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兩天,維綸要塞已經近在咫尺了,一直到了要進城了傍晚,巴雷特也沒有什麽動靜,這讓一直都對自己的耐性引以為傲的丁燭也忍不住有點焦躁起來。
這個巴雷特不會是真的就放棄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只怕真的是要啟動自己的備選方案了,雖然她極其不願意將備選方案拿出來,畢竟豁出自己的一條小命還不一定能將對方搞定的事情做起來實在是太沒有激情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轉眼便到了天黑,一行人也終於磨蹭到了維綸要塞的外面。
其實按照眾人的速度,完全可以在傍晚時分就可以進城的,但是一直到了現在還沒有進城明顯是有意為之。
喬納吩咐了眾人在要塞外面的樹林裡露營,很顯然,這個安排其實是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特別是一直都憋著一口氣的皮特首先就跳了出來問道:“隊長,我們今天晚上不進城嗎?”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今天晚上我們在城外露營。”喬納顯然對於有人反駁質問他的話有些不滿,不過因為皮特是新兵,又是第一次跟他出來做任務,所以他並沒有責怪她,甚至還頗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可是,隊長,我們今天明明可以進入要塞的!”皮特並沒有感受到喬納的寬容和耐心,這幾天他的糟心程度可是半點都不比丁燭少,在加上好兄弟諾蘭因為生病發高燒的緣故,更加讓他心裡那股子氣壓都壓不住了。
喬納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極為涼薄的目光看向了皮特那張略微有些圓潤的面孔,他抬了抬手指,阻止了想起來呵斥皮特的馬文,只是擺出了一副傾聽者的模樣。
這副無所謂的表情對於皮特好比是火上澆油,他本來打算不想繼續說下去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就攔也攔不住了,他繼續大聲的說:“按照我們的速度,今天明明就可以進入要塞的,如果進入要塞的話,諾蘭就能得到醫治,可是隊長你為什麽一直要在城外繞圈子!一直到了現在,還是不能進城!”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我……我只是覺得再這麽拖下去,諾蘭就真的抗不住了,他已經發燒了三天了!”
“扛不住就扛不住,這點都扛不住來參加什麽毒刺?”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蘭斯涼涼的開了口:“你難道不知道進入了毒刺是要連性命都要舍棄的,更何況一點病?”
“你!你!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難道諾蘭不是你的戰友嗎?”這樣涼薄的話徹底的激怒了皮特,他的聲音越發高昂起來。
“戰友?就你們這種菜雞德行,也想成為我的戰友,也不撒潑尿照照!”
“對!我們確實不是你們的戰友……”
皮特整張連被漲的通紅,他張開嘴顯然有些話就要衝出口了,這個時候盧克卻一把將他勾著脖子拖到了一邊,對著蘭斯皺眉:“蘭斯,你的話有些過了,皮特只是擔心諾蘭,你這麽挑刺太過了。”
“切!我用得著你一個二等兵來做好人?”皮特要出口的話被盧克成功的打岔,讓蘭斯並沒有聽出什麽端倪來,但是他還是對於仗義挺身的盧克表示的輕蔑。
“夠了,都閉嘴!”一直沉默的喬納輕輕的出聲,哪怕他的秘密被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他常年居於上位者的身份依然帶著強大的壓迫力,不過一聲輕嗤就讓吵得不可開交的兩邊人都閉上了嘴。
這樣非常的不妥。
丁燭幾可不見的皺起眉毛來,
長年累月的聽命於這個人,無論多了解事情的真相,只怕身體也已經形成了慣例,她忽然意識到,如果現在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巴雷特身上確實是有些太過於天真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當丁燭心中有了這個想法的那一瞬間,巴雷特卻忽然轉過頭來,用極為深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中蘊含著很多的東西,丁燭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懂,但是,這一眼卻讓她越發的不安起來。
“就這麽決定了,準備宿營,馬文、蘭斯你們作為一個三級老兵卻能跟一個一級新兵嗆起來,你們平時的修養去哪裡了?你們平時的訓練都去哪了?!”喬納板著一張臉孔更顯得唇角的法令紋極深,他面對著馬文和蘭斯兩個人毫不留情的訓斥著。
丁燭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她清楚的意識到,喬納的這一通訓斥絕對不是真的要為了給皮特這個一級新兵出頭,他肯定別有一番用意!
“既然你們不累,還有力氣吵架,那麽今天晚上就你們兩個值通液!”喬納的話擲地有聲,臉上有著不容辯駁的威嚴。
馬文和蘭斯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甚至挑釁的看著皮特,一副“你能將我怎樣”的欠揍表情。
“聽到沒有!”喬納則皺著眉頭又提高了聲音怒斥了兩人。
“是,頭兒。”直到這個時候馬文和蘭斯似乎提起了精神,規規矩矩的回答了喬納一聲。
所有的處理看起來是那麽的公正,可是,丁燭卻下意識的看了看巴雷特、盧克以及皮特一眼,他們也同時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果然是各種滋味都有。
入夜,在喬納三人再三確認自己的迷煙是有用的之後,終於放心的走了,等到他們走了大概三五分鍾之後,丁燭感覺到自己被人提著胳膊給拽了起來,她坐起身來一看。
謔!原本她還以為只有巴雷特、盧克以及皮特三人,卻沒有想到,居然在場的九個人全部都爬了起來,包括一直發燒的諾蘭。
一時之間丁燭沒有反應過來,她看著巴雷特,一副你要搞毛線的表情。
巴雷特輕輕的咳嗽了一下,似乎帶著些尷尬:“有些事不是我們個人的事,應該讓所有的隊員都知道。”說到這裡他轉過頭用極為認真的表情看著丁燭:“你說得沒錯,我們是效忠國王陛下,但是我們需要給我們的心一個交代,給我們願意托付生命的信仰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