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會共分騎射、行軍、游泳、對戰四個項目。
京城西郊,禦馬監早就劃分好了比賽場地。
來自全國各地衛所的精英全都雲集於此進行賽前訓練。
這日風和日麗,張凌陽乘坐禦鑾,在虎驤、龍驤兩位的護衛下,由錦衣衛在前開道,浩浩蕩蕩的向京城西郊的大賽場地而去。
禦鑾後面,是以寧國公孫定安為首的一眾勳貴。
禦鑾剛來到比賽場地,禦馬監太監馮喜便出來迎接。
一邊迎接張凌陽進入賽場,馮喜一邊介紹道:“萬歲爺,這次比武大會,全國二百九十三衛悉數派人參加。
每個衛所,派出的人數不等,多則百余人,少則五六十人,總計參賽人員近一萬九千二百八十三人……”
張凌陽擺手,阻止了馮喜的廢話,說道:“既然人員已經到齊,那比賽就開始吧!”
此次比武大會,說到底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運動會。
騎射、游泳自不必說,行軍可以看做一項長跑運動,至於對戰,亦可當做是一場拳擊比賽。
但即便是如此,也能從報名人員中看出大周南北的差異。
就好比騎射這一項目,報名的多少北方的衛所,而南方衛所則是多報名了游泳項目。
可張凌陽又豈會如他們所願?
大賽剛一開始,張凌陽便更改了比賽規則:四個比賽項目,所有參賽人員必須全部參加。
張凌陽這一胡搞,場面登時便有些混亂。
馮喜哭喪著臉說道:“萬歲爺,奴才沒有準備那麽多的場地啊?”
也是,近兩萬人同時參加一個項目,場地能用的過來才是怪事!
張凌陽卻不以為意的笑道:“比賽場地不是現成的嗎?”
指了指西面不遠處的西山,張凌陽便道:“行軍就在西山進行,讓參賽人員從山腳下出發,誰能在一個時辰內翻過那邊的五個山頭,就算誰勝!”
“至於游泳比賽,那就選南面的那個湖泊吧!”張凌陽記得南面不遠處,有一處天然湖泊,張凌陽便決定將游泳比賽放在那裡進行。
“至於騎射……”想了想,張凌陽說道:“那就更簡單了!西山裡面不到處都是飛禽走獸嗎?”
“還有對戰!”張凌陽繼續笑道:“也不用兩兩對戰,那多麻煩?
以朕看,就讓這兩萬人混戰得了,一個時辰之後,還能站著的獲勝!”
“這……”馮喜搖了搖牙,“奴才遵旨!”
聖旨傳下去之後,參賽人員頓時一陣議論。
看著議論紛紛的參賽人員,馮喜說道:“如果誰有意見,可以自行退出,咱家不會為難你們的!”
聞言,眾人紛紛安靜下來,不敢再有爭論。
比賽的第一個項目,便是行軍。
西山的山腳下,隨著一陣鼓聲響起,參賽人員爭先恐後的向山上跑去。
當然,也有聰明之人,如同散步一般,不急不躁的向山上攀爬而去。
來自遼東的王小二便是其中一員。
當鼓聲響起之時,身邊的參賽人員都爭先恐後的向山上奔跑,而王小二則是低頭緊了緊腰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旁邊的人都跑光了,王小二方才向山上走去。
邊走,王小二嘴裡還一邊嘀咕著:“這幫二傻子,一會看你們誰還有體力和小爺競爭!”
就這樣,王小二不急不慢的登上了第一個山頭,而其余參賽人員,都已經下到了第一個山谷。
見此,王小二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依舊不急不緩的下山,再上山。
在第二個山頭的半山腰處,有不少參賽人員正滿臉熱汗的呼哧呼哧著向上爬,腳下如同灌了鉛一般,越走越慢。
等王小二登上第二個山頭之事,已經有三四千人被其超越過去。
等爬到了第三個山頭,又有五千余人被其超越。
等登上第四個山頭之時,還趕在王小二前頭的人員,已經不足一千人。
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王小二算了下時間,見時間還早,便又不急不忙的下山,再登山。
到了第五個山頭之時,山頂上已經有了十余人已經爬了上來。
但這十余人都已經累得汗流浹背,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
見此,王小二不由哂笑起來。
在比賽開始之前,張凌陽早就在一眾侍衛的護衛下來到了這處山頭,正悠閑的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喝茶。
見王小二登上山頂,額頭上隻是有一些細汗,便命人將其喊來詢問。
“朕看以你的體力,第一個爬上山也不是難事,為何不爭上一爭?”
王小二跪在地上回道:“萬歲爺,俺覺得既然是行軍比賽,俺們自然要保證足夠的體力。
萬一在行軍過程中遇到敵人,俺們也能及時應對!”
聞言,張凌陽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對,如果此時遇到敵人,隻怕這些人就都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說著的時候,張凌陽鄙視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幾名參賽人員。
那幾名已經登上山頂比賽人員一開始還沾沾自喜,可聞之此言,登時便羞愧的無地自容。
他們自以為自己體力過人,在行軍中根本就不惜體力。
可如果此刻真的遇到了敵人,他們又哪還有體力與敵人周旋?
“馮喜,記下他的名字!”越看,張凌陽越對王小二滿意,將馮喜召至身邊吩咐道。
很快,一個時辰便過去了,而登上第五座山頭的人,卻不足五百之數,且大多都如同先前的那幾人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呼氣。
見此,張凌陽失望的搖了搖頭,“馮喜,記下這些人的名字!”
說著,張凌陽便頭也不回的下山而去。
邊走,張凌陽心裡的失望之色越濃鬱,心裡想著:“這便是大周最精銳的那一小撮人?”
要知道,這近兩萬余參賽人員可是從大周二百二十萬將士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可謂是百裡挑一。
可這百裡挑一的精銳,能在規定時間內爬上山頭的,竟然不足五百人。
而且這五百人之中,還保持足夠體力的,竟然不足五十人!”
想到此處,張凌陽對接下來的比賽便不敢再抱極大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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