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發拉底河東二十裡,大周軍營內。
馬進忠盯著牆上的地圖,眉頭深深的鎖起。
“怎麽,可是有什麽地方不對?”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馬進忠,一旁的孫定宗有些擔心。
“我總是感覺眼下的戰局有些蹊蹺!”馬進忠的視線離開地圖,看了一眼孫定宗,說道:“你說開戰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為何不見羅斯國的軍隊出現?歐羅巴聯軍是不是謀劃了什麽陰謀詭計?”
聞言,孫定安走到地圖前,盯著地圖指指畫畫了好一會兒,逐而眼睛一眯,轉身看著馬進忠說道:“你說,羅斯國會不會是想要偷襲我軍在玉茲的後勤基地?”
“這話怎麽說?”馬進忠疑惑道。
“你看!”指著地圖,孫定宗說道,“羅斯國與玉茲之間,隻隔著一個高加索山脈。
通常我們都會以為,有著高加索山脈這樣的縱橫數百裡的山脈阻隔,羅斯國是不可能繞過去偷襲玉茲的。
可如果羅斯國真的直接穿過高加索山脈,直撲玉茲呢?
這一點,之前我們可都沒有去想過!”
“應該不可能吧?”馬進忠說道,“高加索山脈的地形比較複雜,根本就不利於大規模行軍的。
如果羅斯國只是派出小股部隊偷襲的話,咱們在玉茲的駐防軍隊足有上萬人,根本就不用擔心這樣的小股偷襲的!”
“你能這麽想,羅斯國是不是也可以這麽想?”孫定宗說道,“我們都說高加索的山脈比較崎嶇,可那只是對我們而言,羅斯國也會同樣這麽認為嗎?
馬兄你可不要忘了,羅斯國南部的邊境線緊挨著高加索山脈,對那裡的地形、地勢,羅斯國可是比咱們要熟悉許多。
萬一其中有捷徑呢?
萬一羅斯國訓練過本國將士山地奔襲、作戰呢?
這些,咱們都不得不防!”
“你說的不錯!”聽了孫定宗的話,馬進忠突然醒悟過來,向孫定宗問道:“那咱們是不是要調軍隊回玉茲去防備?”
“我覺得咱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為好!”孫定宗說道,“咱們現在並不清楚羅斯國會不會偷襲玉茲,也不只是羅斯國究竟會派多少人過去。
目前這些只是猜測而已!
如果現在咱們派大軍過去的,究竟多少人合適?這是一個未知數。
在幼發拉底河西岸,可是還有這四十萬歐羅巴聯軍等著咱們呢!”
此番戰役,大周一共調集了三十萬大軍,人數上相對歐羅巴聯軍處於劣勢地位,所以孫定宗才會這麽說。
“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馬進忠說道,“立刻從大後方調派猶太軍團進入玉茲境內!”
“不錯!”孫定宗深以為然,“猶太軍團雖然沒有戰鬥經驗,可畢竟也訓練了那麽長時間。如果他們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的話,還妄談什麽復國?直接滾回歐羅巴當順民得了!”
經過討論,兩名統帥很快就達成共識:調十萬猶太軍團入玉茲布防!
“報!”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士兵闖進了營帳,向馬進忠、孫定宗二人稟報道:“啟稟二位將軍,校尉高見已押運糧草歸來,目前正在帳外等候傳召!”
“他來做甚?”聞言,馬進忠皺眉道,“直接讓他滾回自己的營帳歇著去吧!”
“是!”
士兵下去之後,孫定宗扭頭看了馬進忠一眼,笑道:“看來你對咱們這位國舅爺意見很大啊!”
“你不也一樣!”馬進忠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陛下傳了話,老夫早就一腳將他踢出軍營了,什麽狗屁的國舅爺?”
“只怕過不了多久,
人家就真成正牌的國舅爺了!”聞言,孫定宗笑道。“這話怎麽說起?”馬進忠問道。
“難道你沒聽說?”孫定宗詫異的問道。
“聽說什麽?”馬進忠根本就不知道情況,眼神十分的困惑。
“洛陽城裡已經變天了!”孫定宗道,“據上個月家兄來信,說太子已然被廢。”
“什麽?”聽了這話,馬進忠大驚失色,“好端端的,太子為何被廢?太子一向仁厚,也從未有過什麽差錯,這……這事兒從何說起?”
孫定宗解釋道:“據說是因為去年冬天國丈爺和國舅爺被殺之事,太子萌生了逃避現實之意,所以才在小人的蠱惑下吸食了福壽膏,正好被陛下得知。
以陛下的性格,能容忍得了有過吸毒史的儲君嗎?
自然而然,太子被廢之事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惜了!”聞言,馬進忠歎了口氣,“太子一向仁厚,就為了這點子事情……”
最後的話馬進忠沒說,可孫定宗也明白馬進忠的意思。
“是有些可惜了!”孫定宗也道,“不過太子仁厚歸仁厚,可這性格,未免也有些優柔。
我想,陛下正是因為這點,才借此廢除了太子也說不一定。”
“那這麽說來,二皇子未來極有可能登頂了?”馬進忠說道。
“只怕正是如此!”孫定宗道,“無論是按年齡還是能力,二皇子都是眼下最合適的儲君人選。
再有,去年皇后娘娘和陛下鬧掰之後,二皇子的生母高氏不是已經晉升為皇貴妃了嗎?
我想,只怕去年的時候,陛下就已經開始為二皇子鋪路了。
畢竟,子憑母貴嘛!”
“照這麽看,高見那廝還真就有可能成了國舅爺了!”說出這話,馬進忠感覺自己有些淡疼。
“管他是不是國舅爺!”孫定宗笑道,“軍中歷來看的都是戰功和能力,即便他成了真正的國舅爺,沒有戰功傍身,軍中又有誰會服他?”
“說的也是!”馬進忠點頭道,“看見高見那廝,老夫就氣不打一處來!
第一次參加同西夷作戰,他……他竟然被嚇尿了褲子。
真是給咱們大周丟臉,也給陛下丟臉!
老夫就想不明白,就這麽號人物,陛下怎麽會將他調過來呢?”
“誰讓人家有一個好妹妹呢!”孫定宗笑道,“不過不管怎麽說,陛下已經給咱們捎過話,不用太過照顧高見這廝的。
所以即便有一天高見真的死在了戰場上,無論是陛下還是二皇子、高貴妃,誰都說不出什麽來!”
“話是這麽說不假,可咱們也不能真就這麽辦啊!”馬進忠道,“要不然老夫也不會將他調到後勤押運糧草去了!
還不是為了保全他一條小命?”
雖然,馬進忠十分的不待見高見,可不待見歸不待見,該做的事情他可是全都做了。
至於高見表現的如何?
那誰都說不準!
與此同時,洛陽城內。
病愈的第一時間,張凌陽就傳召內閣並軍閣閣臣入宮詢問前線情況。
軍閣大臣周安回道:“啟稟陛下,目前我軍於西夷聯軍在幼發拉底河附近展開了幾次戰鬥,雙反各有勝負,目前戰局已經陷入僵持!”
“僵持的好!”張凌陽點頭道,“傳旨給孫定宗、馬進忠二人,命二人靜下心去打,不要急著立功表現,謹防中了別人的全套。
接下來,就看雙方誰拖得過誰了!”
另一邊,內閣首輔鄭永基道:“前幾日,摩西兄弟又從西夷那邊運送過來超過一千萬兩黃金,並且摩西兄弟還派人對老臣說,不出半年時間,西夷那邊必將出現大亂子。”
聞言,張凌陽眼睛一眯。
可能,朝中很多大臣都不明白小摩西口中的‘大亂子’究竟是什麽樣的大亂子。
可張凌陽卻明白,只怕這次,摩西兄弟等猶太財團已經下決心,要徹底攪亂整個歐洲的金融市場了。
想到此處,張凌陽問道:“猶太軍團還沒參與到作戰中嗎?”
“啟稟陛下,目前還沒有!”
“那就通知一下摩西兄弟,讓他們做好隨時從歐羅巴撤離的準備。
一旦猶太軍團參戰,只怕他們想要平安的撤離歐羅巴,也已經不可能了!”
“那陛下是不是也要下旨通知一下馬進忠、孫定宗二位將軍一下,讓他們晚一些調猶太軍團參戰?”
“這個倒是不用!”張凌陽搖頭道:“前線戰局瞬息萬變,朕如果下達這樣的旨意,只怕會拖兩位將軍的後腿。”
“那摩西兄弟那邊萬一提前被發現了,那該如何是好?”有大臣問道。
“只能涼拌嘍!”張凌陽擺開雙手說道,“猶太人想要復國,不冒點風險又如何能成?
咱們大周能做的,只是給猶太人製造盡量多一點的便利,至於最後他們能不能順利從歐羅巴逃出生天,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陛下聖明!”
張凌陽卻擺擺手說道:“眼下的關鍵是,前線的戰局已然陷入僵持,現在朝廷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證後勤的物質、糧草供應,不讓前線的將士們餓著肚子、缺槍少彈的作戰。
這一點,爾等一定要謹記,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證後勤物質的充足!”
“陛下放心!戶部、兵部、工部這邊都已經做足了萬全準備,絕不會出現陛下所說的那種情況!”內閣首輔鄭永基出來保證道。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