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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四百一十章 心病正藍旗
卻說皇太極退兵回到盛京城內,除卻多爾袞、多鐸的正白旗、鑲白旗之外,其余六旗旗主並麾下軍馬皆回到盛京。

正藍旗一直是皇太極的一塊心病,此前弄死莽古爾泰之後,雖然皇太極削了幾個牛錄的正藍旗兵甲,但正藍旗各部卻並未分化瓦解,相反卻變得更加抱團。

幾年前,莽古爾泰死後,正藍旗將士並不掩飾對莽古爾泰的同情,在莽古爾泰去世周年的那一天,他們搞了一次聲勢浩大的掃墓,之後又一起到莽古爾泰的住所慰問莽古爾泰的福晉。

隨後每年莽古爾泰祭日時,正藍旗將士都祭拜掃墓,即便征戰在外,也會囑咐家人代為掃墓。

也正是因為這樣,皇太極不得已才命莽古爾泰的同母弟弟德格勒繼任正藍旗旗主,以安人心。

這幾年皇太極也沒少在正藍旗身上下功夫,各種手段他都用上了。

皇太極曾今以正藍旗眾將士在莽古爾泰福晉前醉酒失禮,而令眾人唾正藍旗固山額真的臉,令其兵將不和,主仆不和。又曾今以莽古爾泰福晉在祭掃時不夠悲哀,而命眾福晉對其辱罵、羞辱,打壓莽古爾泰福晉的威勢。動輒小錯不放,大錯重處,皇太極針對正藍旗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皇太極這種侮辱人格的處置絕不只是為了出氣,接下來就要對正藍旗來一次徹底的清洗,而首當其衝的就是統領正藍旗的德格勒。只不過他一直缺少一個好機會,但現在機會來了。

其實這趟鄭衝所用的離間計膚淺至極,但卻仍舊能收到效果,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皇太極對正藍旗、對德格勒的欺壓和迫害。

皇太極在對付正藍旗之余,也在找德格勒的茬。德格勒經常動輒得咎,他身為管戶部的貝勒,把一些漢官所提出的差役繁重問題向皇太極反映時,被斥之為“狂言“。

在西征宣化、大同時,德格勒所部因攻赤城受阻未能在指定的地點會師,而是趕到山西應州與皇太極會合,則被視為違反軍令。

而在為八旗牧場選擇管理人員時,德格勒隻講了句:“牧場的牲畜乃八旗所出,人選不可忽視。”皇太極便借題發揮地質問道:“出自八旗的牲畜,選擇人就該慎重,難道出自國家的牲畜,在人選上就該忽視?”這就是典型的穿小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德格勒不止一次向同母姐姐莽古濟訴苦,莽古濟也因為莽古爾泰之事和皇太極恩怨極深,加上一些家事上的變故,促使莽古濟和德格勒決定先下手為強,繼續實施鴻門宴計劃。

這些家事上的變故說來也可笑,不過就是妻妾爭風吃醋之事。幾年前,在皇太極及蒙古各部打擊下,西竄至青海大草灘的林丹汗一命嗚呼。林丹汗的兒子額哲帶領自己的母親以及亡父的一大群妻妾來投奔皇太極,誰又能料到察哈爾部的歸順竟能導致金國統治集團內部矛盾的白熱化,而且首先受到衝擊的竟是莽古濟,而鄭衝的書信只是引燃火藥桶的一點火星而已。。

戰爭背後的最直接動機就是經濟,分配戰利品就是對經濟目的最通俗的解釋。在古代戰爭中,戰利品就包括婦女,失敗一方首領的妻女也不能幸免。

伴隨著林丹汗妻女的到來,皇太極與他的兄弟子侄也就開始紛紛挑選自己滿意而且富有的女子。像名分雖高但並不富有的囊囊福晉就備受冷落,盡管皇太極一直想把她賜予代善,代善卻拒而不納。

而頗有資產的蘇泰大福晉就成為代善與濟爾哈朗所爭奪的對象,由於濟爾哈朗奏請在前以及蘇泰又系其已故福晉之妹,

皇太極便令濟爾哈朗金屋藏嬌,為了安撫代善便把林丹汗的妹妹泰孫公主配與了兄長。正處在青春年華的豪格,也興致勃勃地參加到挑選戰利品的行列,他一眼就相中了林丹汗的側福晉伯奇,並奏請皇太極予以批準。

豪格是皇太極的大兒子,莽古濟是豪格的姑姑,說來也好玩,莽古濟的女兒嫁給了豪格為妻,於是莽古濟既是豪格的姑姑,又是豪格的丈母娘。說直白點,豪格娶了自己的表妹,而且平素很恩愛,豪格也很聽姑姑兼丈母娘的話。

做父親的皇太極終於捕捉到把兒子從丈母娘身邊爭取過來的機會,遂立即批準了豪格的奏請,豪格便納了林丹汗的側福晉伯奇。

這些爭風吃醋、齷蹉不堪的分配之事,鄭衝也都在《建奴秘史》中都詳細描述過。

對於一夫多妻家庭中妻妾之間的爭風吃醋,莽古濟有切身體會,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落到這一步。為了能有所挽回,她來不及多想就去質問皇太極:“為什麽把我的女兒放在一邊而給豪格另娶?”早就有思想準備的皇太極來了個“顧左右而言它”,被激怒的莽古濟拂袖而去。

不知代善是因為沒得到蘇泰大福晉而心懷不滿,還是對莽古濟碰了個軟釘子有所同情,在莽古濟怒衝衝地離開後便追了出去,把莽古濟請到自己家設宴款待。

兄長招待妹妹吃頓飯本來是很平常的事,何況他們還是兒女親家。但皇太極卻認為代善是有意同自己作對,遂對代善大肆聲討。

代善之子嶽托是莽古濟的侄子,說來也巧,他也是莽古濟的女婿,莽古濟的三女兒嫁給了嶽托。嶽托見父親被申斥,也出來求情,結果自然是被一起訓斥。

弟兄之間、姐弟之間、姑侄--亦可稱之為丈母娘與姑爺之間,一個個都跟烏眼雞似的,關系混亂而且矛盾重重。

皇太極不僅責令代善第三子薩哈廉要勸諫父親的種種“惡逆之行“,還召集諸貝勒、眾大臣、侍衛乃至家丁發表長篇大論,斥責代善諸多罪過,諸如在天聰三年突破明長城防線襲擊明京畿時“執意欲歸“,進擊察哈爾時又欲半途撤兵,處理事務偏袒所管的正紅旗,嫌貧愛富拒絕收納皇太極安排的囊囊福晉,堅持要娶已經名花有主的蘇泰福晉,宴請與汗結怨的莽古濟以及代善諸子在行獵時勒索民人的雞、鴨、豬、鵝等。

皇太極話鋒一轉又把矛頭指向了莽古濟,斥責其多有“惡虐讒佞“,甚至把三額駙瑣諾木杜棱裝醉時所說的危言聳聽的話公諸於眾,並點了德格勒、嶽托、豪格三位貝勒之名,指責他們偏聽莽古濟之言,欲殺嶽托……

莽古濟已經淪為此次攻擊的重點,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設計好的圈套,代善、嶽托、德格勒、豪格不過是陪綁。丈母娘反對女婿另娶,說到底也是家庭瑣事,可皇太極卻偏偏要小題大做,抓住不放。

經諸貝勒議處:莽古濟被軟禁,不得與任何人來往;嶽托罰銀一千兩,德格勒與豪格各罰銀五百兩。這一切,究竟是楚辭中的“亂曰“,還是宋詞中的“風乍起“?是余音,還是序曲?被拋進悶葫蘆中的莽古濟,又怎能猜得出。

盡管莽古濟被軟禁,但她不願意坐以待斃,於是和德格勒等人密謀暗害皇太極,施行莽古爾泰死前定下的鴻門宴計劃。

但不想這件原本極為隱秘之事,在後世穿越者鄭衝面前,顯得毫無秘密可言。鄭衝的幾封書信便將此事揭露了出來,把此前滿清宮帳內的矛盾都翻了出來。

皇太極還未回到盛京,他的旨意已經到了盛京留守費英東手中, 然後盛京城開始戒嚴,莽古濟、德格勒等人家屬盡皆被抓了起來。大大小小千余人一夜之間下獄,還都是和宗室沾親帶故的,一時間盛京城內人心惶惶。

隨後皇太極率領大軍回到盛京,命心腹濟爾哈朗與范文程迅速查辦此案。很快德格勒在牢獄認罪,但他卻把罪名一個人扛了下來,並未牽扯其他人。招供之後,德格勒“畏罪自殺”死於獄中。

德格勒死後,就輪到莽古濟了,沒有證據又如何?皇太極自然會找到他需要的證據!

在德格勒死後幾天之內,皇太極終於把屠刀對準了莽古濟。這天,莽古濟的家奴冷僧機告發,莽古爾泰、德格勒在生前與莽古濟等人結黨謀逆。在莽古爾泰家中果然就搜出十幾塊刻有“金國皇帝之印“的木牌。

莽古濟丈夫瑣諾木杜棱看到要翻船,也立即出面“自首“,為冷僧機的告發提供旁證,供稱曾同莽古濟一起對莽古爾泰發誓:“我等陽事皇上,而陰助爾。“人證物證一應俱全,不由人不信。

只有嶽托對德格勒與莽古爾泰謀逆提出質疑,認為德格勒不會如此,告發之詞不實。平心而論,嶽托的看法是客觀的。他固然是莽古濟的侄子兼女婿,但他也是皇太極的侄子,而且在努爾哈赤去世後汗位空缺的情況下,是嶽托聯合三弟薩哈廉力勸父親代善擁立皇太極繼承汗位,在莽古爾泰事件前他一直都是皇太極最得力的貝勒。

面對家奴冷僧機的欺君賣主,面對丈夫的無恥背叛,莽古濟怒火中燒,情緒失控,終日在大牢裡謾罵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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