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軍經過長沙,進入到了武陵郡的地界。
荊南地區非常廣大,類似與長沙郡和武陵郡這樣的地方,其一郡之地若是換在北方,都幾乎能趕得上一個州的疆域了。
在東漢末年時期,漢朝的經濟開發區域都是圍繞著黃河流域發展的,邊的開發程度相對較低。
類似於武陵這樣的地方,雖然地域極為廣大,但郡內的經濟和民生開發實在是不怎麽樣,很多地方還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有時候一個縣城距離另外一個縣城之間幾乎沒有什麽像樣的道路,有的地方,給陶商的感覺甚至跟熱帶雨林差不多。
仿佛穿越回了遠古一樣。
從長沙開往武陵的這一路上,可謂是極度難走,一路上道路泥濘不說,有的地方都看不出是道路,好似野獸趟出來的路一樣。
根據斥候的探報,龐統的兵馬原先曾聚集在索縣,但等劉磐率領長沙敗軍與他會和之後,龐統卻把全部的兵馬轉移到了崆巄城。
對於陶商來說,在武陵郡奪取一城一池,或是數城數縣,著實沒有多大的意義。
現在的耽誤之急,就是得想辦法擊破龐統的主力軍,只要打敗了龐統,要平定武陵郡這些小破縣城,那就是容易得很。
不然的話,即使拿下來了城池,也沒有多大意義,龐統還會奪取回去的,空費軍力。
問題是武陵郡地域雖然大,但道理修葺的著實不好,山林又多,顯得很落後,大軍從一個地方輾轉到另外一個地方,確實是相當的麻煩。
當陶商等一眾,好不容易抵達了崆巄城的時候,卻又得到了情報,龐統的兵馬已經遷移往沅陵的方向去了。
陶商無奈之下,便先令三軍攻打下了崆巄城,然後在城中駐扎補給,休整兩日之後,便向著沅陵而去。
可當金陵軍抵達沅陵之後,卻發現龐統的兵馬在兩日前,又從沅陵向別的地方轉移了。
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金陵軍的甘寧第一個憤怒了。
這水賊頭子用刀狠狠的向著地上一扎,暴躁的呼喊道:“龐統這個不要臉的醜賊,大老遠的從南郡趕到了荊南,卻連個照面都不敢打,一會東躲一會西躲,這算是什麽打法?真真憋氣死老子也!”
陶商也是無奈的一笑,道:“這個龐統,多少有點遊擊戰的皮毛之意了。”
甘寧不解的看向他:“什麽是遊擊戰?”
陶商沉思了一下,道:“遊是走,擊是打,大致的意思,就是遊動攻擊,其精髓在於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甘寧等著大眼睛,仔細的琢磨了一會,道:“問題是,龐統現在就是敵進我退,別的那些,也沒見他有所施展啊?”
陶商長歎口氣道:“所以,他只是領略了一些屁毛而已,並無多大鳥用。”
甘寧忙道:“既然對方只是粗通皮毛,那依照丞相之見,這仗咱們該怎麽打才是?”
“繼續探聽對方的位置,繼續追……必須要跟他的主力軍交鋒,不然這荊州南部平定遙遙無期。”
甘寧聞言咧了咧嘴,歎氣道:“這不跟沒說一樣麽。”
……
經過校事府的探聽,陶商知道了龐統的兵馬眼下正撤往黔陽城。
又是一次長途的遷移啊。
面對這種情況,陶商沒有選擇,只能繼續向黔陽進發,這一路上,道路依舊泥濘,到處都是叢林,時不時的甚至還有野獸出現,襲擊金陵軍的士兵。
但很顯然這些猛獸找錯了對象。
金陵軍的士兵一個個都憋著一口氣呢,他們把野獸當荊州軍打,所過之處,虎豹喪膽,豺狼辟易,魑魅魍魎盡皆退散,陶軍成了小動物王國的噩夢。
有基於此,陶商不得不搬出口號,要求三軍將士立刻停止這種虐殺行為,要愛護自然,保護野生動物。
但是,這些終歸只是表面上的困難,最危險的局面,卻是從一個士兵渾身開始長紅疹子出現開始……
起初,周泰手下的一名士兵身上開始長疹子,並渾身發癢,三軍將士一時間沒當回事,因而沒有上報。
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這紅疹開始大面積的在陶商軍中散播開來,而且得了紅疹子的人病情越來越嚴重,不但渾身發癢,且還伴有一些高燒症狀,很多人已經出現了不能行軍的狀態。
當消息傳到了陶商那裡的時候,陶商知道事情不妙了。
這或許就是沙摩柯當初跟自己所說的毒瘴……換成他的理解,就是傳染病。
根據醫官的匯報,目下三軍將士所感染的瘴毒倒是不至於要人命,但是卻嚴重影響了三軍的士氣和狀態,很多士兵發生了高熱情況,別說是行軍了,連站都站不穩了。
無奈之下,陶商立刻要求三軍原地安營扎寨,並采取隔離措施,將普通士兵和一般士兵統統分開安寨,三軍之內按令用隨身衣物製作成簡易的臨時性口罩,原地待命,不得擅動。
如此急匆匆的處理方式,雖然讓患病的士卒數量有所減少,但依舊不能阻擋得病士兵的增多,而且陶商面對暫時不能起行的情況,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
不數日之後,消息便被黔陽的龐統探聽到了。
龐統聞聽之後,頓時大喜過望。
“金郡守這一招,果然是高明!陶商再有本事,但在瘴毒面前,又能如何?如今他三軍已不成型,連行軍都難,只能留在原地坐以待斃。”
金旋拱手道:“武陵山林中的瘴毒雖度,卻不至人死,一般患病者兩月之內,身體便可自愈。”
龐統聞言道:“如此說來,我還得在兩個月之內,快速進攻陶商了?”
“且不著急。”金旋慢悠悠的向著龐統諫言,一副志在必得之色:“中瘴毒者,在武陵一般都是一個村落,亦或是一亭,一般一個人得了,居住的近也必得之,我料在二十日到一個月之內,陶商軍中患瘴毒者必然可達到半數,然後兩個月後,方才自愈,如此我們掐準時日,待二十日後,再開始向陶商進軍,必可成事。”
龐統恍然而悟,又道:“不過我不明白,瘴疾既然能讓陶軍得上,我軍為何不得?”
金旋笑道:“這就是經驗了,也都是虧了咱武陵軍中的老卒引路,據說這瘴毒之氣起於密林,春季之後在潮濕之地爆發性最高,咱們轉移三軍的這段時間,末將一直讓軍中的老卒作為向導,盡量避開瘴毒易發之地,他們都是在武陵摸爬滾打一輩子的人了,什麽沒見過?每年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瘴毒這一輩子也不知得了多少次,自然是有經驗的很!非金陵軍所能及啊。”
龐統聞言,這才恍然而悟。
就在這個時候,卻有士兵前來稟報,說是張飛要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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