不能來了,公子命屬下代為致歉。”  說著施福雙手遞上一封信函,王月娘俏臉一冷,一把將那信扯到手中,冷冷的說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是這般,予取予求,便是一封書信打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後,王月娘怒氣衝衝的回屋去了。

  施福很是尷尬的愣在那裡,誠伯歎口氣道:“施護衛,你回去吧,小姐這幾日都是這般,忽喜忽怒的,我們也摸不著頭腦的。不過小姐向來氣度很大,過些時候,你家公子忙完要事再親自登門來,想必也便無事了。”

  施福也覺得是如此,這鈴鐺是公子系上去的,也只有公子自己來解才是,反正自己信函已經送到,便算完事了。當下隻得謝了誠伯,便匆匆離開了王府,孫澤沛繼續留在王府醫治,自有施福留下的護衛照料不提。

  王月娘怒氣衝衝的回到屋裡,將那封信函拍在桌上,幾次越想越怒,都想把信函撕了,但最後都是忍住。最後月娘輕歎一聲自語道:“他又不是你什麽人,人要走要留,你還能奈何?”

  想到這裡,心頭怒氣少去,這才打開書信看了起來。鄭衝的字很醜,文辭也更是白話連篇,只見信上他寫道:“月娘,對不住得很,我家中臨時有要事,要連夜趕回安平去,明天不能來看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下次見面,我會送一架顯微鏡給你,你便可看到那些微小的細菌了,算是我向你賠罪。下次見面時,記得要打扮得好看些哦。”

  月娘看了心頭又羞又惱又喜,拍案罵道:“大惡人,憑什麽我要打扮給你看?!”說著又想扯信,但最後還是舍不得,自語道:“還是別撕,這大惡人信上說了,要送我一架顯微鏡的,要是他敢耍賴,我便拿這封信去他鄭家上門討要去。”

  說罷打開桌案抽屜,將信函珍重的收好,卻鄙見抽屜裡的另外一封信函,卻是那張三公子來信。

  月娘忍不住歎口氣又拿起張三公子的信函打開看了看,苦笑著自言自語道:“月娘啊月娘,你也知道他張家書香門第,家教甚嚴的,怎會娶一個行醫的女大夫過門?”

  原來那信函上,張三公子說了,只因家中人聞的月娘在外行醫,於名節有礙,想要退婚,張三公子不敢違拗家中,便先來信告知。下月便會攜帶禮物親自登門,退婚謝罪雲雲。雖然張家是行醫的,但不代表能容忍娶個行醫的兒媳婦,說出去傷風敗俗啊。

  王月娘越看越氣,終於忍不住將那信函撕了,投入角落的藥爐之內,口中暗道:“退婚便退婚,下個月我便出門行醫,教你退婚也找不到人退!”

  燒了信函後,月娘無力的頽坐椅子上,卻忍不住想道:“那大惡人便這般急衝衝的走了,卻不知有什麽要事呢?不對,月娘啊月娘,他已經是有妻室的人了,你這般老是想著他,難道真要與他做妾室?好女不做妾!好男不當兵!月娘,你別想著他了,想想那顯微鏡吧,真是很好奇,那細菌會是什麽樣的呢?”

  ……

  話分兩頭,卻說午時鄭衝與施福趕回水師大營後,便在帳內見到了黃承昪。這黃承昪看著比鄭衝還小些,更加稚嫩一些,也是眉清目秀的,按後世的說法便是鮮嫩的小鮮肉一枚。

  見得鄭衝後,黃承昪恭恭敬敬的一禮道:“表兄有禮了。”鄭衝急忙扶起,聽黃承昪的口氣,從前兩人是見過的,不禁讓鄭衝警覺起來,可別讓他看出破綻來。

  “不必多禮,表弟,咱們坐下說話。”鄭衝客氣道,便請黃承昪坐了,自坐了主位。

  坐定後,黃承昪拱手道:“去歲元日上,有幸來表兄家中做客,只是當時表哥喝得酩酊大醉,也沒說上幾句話,實在是畢生憾事。”

  聽了這話,鄭衝大大的松了口氣,看來只是去年春節的時候見過一面,而且當時或許是瞧不起鄭衝,又或是倒霉鬼當時喝醉了,兩人只是見過一面,並無深交。

  沒深交就好,當下鄭衝笑呵呵的說道:“往事不堪回首, 前世不必再提。不知表弟此番前來,卻是何事?”

  黃承昪送上一封書信道:“此乃家父書信。”施福接過後呈給鄭衝看了。

  原來黃承昪自幼聰慧,但無心科舉仕途,卻對經商之道很感興趣,與家中鬧了幾次,黃嶽博無奈,隻得答應他從商,不過不許他依靠家中資財,便命他先到鄭家來打個下手,從低做起。若是做了一年,也沒什麽出息,便乖乖回來讀書科舉。於是父子兩便賭賽起來,而這書信卻是鄭芝龍寫給鄭衝,便吩咐鄭衝收黃承昪在身邊做個隨從,一同學做生意雲雲。

  鄭衝忍住笑,他知道鄭芝龍的心思,這趟雖是押運糧餉,其實也是鄭芝龍給鄭衝一次做生意的機會,看來鄭芝龍是想培養鄭衝的經商能力。恰好黃承昪也被家中派來學習做生意,於是鄭芝龍便想讓兩個年輕人自己去闖一闖,此時鄭衝二十歲,黃承昪十九歲,鄭芝龍十八歲便已經海貿行商遠至馬尼拉了啊。或許鄭芝龍是想年輕人在一起做事,更有衝勁,也更能學到東西,若老是護在羽翼下,也難有長進。

  當下黃承昪起身笑道:“表兄,今後小弟便算是你麾下的人了。”鄭衝笑道:“表弟來的正好,我這裡正缺經商人手!”當下鄭衝便很熱心的拉著黃承昪一同用午飯,跟著說起昨天商貿之事來。黃承昪也是聰慧之人,一聽鄭衝的謀劃,便知他的算計,當下笑道:“下月與紅夷和談之後,表兄手中貨物便可賺上一大筆,表兄思維敏捷,小弟佩服。”

  正說話間,卻聞帳外報道:“公子,楊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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