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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昏君》第17章:鄭侍郎求和
  鄭永基和李廣泰本有一些私怨,故而之前鄭永基方才報復了李廣泰那麽一小下。

  可鄭永基卻忘記了,李廣泰可是左都禦史,專門負責彈劾朝臣之事。

  如果,如果以後自己讓李廣泰抓住了把柄,那麽李廣泰還不得往死裡彈劾自己?

  想到這裡,鄭永基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怪我被豬油蒙住了心,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李廣泰這個老頑固?”此刻,鄭永基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刮子。

  唉聲歎氣的,鄭永基也離開了太和殿。

  剩下一眾不明所以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也有一個知道內情的大臣出來解釋道:“先帝時,鄭侍郎之子當街調戲民女,被李禦史逮了個正著。

  李禦史的脾氣想必大家都知道,哪裡會顧忌鄭侍郎的顏面?

  第二天早朝便上奏了先帝,先帝可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當堂就定了鄭侍郎一個治家無方之罪。

  也因此,李禦史算是和鄭侍郎正式結下了梁子。

  想必方才鄭侍郎來那麽一出,就是想報復一下李禦史,讓其落一下面皮吧!”

  “原來如此!”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到這時,太和殿裡的鬧劇算是徹底結束了。

  再說張凌陽氣呼呼的離開太和殿之後,一路上氣已經消了大半。

  甚至到最後,張凌陽居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舉辦廚神大賽之事,在現代人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商業行為。

  可張凌陽卻忘記了,這不是現代社會,而是古代社會。

  在古人看來,張凌陽的所作所為,可不就是離經叛道,昏聵不堪嗎?

  “要不回去向大臣們道個歉?”想到此處,張凌陽的步伐不由放緩幾分,欲轉身回太和殿向大臣們道歉。

  可轉而又想:“朕可是一國之君,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豈能說收回就收回,那樣一來,朕的話還算得上是一言九鼎嗎?

  不行,絕對不能,打死也不能,要和大臣們抗爭到底……”

  如是想著,張凌陽又加快步伐向乾清宮走去……

  在乾清宮批了一會奏折,便見小福子匆匆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啟……啟稟萬歲爺,您不知道,剛剛太和殿可是發生了大事。”

  “哦?什麽事情?”張凌陽問道。

  “方才萬歲爺離開之後…………”小福子將太和殿內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有聲有色的敘說了一遍,最後說道:“萬歲爺,您是不知道,到最後,李禦史落了面皮,鄭侍郎也是腸子都悔青了!”

  聽小福子說完,張凌陽不由莞爾一笑,說道:“沒想到,這個鄭永基竟然如此記仇。”

  而後又道:“不過鄭永基如此做法,確實有失朝廷體面,傳朕的旨意,禮部左侍郎鄭永基、督察院左都禦史李廣泰二人言行不當,有失朝廷體面,責各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奴才這就去擬旨!”說著,小福子便匆匆跑了出去,甚至比剛才來時還要匆忙。

  “這個小福子……”看著小福子匆忙離去的背影,張凌陽直搖頭。

  來到大周朝這麽長時間了,張凌陽又如何不知,先帝永康年間大臣壓得太監太狠了。

  隻要有太監敢於冒頭,大臣們就針鋒相對的向永康帝進諫,勸永康帝遠閹宦。

  而永康帝又一是一代明主,又怎能不知道歷朝歷代的閹宦之禍呢?

  故而,

永康帝自始至終都不信任太監,也不重用太監。  不要說太監了,即便連錦衣衛,永康帝也是很不信任。

  故而永康年間,東廠和錦衣衛這皇帝的兩大利器就徹底成為了擺設。

  而永康年間,彈劾太監最厲害的,非左都禦史李廣泰無疑。二十四衙門裡的不少大太監,都是因為犯了一些小錯而被李廣泰彈劾,最終落下一個淒慘的下場。

  因此,太監們對李廣泰可謂是恨之入骨。

  而今,看到李廣泰丟了面皮,又被張凌陽下旨斥責,身為太監中一員的小福子又怎能不興奮?

  可這一興奮,便有些得意忘形,讓張凌陽瞧了個清清楚楚。

  但張凌陽卻並未因此而生氣,因為張凌陽心中明白,太監身為皇帝的家奴,如果真的和朝中大臣一團和氣,甚至對大臣俯首帖耳,那皇帝可就要憂心了。

  再說鄭永基剛剛回到家中不久,就接到了張凌陽斥責的旨意,更加的心煩意亂起來。

  鄭永基從傳旨的太監口中得知,此番不止自己收到了張凌陽的斥責,李廣泰同樣也收到了斥責。

  鄭永基知道,自己這回可是將李廣泰得罪狠了,故而在家中記得團團轉,而無絲毫辦法。

  其妻沈氏便問何故,鄭永基便將今日太和殿之事一一向張氏敘說。

  張氏卻不以為意的笑道:“妾身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

  鄭永基苦笑不已:“你個婦道人家懂的什麽?李廣泰那廝可是左都禦史,咱們兒子是什麽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後讓李廣泰抓住了把柄,隻怕有的好受!”

  聽此,張氏這才慌亂起來。

  良久,張氏方才說道:“妾身聽聞戶部尚書劉文軒一向和李廣泰交好,不如老爺請劉文軒從中說和,說不得就能化解矛盾呢?”

  “夫人所言有理,我這就去拜訪劉文軒!”聽完張氏的話,鄭永基不由眼前一亮,讚了一聲便匆匆出府而去……

  百花閣,乃是京城最有名的銷金窟。其間群芳鬥豔,亂花迷眼,不知迷住了多少王孫公子的眼睛。

  當日下午,鄭永基便包下了整座百花閣宴請劉文軒。

  “不知鄭大人尋我所為何事?”剛踏入百花閣的大門,劉文軒便向等候多時的鄭永基問道。

  “下官確實有事情要請劉大人幫忙。”說著,鄭永基便拉著劉文軒的胳膊攙了進了一個廂房,“下官已經備下酒席,咱們邊喝邊說!”

  待入座之後,劉文軒便說道:“鄭大人有事不妨直說,能幫忙的,在下絕不推辭!”

  “嗨!”鄭永基長歎一聲, 方才說道:“還不是因為今日早朝之事?下官可是將李禦史給得罪狠了,故而想請劉大人從中說和一番,好讓下官向李禦史賠禮道歉。”

  “不行,辦不了!”見鄭永基說的是這事,劉文軒急忙起身推辭。

  “劉大人先別急著推辭!”鄭永基拉住欲走的劉文軒,說道:“如果劉大人肯答應幫忙,下官必有答謝!”

  說著,鄭永基雙手拍了一下,就見一個身穿桃粉色流雲裙,頭戴碧玉釵的豔美女子走了進來。

  “雨彤?”見到這女子,劉文軒不禁吃了一驚,而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鄭永基一眼,說道:“鄭大人但請放心,我定會從中說和,化解你和李禦史之間的矛盾。”

  “如此,下官就多謝劉大人了!”見劉文軒答應,鄭永基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後又道:“下官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行告辭了,劉大人且慢慢享用!”

  說完,正永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廂房。

  “雨彤,你怎會在此處?”見鄭永基離開,劉文軒看著雨彤問道。

  雨彤苦笑一聲:“自家父落難之後,妾身便被充入教坊司,不久便來了這百花閣。”

  “唉!”劉文軒長歎一聲,“若不是當年周兄被錢財迷住了眼,你也不會落到如今境地。”

  雨彤原本姓周,其父與劉文軒乃是同鄉,又是同年考中的進士,再加上兩人又是在京為官,故而交情很是深厚。

  說起雨彤父親的事情,劉文軒不禁長籲短歎,臉上滿是惋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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