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按照郭嘉進言的辦法,有條不絮的將司馬氏和太原王氏也拉入了東南察舉當中的體系裡來。
司馬朗就在陶商的手下,陶商給他察舉的權限,他自然是喜不自勝。
王允雲遊在外,但有裴淨跟著他,陶商時時都能掌握老爺子的東向。
王允雖然跳出三界外,但陶商讓他以太原王氏的身份察舉人才,王允自無不從。
他本人雖然不在金陵城,但太原王氏何等能量,只需派人往主家打個招呼,有些需要被察舉的人,自然聞風而至金陵城。
另外還有許靖,也被陶商納入了江南的察舉體系中。
許靖的身份比之太原王氏更不得了,尚書台的尚書郎,從兄又是許子將,他舉薦的人,誰敢說一個不字?誰又有資格說一個不字?
陳登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果然沒有再繼續反對陶商安置招賢館的事宜。
東南的士族也自然不會再嘚瑟了,因為陶商的舉動已經讓他們知道,這個年輕人的逆鱗不可觸碰。
指手畫腳間,東南士族的群體整個變天,徐州士族、揚州士族、外來士族呈現三足鼎立的狀態。
而在東南地域士族群體呈現鼎足互懟之時,士族手中掌握的一大部分蛋糕,也被陶商以招賢館和求賢榜的形勢,吸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空缺的職務中,經由揚州,徐州,外來士族察舉的人才隻佔了不到四成,剩下全都經由陶商通過招賢的形勢,來自己進行安排。
分化,減弱士族的政治權柄,這是陶商終此一生,都會無時無刻去進行的小事業。
招賢館設立,招賢榜打出,在東南境內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讚亦有之,貶亦有之。
不過招賢館,確確實實的為陶商招募到了一批有真才實乾的寒門底層。
這些人在陶商的麾下,成為了由他直接提拔起來的直接羽翼,協助他分化了江南士族權利,能力強且忠心的人,被直接委任到吳郡、廣陵郡、下邳國下屬各縣空缺的重要崗位上,用以作為鍛煉能力的平台。
特別是年輕人,陶商大力著重培養。
而應招而來的人當中,有一些人的名字,倒是令陶商感覺著實詫異。
因為這些名字,陶商是認識的。
董襲,會稽餘姚人。
凌操,吳郡余杭人。
徐盛,琅邪莒縣人,近年因躲避戰亂而遷至吳縣。
潘璋,因好酒,家中貧窮,天性放蕩,而躲避至陽羨縣。
招賢館所招來的第一批人中,這幾個被陶商重點圈中,放到身邊進行培養。
……
……
就在東南四郡有條不絮的進行發展的同時,西北那邊的戰事終於進行到了尾聲,而校事府所帶來的戰事匯報,令陶商大為吃驚。
歷史的車輪,開始發生了嚴重的偏差。
據奏報,呂布,李傕郭汜,馬騰韓遂,三方兵馬連續鏖戰之後,天子在不知名人物的協助下,居然秘密招來了袁紹和曹操的兩路奇兵。
袁紹的舉動還是有所保留的,他沒有親自出馬,只是派遣麾下的顏良、高覽、韓猛、蔣濟四將,率領三萬精銳人馬馳援長安。
相比於袁紹因為士族限制,而不敢放開手腳的大乾,曹操卻是傾兗州之眾,毫無保留的直接攻入了西州。
袁曹兩方聯手,以曹操為主,袁軍的顏良為輔。
在抵達長安後,他們養精蓄銳,第一戰就擊潰了已經處於疲軟無力狀態下的呂布軍。
可憐的呂布最近實在是倒霉透了。
呂布軍的損耗實在太嚴重了,無奈之下隻得倉惶敗走,直奔著北方狼狽而去。
而馬騰,韓遂,李傕,郭汜,張濟,樊稠這些西涼軍閥,因為連番的廝殺鏖戰,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跟呂布相比,他們眼下的戰力和士氣,比呂布強不出多少。
曹操軍簡直就是來撿漏的一樣。
而且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曹操對於西涼軍閥們的戰術已經虛實情況,似乎非常了解。
據校事府的探子的情況來看,郭嘉斷定,曹操之所以連戰連勝,一定是有人在不斷的向他提供西涼軍的情報,才能讓他把時機抓的如此準確。
在早有預謀的曹軍和袁軍的連番攻擊下,關中諸將的兵馬被打的潰散的潰散,奔逃的奔逃。
甚至有很多西涼兵將直接向曹操投降。
袁軍和曹操繳獲了西涼軍的戰馬、軍械可謂無數。
但是這個時候,曹操出乎意料的,表現的非常的大度。
他將大部分的戰馬和軍械讓給了顏良,毫不心疼吝嗇,自己只是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
原因只有一個——他希望顏良趕緊滾。
顏良等人事前因為得到了袁紹的授意,不敢在長安久留,於是火速撤兵返回並州。
而曹操卻沒有立刻就走。
他與長安中的某個幕後黑手,在暗中繼續他們的勾連與圖謀。
李傕和郭汜等西涼舊將的潰散,跟隨他們一同逃跑的只有他們的舊部西涼兵,但是當年被董卓收編的何進曾執掌的洛陽南北軍,如今大部分的人卻沒有跟隨他們潰散。
這支兵馬,本來是天子最後的依仗,借著這次機會,十三歲的劉協本可以想辦法重新收洛陽南北軍這支天下強軍於麾下,重振朝綱,再興漢室天下。
可惜,劉協年紀太小,沒有什麽威懾力,而他手下的公卿大臣也沒有能力,於是乎,便讓曹操撿了個大便宜。
曹操昔日本就是西園八校尉之一,算得上是何進的左膀右臂,對何進當年麾下的兵馬,自然是知根知底,極為熟悉。
收服洛陽南北軍,對曹操來說,幾乎是不在話下。
而天子亦是在曹操和某個隱匿人物的推動與勸說下,被曹操遷移回了兗州之境,暫定遷至到濮陽。
曹操的兵馬迎接天子,剛剛返回到滎陽境內,馬騰和韓遂因為咽不下這口氣,再一次的尾隨曹操趕到,與曹軍展開了一場激烈的鏖戰。
也難怪人家哥倆生氣,從西涼金城邊塞趕來,毛好處都沒得著,最後居然被曹操撿漏。
姓曹的實在是太不仗義了。
馬騰和韓遂雖然報仇心切,可惜他們兵馬的戰力與士氣,在與李傕,呂布等人的長時間惡戰下,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
馬騰的愛子馬超雖然神勇無敵,但終歸不過是一勇之夫,面對擅長謀略的曹操,以及他麾下精通兵馬戰陣的曹仁、曹純、夏侯淵、樂進、於禁等眾,亦是難敵。
就算是單挑,馬車遇上了曹軍的典韋,亦是只有五五開之數。
再加上曹軍精銳,人多勢眾,謀士又極多,又有荀攸和程昱連番設計,馬騰和韓遂的老底幾乎是一仗賠了個乾淨。
這一仗打下來,曹操幾乎打掉了馬騰和韓遂的褲衩。
二人最終被曹操麾下謀主們設計設計,幾乎全軍覆沒,只是引百余騎奔著金城的方向撤去。
一蹶不振,乃至於此。
而馬騰和韓遂在逃跑的同時,二人麾下有很多的士卒沒有依仗,不能及時隨同二人轉回關中,無奈之下,亦是只能向曹操投降。
而投降曹操的馬韓聯軍中,亦是有兩名青年才俊令曹操頗為賞識。
一名叫做龐德,一名叫做閻行。
長安一戰,曾威震天下的天下的西涼各路軍閥,不是被打趴下,就是麾下兵馬投降潰散,至此,西北的天下第一強終於兵名存實亡。
而曹操則經過此一戰,聲威大震,實力空前。
看著校事府人員送來的戰報,陶商的眼睛都有點發直了。
怎麽感覺,歷史的進程不但是加快了,而且曹操的實力好像比原本的同期,還要龐大了許多?
情況跟歷史上,著實是有點不太一樣了。
這到底是曹操的錯,還是我的錯?
歷史發生變動,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住了。
……
……
兗州,濮陽城。
曹操命鍾繇代替自己坐鎮洛陽,將司隸之地與兗州連成一片,以求擴大人口稅收,並逐漸侵蝕關中。
曹操自己則是領兵轉回了兗州的治所濮陽。
將天子劉協安頓好了之後,曹操大宴麾下的一眾文武官員,為此空前的勝利慶賀。
而這次宴席中,他還特意請了一位從長安隨同而來的重要人物。
沒有這個人暗中與曹操的勾結,形勢絕對不會變的這般大好。
賈詡。
毒士就是毒士,幾番左右權衡之下,從董卓往下的西涼軍皆毀於其手。
酒宴上,曹操屢次舉盞向賈詡敬酒。
“此次若非文和先生相助,曹某焉能得此潑天之功?如今救駕得成,曹某深感快慰,這些人,都是曹某麾下的得力親信,文和先生日後與他們,還需多多親近才是!”
賈詡淡然微笑,他以水代酒,遙遙向眾人舉盞,席間卻是很少說話。
曹操左一番捧賈詡,右一番捧賈詡,可無論怎麽捧,賈詡都是三鹹其口,說話比吃的飯都少,令曹操心中很是無奈。
這老家夥當真是個沒有情趣的!無聊至極!
不過經過長安一戰,賈詡暗中與曹操聯絡,在打敗呂布,李傕,馬騰等人中間,所施展的手段令曹操歎為觀止,心中對其可謂是佩服萬分。
得到這樣的一個人,遠比收納了洛陽南北軍或是受降諸多西涼軍眾都要來的值得呀。
因此,哪怕賈詡就是再沒有情趣,曹操也要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