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然而來劫殺的麴義和徐榮,張毅公沒有辦法,隻得倉皇應戰。此時此刻,他不想打也得打。
論及戰力,北地之卒兵強馬壯,更何況張毅公的手下還都隸屬於先凳營,他們不只是擅射,亦是擅拚殺。
但值此危難時刻,這些兵卒都是提心吊膽的顧及自己的安危,怕是連平日裡一半的本事都發揮不出來了。
如若不然,泰山軍就算是贏得了他們,卻也未必能困住想要奮勇往外衝殺的張毅公。
但可惜,現在……
別說徐榮和他麾下的兵馬對付這些會慌亂的敵人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單是麴義一個人的死纏爛打,就讓張毅公感覺自己今日算是徹底玩完了。
麴義和張毅公鏖戰在了一處,雙方都使出狠辣手段,恨不能致對付於死地。
怎奈張毅公的武勇在河北軍中雖算出類拔萃,但與麴義相比,還是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更何況徐榮還在旁邊屠戮著他的部下,隨著一聲聲慘叫和不斷四散奔走的己方士卒,張毅公的心緒更亂。
在這種嚴苛的條件下,張毅公最終錯不及防,一不留神之下被麴義一刀砍斷手腕,嚎叫著跌落到了塵埃。
張毅公麾下之眾見狀,更顯慌亂,紛紛四下而逃。
少時,徐榮策馬來到了麴義的身邊,發現麴義在製服了張毅公之後,卻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只是任由著他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痛苦的哀嚎。
徐榮感到非常的奇怪,他轉頭看向一臉平淡的看著張毅公,道:”麴公何不殺之?”
”殺?”麴義冷冷一笑,道:”那太便宜他了,麴某要將他帶回去,讓他好好的知道背叛本將,將會得到什麽下場!讓他想死也不能得也。”
徐榮聽了這話,腦瓜子直冒虛汗,心中鄙夷更甚。
如此瑕疵必報,且凶狠的人物,當真是不可交,再大的仇恨,殺了人家也就算了,如何還要帶回去折磨?哪還有一點大將的胸襟?這天性也未免太過涼薄了。
陶商好像也乾不出這麽不要臉的事吧?
徐榮雖然心中對麴義甚是鄙夷,但他也知道此人乃是這場大戰的首功之人,眼下風頭正盛,於是便按照麴義的要求,吩咐左右先把張毅公押解回去。
……
麴義捉拿張毅公僅僅只是戰場的一處小角落,其他的連營之地的戰場,如此的戰事亦是在上演著。
張郃,高覽,淳於瓊,呂曠,呂翔,趙睿,焦觸,張南,牽招等袁軍宿將保護著田豐,沮授,郭圖等謀主各自殺出重圍,但倉皇之下還是有一些人被遺忘了,比如說許攸之流……
但這種慌亂時節,卻也是顧不得那麽多了。
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鏖戰,數不清的袁軍將校向曹,陶兩軍投降或是被殺,更多的是毫無士氣的袁軍士兵在四下慌亂的逃走。
袁紹在文醜的保護下,奔北方而走,他麾下還跟隨在他身邊的士兵不足萬余,其余的全部四散零星散逃,也不知道日後還能不能歸附到河北。
這一仗徹底擊碎了袁紹一統黃河以南長江以北地域的雄心,也為河北的未來埋下了深深的隱患。
曹,陶二軍大勝而歸,這一仗不僅僅是收繳了眾多的軍械,俘虜了數不清的北地士卒,更重要的,是還抓住了許多北方的高官將領和謀士。
有一部分高層被袁紹麾下的精兵猛將護持逃走了,但有一部分人,很顯然卻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而其中有一名俘虜,在被押解至陶商和曹操的面前時,更是高聲呼叫:”孟德!孟德!還記得南陽許攸乎?”
曹操此刻心情大好,
他正在和陶商並肩而行,一同觀看袁紹的廢寨,並指指點點的用以說教諸將,突然聽到了這聲叫喊,渾身不由一顫。許攸這個名字,他再清楚不過了,那可是他的少年好友……不過這個好友的嘴多少沾點賤。
如今這個時間段,曹操委實不太想見這位昔日故交,若是換成破袁紹之前,曹操或許還會對許攸以禮相待,但眼下袁紹已破,曹操已經沒有理由需要見他了。
主要是他跟許攸太熟悉了,而許攸這個人的臉皮也著實是太厚了,嘴巴也太碎了,曹操對他很了解,若是他投靠到了自己的麾下,時間一長,不但跟自己沒大沒小不說,自己年輕時候做的那些荒唐事,只怕都得讓那老小子給抖出來。
有鑒於此,曹操乾脆來了個不聞不問。
你喊我,我不尿你行了吧?
”曹司空?那個長得跟猴子一樣的人叫您呢!”陶商身後的郭嘉友好的提醒曹操。
曹操臉上的肌肉抽了一抽,對陶商手下的這個謀主很是無奈。
你看不出來曹某是故意不搭理他的嗎?顯著你了?
怎奈郭嘉已經說話了,曹操也不得不做出回應。
他停下了腳步,轉頭裝作的認真的打量了許攸幾眼,道:”還真是有人叫曹某,嗯……尖嘴猴腮的,長得真是磕磣,確實跟猴子似的!”
陶商聞言憋不住樂,他轉頭看了看黑矮的曹操,心中不由一歎。
就您這尊容,跟黑猩猩似的,還好意思說人家長得像猴子?
難怪你倆年輕的時候能玩到一塊去……猴大猴二一樣的組合。
許攸見曹操不認他,頓時急了,道:”孟德,是我啊!你的少時玩伴,許攸!你難道不記得我了?”
曹操裝傻充愣:”誰?”
許攸急忙道:”我!許攸,字子遠!小時候咱倆一塊偷看人洗澡,你如何忘卻……”
曹操聞言頓時嚇得一個哆嗦,急忙道:”原來是子遠啊!嗨!看曹某這記性,適才一時情急,卻是想不起來你了……”
陶商卻是笑呵呵的上前,道:”你適才說的什麽事來著?把話說完,我好好記錄一下,下一本小書也好有些題材。”
許攸聞言一愣:”你是?”
陶商道:”我乃當朝陶太傅,你說你是許攸,有何為證?除非你把剛才的事給我講完。”
曹操聞言瞎了一大跳,急忙來到許攸面前, 一指他道:”子遠,不可妄言,不然休怪我不念當年之情!”
陶商聞言不滿的轉頭道:”孟德兄,我這審犯人呢!你搗什麽亂啊?”
曹操聞言差點沒氣死。
你這是審犯人嗎?你這分明就是在審我呢!
曹操也顯得有些不高興,道:”什麽叫我搗亂啊!該你知道的你問,不該你知道的,你瞎打聽什麽啊?”
陶商的眉毛輕輕一挑:”你不想看陶氏的下半部了?我這可是再給你取材呢!不想看拉到。”
曹操的臉色驟然發黑。
你到許攸那裡取材,回頭寫完給曹某看,那跟曹某自己看自己有什麽區別?
許攸來回瞅著這兩位當朝權臣,猶豫道:”那我到底還說不說啊?”
陶商一轉頭:”不說我殺了你!”
曹操則是咬牙切齒:”敢說我殺你全家。”
許攸這下子徹底不敢吭聲了,我就是叫個故友而已,招誰惹誰了?
陶商惱怒的轉頭道:”孟德兄,你如此耽誤我八卦……耽誤我取材,回頭下半部完本之後,可別怪我真不給你看,沒你的份了!”
曹操氣的黑臉發紅,偏偏又不敢應承,因為他還真就怕陶商不給他看了。
畢竟他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等著陶商什麽時候能把這曠世佳作的續集寫出來一飽眼福呢。
曹操身後的曹昂見父親挺憋屈,猶豫了一下上奇前道:”父親不用發怵,實在不行,不看就不看,有甚稀罕,孩兒給你重寫一部,不是孩兒吹噓,孩兒現在的文筆比他好!”
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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