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樸理想這麽一說,其他藩屬國的使臣紛紛起身趕往大周皇家銀行,以各自國家的名義貸了三五萬兩不等的銀子。
去古玩店買下自己早就相看好的物件,這些使臣歡天喜地的回到驛館。
與此同時,懂得大周禮儀的法蘭西使臣皮埃爾明白這個時候,自己這位法蘭西駐大周大使也應該送上一份合乎禮儀的禮品。
不過與大周的那些藩屬國不同的是,在歐洲,凡是駐外大使,送出去的禮物都有一定的限制。
禮物的價格自然不能太過奢華,但也要能夠足夠代表法蘭西的風情。
大使館新建不久,自然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禮物。同時以法蘭西與大周的距離,一來一回至少要大半年的時間,皮埃爾自然也不能先將此事回稟了法蘭西皇帝之後再做決定。
因此,皮埃爾便前往古玩街撞撞運氣,看能否買到一些不錯的物件。
當看到那些大周藩屬國使臣絡繹不絕的從古玩店買走價值至少上萬兩的古玩、玉器之時,皮埃爾十分不解的對隨同人員道:“難道這些人都瘋了不成?”
在皮埃爾看來,禮物隻要表明自己國家的心意就行,貴賤倒是無所謂。所以即便是所謂的‘大周通’,皮埃爾對這一現象還是不很明白。
隨同人員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不過到底是別人的事情,皮埃爾隻是稍微那麽驚詫了一下,就不再關注。
古玩街說是古玩街,可裡面可販賣一些來自歐洲的物件。
雖然這些物件多是價值不太大的,可勝在新奇,倒是頗受勳貴之家的歡迎。
皮埃爾就前往了一家專門販賣西洋物件的店鋪。裡面的很多物件在皮埃爾看來都不是很新奇,在左挑右選之下竟然選擇了一座鑲金的鍾表。
鍾表在大周已經很常見了,可這座鍾表勝在賣相不錯,至少在一眾西洋件裡面還算不錯,皮埃爾花了三百兩銀子將這座鍾表買下。
也許是習慣使然,皮埃爾自來到大周之後,即便是與使館內部人員交流,用的也多是漢語,所以在對隨同人員說起的時候,皮埃爾就用漢語道:“你覺得如果我將這座鍾表送給大周太后,太后會喜歡嗎?”
隨同人員還未回答,店裡的掌櫃就急忙開口道:“這位貴客,您別開玩笑,這座鍾表,小店不賣了!”
掌櫃的是個人精,在聽說了這西夷人是想將鍾表送給太后作賀禮之後,自然不肯售賣。
皮埃爾疑惑道:“掌櫃的,為什麽不賣?”
掌櫃的斜眼打量了一下皮埃爾,道:“你說你這西夷人漢語說的挺好的,怎麽大周的一些習俗都不懂呢?
給人送鍾表,是送終的意思,你這是詛咒太后她老人家早死啊。如果你真的將這座鍾表送給太后老人家作為賀禮,隻怕會觸怒太后,我這小店也甭想營業了!”
“竟然還有這麽意思?”皮埃爾的漢語說的不錯,可還是不明白漢語中的諧音,經掌櫃的這麽一解釋,這才恍然大悟。
可既然鍾表送不得,那該送上什麽禮物呢?
一時之間,皮埃爾也沒有什麽好主意,主要是這裡有西方特色,特別是有法蘭西特色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隨同人員倒是想出了一個不錯的主意:“皮埃爾閣下,我覺得您在這裡轉悠大半天,還不如去一趟大周的皇家學院呢!”
“去皇家學院幹嘛?”皮埃爾疑惑道。
“自然從裡面聘請一位畫家入宮為大周的太后作畫!”隨同人員道,“還有什麽東西能有油畫更能代表法蘭西,更能有藝術價值的呢?”
“我怎麽沒有想到呢?”皮埃爾恍然大悟,對隨同人員再三擁抱了一下,就馬不停蹄的趕往皇家學院。
在皇家學院,有不少來自法蘭西的專家、學者。這些專家、學者雖然大多是理工亦或醫學、生物學方面的,可會畫油畫的,還是有那麽幾位的。
一聽是要帶進宮給大周太后畫畫,這些人誰都沒有推辭,爭先恐後的表示自己的畫最好。
經過三番五次的挑選,最後皮埃爾決定選擇名聲最大的諾蘭博士為畫師。
諾蘭博士是一位生物學家,或許是因為經常製作標本的緣故,他的繪畫水平還是不錯的,至少他的名氣在歐洲足夠的響亮,所以皮埃爾才選擇他。
……
“什麽?你說皮埃爾要帶畫師入宮為太后畫畫?”養心殿內,張凌陽收到這個消息後,心裡有些小驚訝。
小福子回道:“萬歲爺,這不是馬上就是太后的六十大壽了嗎?皮埃爾手上並沒有合適的東西能夠作為賀禮,所以才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 ”
“原來如此!”張凌陽了解了情況之後,說道:“那你就帶著皮埃爾還有那個諾蘭博士去慈寧宮拜見太后去吧!”
怎麽說也是人家的一番善意,張凌陽自然不能拒絕。
同時,張凌陽心裡也在想:“朕是不是也找一個畫師給朕畫上一副,等千百年後,朕的容顏也可以讓後人瞻仰。”
大周的繪畫在意不在形,與西方繪畫截然不同。所以要想將自己的容貌繪畫得逼真,還得是西方繪畫。
“不過,真的龍顏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輕易畫的,得找一個著名的歐洲畫家來為自己作畫,要不然畫不出朕的風采!”這麽想著,張凌陽就命一個小太監去東郊的使館區,看那些歐洲來的大使能不能從歐洲帶來一個繪畫名家。
這邊,小福子帶著皮埃爾、諾蘭博士來到慈寧宮。
對於西方繪畫,徐太后知道的不是太多,新奇之下召見了皮埃爾和諾蘭博士。
雖然諾蘭博士來大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漢語還是不太精通,全程都有皮埃爾翻譯,讓徐太后擺正姿勢。
一開始徐太后還覺得新鮮,照著諾蘭博士的要求去做。
可眼看半個時辰過去了,諾蘭博士還在那裡畫著,徐太后就覺得自己四肢僵硬,有些受不住,就起身道:“哀家有些乏了,今天就到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