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檸暗暗慶幸,幸虧洗手間隔音好,白夜淵在臥室應該是聽不到。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才若無其事地走出去,回到被窩繼續假裝睡覺。
可,心卻因此涼了一大截。
男人嘴上答應她不喂她吃藥,結果呢?半夜搞這一套!
要是她稍微遲鈍點,不就全都完了?
小舅舅,你怎麽可以這樣!!!
蕭檸氣憤地輾轉反側。
等到確認身後的男人已經熟睡,她翻身坐起,在黑暗中凝視著這個男人。
他還是不肯放棄,殺死孩子的行為。
她能怎麽辦呢?
一了百了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讓他消失,再也無法干涉她。
這個念頭冒出來,她眼神就不自覺地掃了掃床頭櫃。
櫃子上的果籃裡,有一把水果刀。
白天她削過蘋果。
蘋果是安全的,至少很難往裡面塞藥,暫時可以放心吃。
這把水果刀,如果架在白夜淵脖子上會怎樣?
蕭檸顫抖著手,真的去拔刀了。
回過身,在黑暗中,她比劃了兩下。
男人縱然霸道強勢,可此刻熟睡,也和一般男人沒什麽兩樣。
被刀捅會死,被槍擊也會死。
蕭檸手中的刀,卻始終遲遲落不下來。
她明明把刀都放在他脖頸了,可卻下不了手。
他能狠心殺死他們的孩子,可她居然忍不了心殺他。
她如此軟弱,如此為情所困,老天不折磨她折磨誰,別人不欺負她還欺負誰呢?
蕭檸含淚把水果刀放在一邊,埋頭啜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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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天晚上被白夜淵以吻喂藥之後,蕭檸就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對付白夜淵的“喂藥手段”。
第二天白夜淵在開會,客房有侍應生送來新鮮的梅子果汁給她,說是酸酸甜甜適合孕婦。
蕭檸等侍應生走了之後,全倒進了馬桶裡。
呵呵,什麽梅子汁?
當她是瞎子嗎看不到果汁底部沉澱的白色小顆粒?
那是藥物碾成粉末後,有些不溶於水的成分,沉澱在裡面形成的。
小舅舅您還真是費心了!
為了不讓我吃“苦苦的藥片”,就用這些千奇百怪的方式逼我吃藥。
她倒掉了梅子汁,隻留了一點點故意灑在衣角。
晚上白夜淵回來的時候,眼風瞥到她衣角的梅子汁,放心地收回了眸光。
他以為蕭檸吃了藥。
接下來的幾天。
蕭檸分別倒掉了下午茶的芝士蛋糕、早餐的蜂蜜柚子茶、晚餐的羅宋湯……
不知為何,也許孕婦是天生的偵探家,特別敏感,白夜淵隱藏得再好的“藥”,總能被蕭檸以蛛絲馬跡給找出來,然後不動聲色地“毀屍滅跡”。
可是,長此以往下去,也是會累的。
就在蕭檸疲於應付白夜淵花樣百出的“藏”“藥”行為時,新的消息傳來——白夜淵結束在意大利的行程,要回國了。
蕭檸不知道是喜是悲。
喜的是,終於可以回到熟悉的國度了。
悲的是,回去,她一樣牢牢在白夜淵掌控中。
此刻,蕭檸萬萬想不到,這次回國,她的人生即將顛覆!
回國第一天,她就接到了柳如詩的越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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