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西寧侯府,那近段時間成婚的勳貴人家,就只剩下安樂侯府了。”心腹回道,“就在上個月,安樂侯的小兒子剛剛成婚,據說女方是商人出身,安樂侯府正是看中了人家的嫁妝豐厚,這才答應了這門親事。”
“真的?”聞言,小福子眼前一亮。
“自然千真萬確!”心腹回道,“當時這件事情在洛陽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百姓們都說安樂侯府為了那點銀子,連自家的臉面都不要了。”
“這個似乎很不錯!”小福子喝了口茶,砸吧這嘴說道。
原本,安樂侯府的世子夫人衛氏本就是張凌陽的禁臠。
如果安樂侯小兒子的夫人也能攀上龍床,那到時候妯娌聯手……
小福子心想:“到時候萬歲爺肯定會很滿意的!”
想到這裡,小福子就說道:“去給安樂侯下個請帖,就說今天晚上,咱家要在百花閣宴請他。”
“是,廠公,小的這就去辦!”
心腹回了一聲,就欲離去。
“等一下!”
不想,這時候,小福子又忽然喊住心腹,吩咐道:“同時也多打聽打聽那些豪商家裡的情況,明白嗎?”
“小的明白!”
見小福子再沒其他吩咐,心腹這才退下。
方才小福子還沒想到,聽了安樂侯府的情況之後,小福子才靈機一動,認為自己想到了一個再好不過的辦法,將主意打到了那些豪商的身上。
豪商、豪商,之所以他們稱之為豪商,就是因為他們手上有錢。
然而小福子並不是盯上了那些豪商的錢財,而是盯上了那些豪商的家眷。
豪商的家眷,甭管為人如何,性格如何,但卻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漂亮!
也是廢話,手裡那麽多錢財,誰願意去娶一個醜八怪?
在大周,隨著工業化的展開,商人的地位提升了不少,可那也只是相對以前來說。
其實說到底,商人在面對官吏的時候,還是低人一等。
如果能趁機攀上皇家的關系,小福子想來,沒有幾個商人不會心動的!
所以,小福子也就順利成章的,將主意打到了他們的身上。
當然,小福子自己說不定也能趁機撈取一筆好處。
畢竟小福子雖然是張凌陽跟前的紅人,可也要防老。
萬一哪一天自己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了下來,還是要靠錢財來維持生活。
不過小福子很懂的分寸,知道什麽錢該拿,什麽錢不該拿。
就好比那些官吏送的銀子,就是打死小福子也不會拿一兩的。
可如果是這些豪商送來了銀子,小福子拿起來就心安理得了。
當然,前提是這銀子不會太燙手!
安排完東廠的一應事務,已經是傍晚時分。
出門,小福子登上馬車,向百花閣方向而去。
“見過福公公!”
待小福子進入百花閣時,安樂侯已經在這裡等待多時。
雖說這次是小福子宴請安樂侯,可安樂侯府除卻一塊牌匾之外,在朝中無權無勢的,安樂侯自然不敢讓小福子等自己。
“咱家見過侯爺!”小福子也同樣抱拳向安樂侯回了一個禮。
“不知福公公尋老夫來所為何事?”安樂侯問道。
“咱們邊吃邊談,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再說這大廳裡人多口雜的!”小福子笑著,領著安樂侯去了二樓的雅間。
待酒菜齊備,小福子將雅間裡的人全部趕了出去,這才對安樂侯問道:“不知安樂侯這段時間過得如何?”
“還過得去吧!”安樂侯尷尬一笑,說道。
“哦?”小福子看了安樂侯一眼,
說道:“咱家怎麽聽說,你們安樂侯府為了銀子,竟然讓自家小兒子娶了一個商人之女?”“原來公公您也聽說了啊!”安樂侯臉色愈發的尷尬,“不瞞公公您說,自從陛下取消了虛職以後,老夫這侯府是拆東牆補西牆的,日子就快要過不下去了,這才不得不此下策。”
“哦!”小福子淡淡的回了個‘哦’,就又說道:“這幾年,咱家怎麽不見你們世子夫人入宮了?前兒皇貴妃娘娘還在咱家跟前提起,說已經有好些日子不見世子夫人入宮了,怪想她的!”
“讓皇貴妃娘娘操心了,只是我那位兒媳這段時間身染重病,不好入宮叨擾宮裡的貴人。”安樂侯回道,臉色已經有些通紅。
其實哪裡是衛氏身染重病?分明就是張凌陽已經想不起自己的這個老情人了。
再說后宮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衛氏就是入了宮門,想要去見張凌陽,也會被嬪妃們以各種理由挽留下來,根本就不給她接近張凌陽的機會。
“世子夫人年歲也已經不小了吧,竟然沒給世子誕下個一男半女,真是有些可惜了!”小福子嘴上說著可惜,其實心裡如何想的,安樂侯自然能猜出一二,只是有些話,自己可不敢說,甚至有時候只能在心裡想想。
“不知公公今日喊老夫來究竟所為何事?”安樂侯心裡有些急了,他雖然想要巴結小福子,可也不是來聽小福子說自家的家長裡短的,所以這個時候就直接問道。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兒!”小福子說道:“後天不就是臘月初八了嗎,皇貴妃娘娘在宮裡設宴,特邀朝中命婦入宮一起喝臘八粥。
咱家偷偷看了一下邀請人員名單,見上面竟然沒有安樂侯府的命婦,這還得了?
所以咱家就特意求了皇貴妃娘娘,給你們安樂侯府送來兩張請帖,邀請士子夫人和你們家這位新婦人一起入宮,好讓皇貴妃娘娘見見!”
“原來是這事兒!”聽了小福子的話,安樂侯並沒有多想,也不敢多想。
說來安樂侯心裡也苦悶不已,這些年來兒媳衛氏逢年過節都要入宮向宮裡的娘娘們請安問候,可始終沒有見過張凌陽的面。
所以久而久之,安樂侯就對這事兒不抱什麽希望了。
這次也是一樣。
雖然小福子特意送來了兩張請帖,並且還指名道姓的讓兩個兒媳一起入宮。
可這宮裡人多口雜的,再說安樂侯也聽說了,這次是高貴妃為二皇子挑選妃子,所以安樂侯就沒有多想。
在安樂侯的意識裡,即便現在的天子想要複衛氏的寵,也不會在臘月初八那天。
畢竟,如果張凌陽真的在臘月初八那天的宴會上,和衛氏發生了什麽不可描述之事,那就是打高貴妃和二皇子的臉,是作踐二皇子和高貴妃。
張凌陽會作踐自己的兒子嗎?
顯然張凌陽再昏庸也不會這麽做的。
小福子再大膽也不敢在臘月初八那天讓衛氏見到張凌陽的,要不然只能招惹高貴妃和二皇子的仇恨。
而自己的安樂侯府也將成為高貴妃和二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