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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金鬥這個宅子裡面的活地圖,丁燭就免去了找路的麻煩,她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就繞過了所有的巡邏,來到了林雪兒的宅子外面。
和白天自己離開時候的不一樣,丁燭發現了林雪兒的宅子外面站著非常多的人,這也表明了這位廠公大人真的在這裡。
這幾天丁燭已經將這小院子的地皮踩得熟的不能再熟了,她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進入小院子的後路,解決掉了幾個巡護,便爬進了院子裡面。
才剛剛靠近了屋子,丁燭就已經聽到了林雪兒那哭哭啼啼的聲音當中還配合著不少她的求饒,什麽大人真厲害,大人我不敢了之類,聽起來就十分辣耳朵的詞匯。
嘖嘖,就說不能做這種任務。
簡直是讓自己的命都要短三年。
聽牆角一定不是什麽辦法,畢竟丁燭的任務是要保護林雪兒,如果繼續這麽站下去估計她的任務也就快失敗了,可是貿貿然的闖進去,很顯然她絕對不是一個級目標的對手,那要如何才能兩全呢?
就在丁燭還在冥思苦想兩全之策的時候,卻聽到了金鬥的聲音在院子外面想起來,“快去通報大人,我有要事上報。”
金鬥在這位廠公大人面前確實是有些本事的,就算是在這種事情的時候竟然也能闖進來,果然不能小覷。重點是,廠公大人竟然還叫他進來了,厲害厲害。
站在門外,金鬥畢恭畢敬的說:“大人,宮裡面來人了。”
滿打滿算,這句話並沒有超過十個字,可是卻讓剛剛還沉溺於美人鄉的廠公大人不過在瞬間之後已經出了房間,他身上披著厚厚的鬥篷,居高臨下的看著金鬥說:“誰?”
金鬥說了個名字,丁燭沒有聽清楚,不過卻在這個名字說完之後,廠公大人立刻便向狂風一樣就離開了這個小院子。
廠公大人的來像是疾風暴雨,而走也雷厲風行,前前後後不過半刻鍾的時間,這剛剛還熙熙攘攘看起來無比熱鬧的小院子又變得冷清起來。
丁燭站在窗戶下面靜靜的等到這院子真的恢復平靜,恢復安全,可是,卻又林雪兒的聲音從屋子裡面一聲接一聲的傳出來,弱得像貓,卻讓人心癢難耐。
“銀朱,你在不在?你來救救我。”
不論林雪兒怎麽呼喊,這位銀朱都沒有出現,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後,這聲音越來越弱,仿佛已經氣若遊絲,再不管估計就要死了。
這個時候丁燭才一個輕巧的從虛掩的窗戶中打開了一個縫,翻入了房間裡。
屋子裡面燃燒著奇異的香味,讓人聞多了都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丁燭覺得憋悶,找到了香爐,端起一碗茶水就潑了進去,滋滋聲後,那香味便漸漸的淡了下去。
只是,林雪兒並不在房間裡面,不但不在房間裡面,她還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丁燭雖然不用貼身伺候林雪兒,但是林雪兒的臥室她還是進來過一兩次的,不過她可從來都不知道在這間臥室裡面竟然還別有洞天!
在床對面的牆上竟然還有一個房間,這牆上有一個暗門,平日裡丁燭進來的時候也沒有仔細看過這個房間,這是掃上一兩眼,自然不會發現有什麽不一樣,只是當時覺得這面牆有點空曠得過分,居然上面就掛了一副海棠春睡圖,其他的連個櫃子都沒有。
現在看來,並不是什麽都沒有,而是專門留出來的。
那道暗門就位於海棠春睡圖的下面,平日裡都是合上的,並看不出來,現在因為這廠公大人走得實在是著急,竟然沒有關上門,直接這麽大敞四開著,
而林雪兒那嬌弱的聲音正是從這門裡面傳出來的。丁燭當下就走了進去。
臥室裡的燈光雖然昏黃的,但是好歹比較正常,但是這個房間裡面的光線就大大的不正常了。
這屋子裡面並沒有點著燭火,只是在牆壁上有著幾個架子,架子上面放置著拳頭大小的珠子,珠子散發出了盈盈的乳白色光芒。
對於這個完全架空而又沒有常識和邏輯的任務,會出現這種根本就無法解釋的東西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只是在這珠子上面都罩著紅色的薄紗,讓那原本就乳白色的光芒變成了鮮紅色。
這間屋子並不算大,大概也只有二十來個平方,可是在這樣大小的屋子裡竟然放置著十二個這樣的珠子,並且全部都蓋著薄紗, 這就造成了那鮮紅如血的燈光充斥了整個屋子,讓這間屋子裡平添了一種透骨的恐懼。
屋子正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個"chiluo"的人,她半坐在地上,背部靠在牆上,雙手卻被掛在兩邊,一顆腦袋歪朝了左邊,那烏黑的頭髮像是瀑布一樣從她的頭上流淌了下來,灑在了那木質的地板上,遠遠的看去,與其說這像是一個人,倒不如說像是一隻被剝了皮的鵪鶉更加貼切一些。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丁燭的任務目標林雪兒。
她被掛在那裡,看起來好像已經死去了,若不是那無意識抖動的身體證明著她還存在著生命體征,真的就跟死去沒有任何區別了。
沒有任何的聲音,仿佛剛剛丁燭在屋子外面不斷聽到的呼叫聲並不是她的聲音一般。
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丁燭最終走到了林雪兒的身邊。
剛剛因為隔得遠,在加上這個鬼樣子一般的燈光丁燭看得並不真切,直到走到了林雪兒的身邊丁燭才發現,她的身上竟然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傷痕,一看就是被鞭子抽打出來的。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一抬頭,丁燭就看見了掛在一邊牆上的鞭子,還有各種各樣的器具。
頓時,丁燭覺得自己受到了沉重的心靈打擊,她一個母胎單身狗,連戀愛都沒有過,現在直接就接觸這麽重口味的場面,她覺得自己真心不住啊。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丁燭強迫自己將這滿目辣眼睛的東西統統都驅趕出自己純潔的心靈之後才伸手輕輕的戳了戳林雪兒,問:“喂,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