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茫然的抬起頭,這是一間古樸而顯得有些陳舊的屋子,屋裡面並沒有多余的設施,但是到處都乾乾淨淨的,要說這屋子裡面有什麽不一樣的話,大概就是在自己所處的這個位置,這是一處像是傳送陣一樣的地方,此時此刻,丁燭就毫無形象的趴在這傳送陣裡面,她勉力的將自己的腦袋抬起來,左右都看了看,卻完全還沒有回想起自己的位置。
她是死了嗎?
這是陰曹地府嗎?還是說這是地獄?
“你感覺怎麽樣了?”隨著丁燭那說不出來的感覺是另外一個聲音的的響起來。
這個聲音是誰來著,怎麽那麽熟悉?
丁燭那呆滯的眼珠子終於在晃蕩了一圈之後聚焦在了聲音的發出地之上,那是一張帶著微笑的臉,看起來很乾淨,渾身上下都穿著整齊的衣服,顯得他這個人是那麽的彬彬有禮,這個人是誰來著?怎麽好像在哪裡看過。
那個年輕的男人似乎對於丁燭這種狀況十分的習以為常,他對於丁燭的反應慢並不生氣,甚至還彎下了腰,朝著丁燭伸出了一隻手,而丁燭竟然也伸出手放入了他的手掌中,這個年輕的男人一使勁就將丁燭從地上給抓了起來,並且說:“我看你現在的狀態有點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下去?”
啊,丁燭恍恍惚惚的之間,終於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這不是在那個可以接任務的酒館中看守傳送陣的人嗎?
當時自己進入傳送陣的時候,他還微笑著跟自己說,祝你一切順利,不過現在他怎麽也在這裡?
“你也死了嗎?”丁燭現在的腦子裡面其實就只有一個想法,這肯定就是陰曹地府,自己這一次肯定是死定了,在那麽大的爆炸中想要活下來的可能性基本是為零的,所以,她死了吧,肯定是死了吧!
沒想到,丁燭的那讓這看守傳送陣的年輕人輕松愉悅的笑了起來:“女士,我也知道,在人生中一定會經歷各種各樣的不如意,可是你這麽明顯的求死心態真的好嗎?”
“……”
沉默了大概三十秒鍾之後,已經斷弦的丁燭的智商和理性再一次奪去了大腦裡面的主導權,她開始反應過來自己是在什麽地方。
這裡不就是自己一開始接任務的酒館嗎?
沒錯!就是這裡。
丁燭四處看了看,這裡果然是酒館的二樓,而這裡的傳送陣也就是在那個房間裡,而房間裡面的人也真的是面前這個衝著自己微笑的年輕人。
這是不是就等於說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丁燭立刻開始手忙腳亂的翻看起自己任務集來。
果然,當她翻到了最新的任務一頁上,她看見了赫然寫著已完成的任務,而任務裡面所有的任務目標全部標識著已經完成,她那高高的懸吊起來的心,終於就這樣放了下來。
她的任務完成了。
緊接著,丁燭再一次打開了自己的人物面板,她看著自己的人物下面那個象征著任務失敗的dbuff正在不停的倒退,而數秒的時間也不到三分鍾了。
看起來,這真的是要完成了嗎?
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丁燭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概因為太過於高興,丁燭竟然在站起來的一瞬間,雙眼一片漆黑,搖搖晃晃的扶住了一邊的牆壁才將自己的身體穩住,在眼前終於又清明起來的時候,丁燭才轉頭看向了那還是微笑著的望著自己的年輕人,小心翼翼的再次確認。
“我是不是已經任務完成了。”
“當然,能從傳送陣裡出現的人,都代表著任務已經完成了。
”年輕人朝著丁燭攤了攤手,他還想說點什麽的,可是似乎又聽到了什麽東西,轉頭看向了那個有著傳送陣的房間,他再次轉過頭來,衝著丁燭微笑並且抱歉的說:“看來又有人完成任務了,我要去工作,失陪了女士。”說著他已經轉身離開。
站在原地的丁燭真的是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之後才終於將自己所有的思維找了回來,她伸出了雙手輕輕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終於在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燦爛笑容。
任務完成了,真好,任務完成了!
她原本以為這個任務也是一樣要失敗的,如果這次任務還是要失敗的話,那麽等待著她的是什麽,就算別人不說,她自己也是明白的, 萬幸的是在如此緊要的關頭,任務居然已經完成了。
在這個任務中,丁燭和其他的重置者一樣,使用的都是自己的身體,所以在任務裡面造成的所有的損傷,自己的身體都是要承擔的,正是因為這樣,此時此刻,丁燭的身體仿佛被幾輛巨大的裝甲車碾壓過一樣,渾身上下的肌肉、骨頭,沒有一處的是不疼的,而她的耳朵裡面也因為爆炸產生的巨大響聲而到現在都是轟隆作響。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的精神也是極度的愉悅的。
這樣的愉悅讓她身體的疼痛也變得不怎麽重要,她腳步輕快的從二樓走向了一樓。
遠遠的,就在吧台的上面看見了一隻橘色的大肥貓,它不知道正在跟那吧台後面的酒館老板說什麽,丁燭看著它的尾巴在極為閑適的圈來蜷去,竟然是已經沉浸在這種談話中。
直到那個酒館老板發現了正在朝著他走過來的丁燭,他才收斂的眉眼,對著真白說:“她回來了。”
真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轉過頭看向了丁燭,露出了一種慣有的、趾高氣昂的笑容來,她喵喵的叫著:“我還以為你要死在了裡面呢,卻沒有想到還能見到你出來,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對於真白這種從來不好好說話的狀態,丁燭早就習以為常了,理也不理,直接就坐在了真白邊上的凳子上,然後揚起了笑臉對著酒館老板說:“嘿,老板,我過來交任務了。”
酒館老板卻將目光轉向了真白,用一種看起來肯定卻帶著細微的一些懷疑的口氣問道:“這隻貓是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