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覺之後,丁燭都始終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她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裡依舊尖銳的疼痛分明在告訴她,她遇見的一切事情都不是做夢,而是真正的發生過的。
本來丁燭也想將這樣的事情向秦戈、路叢或者孫枇杷周王策他們詢問一下,但是略微的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放棄了,盡管對方並沒有說不能向其他人詢問,但是他們所表現出來的神神秘秘都讓丁燭心底已經下意識的認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件事根本不能向任何人泄露。
泄露的結果或許是她不能承受的。
但是懷揣著這樣的事情不能說,丁燭又覺得自己似乎要被憋死了。
在接任務的時候,她狀似無意的問酒館老板:“在無盡世界裡有沒有不能見光的東西。”
酒館老板哈哈大笑:“當然有啊,我們就不能見光嘛,雖然無盡世界對於我們的存在也是知道的,可是只要沒有擺到台面上,他們就不會管,所以啊,我們只要一見光,那才是真正的見光死呢。”
看著酒館老板那愉悅的樣子,丁燭半點也沒有覺得高興到什麽地方去,於是她更加深入的問道:“除了酒館之外呢?”
老板的臉色忽然就凝滯住了,他用一種極為可以的目光看著丁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之後,才意味深長的說:“人想要活下去,就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你要知道,世界上絕大部分的夭折都是因為好奇心太重造成的。”
隨後他又笑嘻嘻起來,拍著丁燭的肩膀,半真半假的歎息:“哎呀,你不要太緊張,看我就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目光隨著轉身去給別人調酒的酒館老板繞了一圈,丁燭伸手看向了自己的手上的任務,猛然的握緊,她想,剛才酒館老板肯定是知道什麽的,可是他不願意告訴自己。
那個青色面具的組織到底是什麽?
為什麽又要找到自己呢?
無從得知。
但是對方能夠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抓去,想來也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置於死地,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丁燭還是屈服在了對方的淫威之下,
拿著任務,丁燭從吧台上跳了下去,蹬蹬的上了樓,只是在她沒有發現的身後,酒館老板銳利的目光則一直緊緊的扎在她的身上,直到她的背影全部消失。
兜頭一盆冷水落在了丁燭的頭上,讓她的大腦陡然的清醒過來,隨後聽到的是震天的歡呼聲。
那歡呼的聲音雖然大,可是,丁燭仔細的辨認一下,卻也悶悶的,似乎是從天空中隔著什麽東西傳過來的一樣。
朝著四周環視了一下,丁燭發現了這是在一間石室裡,面積大概在三十平方,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的五六個人,男性。
丁燭一愣,隨後就朝著自己的身下摸去,果然,多了些不應該是她的東西,看起來在這個任務中他再一次成為了一個男人。
確認了自己的性別之後,丁燭再次去觀察周圍的狀況。
其他的幾個男性都赤.裸著上身,下身穿著一條非常簡單的兜褲,上面用麻繩拴著,兜褲的顏色也是統一的,都是麻黃色的,是這粗麻本來的布料,而自己身上穿著的跟他們都一樣。
這些個男性都長著阿拉伯式的高眉深目,想來自己也應該差不多,他們的皮膚的顏色卻不盡相同,有的略微的白一些,有的則非常的黝黑,不過有一點倒是共同的,他們的肌肉相對來說都比較發達。
如果要說例外的話,大概只有丁燭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
並不像是其他人那樣有著極為明顯的膨脹的肌肉,她的肌肉更加的緊致一些,相對的也就讓她的身體看起來非常的瘦弱。屋子裡面並沒有人交談,丁燭只能聽到不斷從頭頂隔著牆壁傳來的悶悶的歡呼聲,異常的雀躍,異常的熱烈。而屋子裡面的沉默卻更這些熱烈和雀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男人的丁燭發現他們的臉上都是麻木的,沒有任何的表情,所有人的模樣都像是大理石雕刻出來的神廟雕像一樣。
就在丁燭默默的觀察著他們的時候,丁燭忽然聽到有個男人衝著自己開口:“新來的,你在看什麽?”
新來的?這三個字立刻讓丁燭意識到了原主的身份在這裡也是什麽都不懂的新人,她立刻就抓住了這樣的機會朝著那個說話的男人開口問道。
“這裡是什麽地方?”
丁燭的話讓屋子裡面的幾個男人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特別是剛剛開口跟自己說話的那個男人,甚至已經毫不客氣的咧開了嘴角,他的牙齒異常的潔白,在這昏暗的光線中露出了森冷的光。
“這裡天上,也是冥界。”男人緩緩的說。
丁燭則在認真的看著這個男人,看他所有的狀況,也看他的表情。
這個男人是在座所有男人中最高大並且最健壯的,他的肌肉仿佛是在身體上發酵之後的麵包,配上了黝黑的膚色,更是顯得力量感十足。
在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橫著非常多的疤痕,有的非常的新,但是更多的是陳舊的,它們以深深淺淺的各種顏色坐落在男人的身上,更給他增添了一種凶猛的危險感。
在他的脖子上帶著一條用動物的骨頭做成的項鏈,讓他整個人的形象變得分明而立體起來。
“你叫什麽……”丁燭輕輕的問。
沒想到男人卻擺擺手,一臉的輕蔑:“新來的,你只有活下來才能知道我叫什麽,如果你沒有活下來,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我更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
“為什麽?”丁燭執拗的詢問。
這次開口的是另外一個男人,他長著亞麻色的頭髮,臉上有一條深深的疤痕,使他原本平和的面容帶上了滿滿的猙獰:“像是你這樣的人太多了,根本不需要記住名字。”
“為什麽?”
“馬上就要死掉的人,為什麽還要花時間去記憶?”
“亞哈!準備!”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在房間外面響了起來,丁燭看見了屋子裡所有的男人都出了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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