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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第四百一十章 驚喜,是誰?
“包綬。”

 果果站在院子裡,她的臉上少了笑意。

 包綬被仆婦牽著,在咯咯咯的笑。

 果果看著自己漂亮的小裙子上的口水皺眉。

 她的眉眼多了輕愁,小小的女娃,看了讓人心痛。

 “小娘子,莫要憂愁,沈郎君應該快回來了。”

 仆婦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在撒謊。

 從西南到汴梁距離遙遠,就算是全力趕路也要許久。

 今年汴梁的春光裡不會出現沈安的身影。

 “小娘子……”

 果果回身,眉間的愁色消散。

 客居別人家雖然看似熱鬧了,可在果果的心中,家這個字卻很重。

 從雄州到汴梁,這一路無比艱辛,是哥哥把自己背到了汴梁。哪怕再艱辛,哥哥也不曾丟下自己。

 所以她心中的家就隻有榆林巷的那個。

 還有爹爹……

 她記得爹爹在那一天早上出門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怕哥哥也會那樣……

 急奔而來的仆婦歡喜的道:“宮中來了馬車,說是接小娘子去禦花園遊玩……”

 哦!

 周圍的幾個仆婦都驚呆了。

 皇宮中很少有綠色,因為擔心樹木成為刺客的藏身之地,以及各種陰私交易的場所,所以隻有花園才能一睹春光。

 可那個花園隻有后宮之人才能見到,才能進去轉轉。

 今日這是怎麽了?

 果果不明所以,聞訊趕來的崔氏問清楚了事由,就歡喜的道:“果果,你哥哥立了大功,聖人請你去玩耍呢!盡管去。”

 “哥哥回來了嗎?”

 果果的眼中多了光彩。

 崔氏笑道:“還早呢……大概……”

 果果眼中的光彩散去,“那要什麽時候?”

 “初夏……”

 ……

 殿試過了,蘇晏再度爆冷,以第五名的成績嚇尿了郭謙,也讓太學的師生們瞠目結舌。

 原先說他省試是走狗屎運的人都傻眼了,朱雲當即失態,說是不公,然後被郭謙一腳踹了出去。老頭威脅他再敢說這等話,以後太學就當他從未來過。

 這是要清理門戶的意思,朱雲惶然請罪。

 蘇義瘋了,當天就在碼頭上喝的伶仃大醉,然後哭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蘇晏的母親。

 那個平凡的女人被一記雷電終結了自己的一生,讓人唏噓。

 他攜帶蘇晏回歸小村,去祭祀自己的妻子。

 村老們躲在家裡不出門,他們羞愧難當。

 當年他們阻攔蘇晏的母親葬在村子邊,後來勉強同意,但心中還是不舒服。

 現在蘇晏挾殿試第五名回歸,村老們真的沒臉見人了。

 蘇家父子榮歸故裡,隨後蘇晏就被授官,奉禮郎,但沒有被派出去。

 按照規矩,他應當被下放到某州任職,可趙禎卻把他丟進了三司。

 三司使包拯對這個憨厚的少年也頗有好感,時常派些小事讓他去磨礪,並指點一二。

 蘇晏經常去沈家,畢恭畢敬的問沈安何時歸來。

 這是個知道感恩的少年,每次提及沈安都是眼睛發紅,感激零涕。

 這是沈安的第一個追隨者。

 許多人如是說。

 趙仲P在讀書,沈安的離去讓他失去了自由,老趙每日盯著他讀書,但凡不稱意,懲罰隨之就來。

 趙宗實依舊在沉默著,趙允良和趙允弼莫名其妙的親近了許多,在趙允弼的幫助下,趙宗絳最近很是出了些風頭,外面有些人說他謙遜有禮,好學。

 汝南郡王府好像一夜之間就落後了,但趙允讓依舊沒搭理,每日郡王府裡的大嗓門依舊按時響起,罵天罵地罵空氣……

 折克行沒能去成西南很遺憾,但他還是抽空回了一趟府州城,和家族長輩商議些未來的發展大計。

 當汴梁的風漸漸帶著些許炎熱時,楊卓雪的生辰到了。

 初夏微熱,但有風的情況下卻很舒爽。

 李氏傷感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明年弄不好你就得在沈家過生辰了,娘想著那一刻就心如刀絞……”

 楊卓雪又長了些個,她剛從外面回來,端著茶杯在喝水。

 “娘,我能回來的。”她的嘴唇顯得紅潤,臉蛋上多了粉紅色。

 這是少女的顏色,能讓婦人追憶和惆悵。

 李氏忍不住笑了,對阿青說道:“這傻女兒,還以為嫁人是串門呢!”

 阿青也笑了,“小娘子,嫁人了就要相夫教子,和娘子一樣。若是想回娘家,得家裡的郎君同意才行。”

 楊卓雪愕然,然後不滿的道:“娘,嫁人那麽麻煩嗎?”

 李氏看著自己的女兒,柔聲道:“女人都要嫁人的,我嫁給你爹爹就是這樣,你看我和你爹爹那麽多年也過來了。那沈安是個上進的,以後定然會給你掙來封號……”

 她的眼中多了憧憬,“若是他能走進政事堂,弄不好你以後就是夫人,那是多大的榮耀啊!”

 “沈安這次在西南立下大功,回來官家肯定要賞賜,這樣在婚後你就能有了更好的封號。”

 “卓雪,女人的一生就是相夫教子,你的所有榮耀將會在你的夫君那裡獲得,所以你爹爹當初徹夜難眠,隻是為了琢磨那小子……你要爭氣,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楊卓雪點頭應了,卻有些鬱鬱不樂。

 楊繼年的關心總是顯得古板,甚至是有些僵硬,可父親的慈愛卻從未少過,隻是顯得隱晦。

 她去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布置的很是少女心,特別是那竹編的垂簾,上面被少女勾畫了些小動物,看著生機勃勃。

 她坐在窗前,雙手托腮,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初夏。

 你要嫁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說期盼的話,好像沒多少。

 你不能奢望只見過幾次面,沒好好說過幾次話的少女愛上一個少年。

 那種所謂的一見鍾情,實際上就是一見發情。

 她有些惆悵,也有些慌張。

 她靜靜的坐著那裡,直至外面的陽光變換了角度。

 陽光開始偏向西邊,李氏的聲音傳來:“趕緊去叫些好菜來,家裡也多做些,還有去打些好酒來,今晚都喝,卓雪也喝。”

 父母的不舍都是在這些一舉一動中。

 楊卓雪眼神朦朧,略微有些困意。

 按照母親的說法,在娘家她就是歡快的小羊,等出嫁後就變成了吃苦耐勞的母羊。

 很簡單的比喻,而且有些粗俗,但卻是李氏對女人一生的歸納總結。

 她微微搖頭,不喜歡母羊這個比喻。

 “我還是喜歡……”

 她微微皺眉,在想著把自己比喻成什麽更好些。

 “誰?”

 外面有人在問話,卻是阿青的丈夫,家裡唯一的男仆趙順。

 “還請開門,送東西的。”

 楊家不大,前面說話大聲些後院都能聽到。

 “咦!你們找誰?”

 “敢問貴府小娘子可在?”

 是女人的聲音,很是恭謹。

 “你們是哪的?哪有莫名其妙問我家小娘子在不在的道理。”

 趙順很生氣,因為楊卓雪都在談婚論嫁了,這時候名聲不能壞。

 “我們是鵲橋樓的,奉命而來。”

 “鵲橋樓?可是那家……”

 “正是。”

 女人的聲音中帶著矜持的味道。

 鵲橋樓就是汴梁最奢華的一家首飾店,他們設計製作出來的首飾是王公貴族的最愛。

 李氏聞聲出去,問道:“我家沒買你家的首飾……莫不是找錯地方了?”

 楊家可沒錢去買鵲橋樓的首飾,哪怕是一根銀釵都不會買,舍不得買。

 太貴了,這就是普通人對鵲橋樓首飾的印象,哪怕是官員都無法承受那種奢華。

 來的是兩個婦人,其中一人微笑道:“貴婦小娘子的閨名可是帶著個雪字嗎?”

 李氏點頭,另一個問道:“這裡可是楊繼年楊禦史的住所嗎?”

 李氏麻木的點頭,不知道這兩人是想幹啥。

 兩個婦人微笑著,“那就沒錯,我等就是為了貴府小娘子而來,還請一見。”

 李氏心中糊塗,說道:“我家可沒錢買你們的首飾。”

 婦人說道:“我等此來卻和錢財不相乾。”

 李氏放心了,就叫了楊卓雪出來。

 “好一個俏麗的少女。”

 兩個婦人齊齊福身,說道:“我等奉命而來,還請小娘子安坐。”

 楊卓雪不解的看著李氏,李氏追問再三,可兩個婦人卻隻是含笑搖頭。

 等楊卓雪坐下後,一個婦人打開帶來的錦盒,頓時就讓李氏看花了眼。

 “是花冠?”

 “是,不過這些花乃是用金銀精雕細琢而成,非凡俗可比。”

 那些金銀做成的花朵看著精巧絕倫,栩栩如生。

 這得多少錢?

 李氏傻眼了,說道:“我家沒買。”

 你們別訛人啊!

 一個婦人說道:“娘子放心,這花冠是有人定製,指名在今日送給貴府的小娘子。”

 李氏懵逼了,心想是誰乾的?

 楊卓雪是閨中少女,她的生辰不會外泄,不,外泄過。

 和沈家結親的時候。

 李氏的嘴角微抿,眼中多了笑意。

 她走出去,輕聲吩咐著,阿青點頭應允。

 李氏的腳步輕盈,仿佛是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時代。

 楊卓雪坐在那裡,兩個婦人在給她帶花冠,手法輕柔。

 “娘……”

 她輕聲問道:“是誰的?”

 這花冠的價值能把她家的院子買下,貴重的讓人不敢觸摸。

 李氏回身,眉眼溫柔的看著她,說道:“你莫管,隻管戴著就是了。”

 那個少年果然是有心人啊!

 我的女兒果然是好運氣,竟然找到了這麽一個好夫君。

 楊卓雪哦了一聲,稍後花冠戴好了,一個婦人變戲法般的摸出塊銅鏡來,送到她的面前。

 “看看看看,這小娘子真是水靈的讓奴都心動了。”

 少女的肌膚本就白嫩,被花冠映襯著多了靈氣。

 而且還少了些青澀。

 李氏看著變了樣的女兒,歡喜的道:“這是仙女下凡了。”

 兩個婦人讚道:“好顏色!”

 楊卓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禁楞了一下。

 是誰送的?

 她想知道這個人。

 ……

 感謝書友“迪巴拉嚼食”的盟主打賞,家族越發的壯大了,爵士很欣慰。

 沈安:泡妹紙真的不容易啊!翻看了一下月票……窮的連丈人家都不好意思去……家裡的米缸打開,我去,竟然有一隻餓的瘦骨嶙峋的老鼠……“求月票!”

 三更完畢,諸位……男的去泡妹紙,妹紙矜持些,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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