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愛卿以為呢?”聽了鄭永基的話後,張凌陽大為‘心動’,掃了眼堂上的眾位大臣詢問道。
“微臣反對!”之前那邊固持己見的禦史繼續反對道:“啟稟陛下,我大周藩國數十,除卻緬甸之外還有高麗、安南、暹羅等國,一旦讓這些國家知道此事,隻怕他們會生出貳心的。”
“此言差矣!”鄭永基繼續充當急先鋒的角色,站出來反對道:“緬甸國情特殊,陛下才被迫出此下策,如若緬甸王室嫡系現在有人,陛下也不會出此下策的。”
“鄭閣老所言極是!”看明白情況,戶部尚書朱開山也跟著附和道:“緬甸王室現在被屠戮一空,面臨無人繼承王位的局面。
而陛下肯割舍親情,令王子前往緬甸繼承國君之位,乃是大情大義的表現,我等身為朝廷重臣,理應支持陛下的做法。
況且,現今陛下冊封皇子為緬甸繼任國君,也是合理合法之事,又有何可議論之事?”
吏部尚書陳一鳴也出來附和道:“朱尚書所言甚是,皇子被冊封藩國國君,本就是合理合法之事,如若有人膽敢反對,那老夫倒是覺得,這個人肯定對朝廷、對陛下懷有貳心。”
“唉?陳愛卿話不能這麽說!”張凌陽擺手道,“既然有人反對,那說明朕和朝廷的處理還不夠恰當,他們反對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說,朕的這些兒子,也是長在富貴之鄉,朕還擔心他們去了荒蠻的緬甸,有些不適應呢!朕可不想到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之前鄭愛卿所言之事朕看就算了。
至於緬甸之事,咱們君臣再行商議就是,總是能尋到好的解決辦法不是?”
“陛下愛子之心微臣亦知,可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現今緬甸國君臥床不起,誰都不知道能熬到什麽時候。
一旦到時候緬甸國君去世,而又後繼無人,隻怕緬甸局勢又要起波折了。
所以為了江山社稷故,為了緬甸萬千百姓之故,微臣懇請陛下舍下愛子之心,早早的從眾皇子中挑選合格人選,繼下一任緬甸國君之位。”
鄭永基說得言辭懇請,眼角隱隱冒著淚光,讓張凌陽大生‘惻隱之心’。
同時,朱開山也跟著附和道:“鄭閣老所言極是,陛下身為一國之君,請暫且拋下兒女之情,為大周江山社稷故,下旨敕封皇子為繼任緬甸國君。”
“微臣附議!”
“啟稟陛下,諸位皇子是您的親生骨肉,難道我大周萬千子民就不是您的骨肉了嗎?難道那些藩國百姓就不是您的子民了嗎?您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枉顧藩國百姓而不顧,請陛下速速下旨!”
“這是哪個人?說得這麽露骨?”聽到這句話,張凌陽臉色都有些泛紅,朝下看去,卻見是禮部尚書曹睿。
在其他不知道情況的大臣看來,張凌陽之所以臉紅,是因為被大臣逼迫,不得不舍棄自己心愛的兒子前往炎熱、濕潤的緬甸去,所以才氣憤得如此反應。
可現在六部九卿之中,已經有三部主官勸諫,且還有內個首輔鄭永基據理力爭,怎麽看,皇子被‘發落’到緬甸的事情都已經成為了定局,所以接下來一個個大臣爭先恐後的附和鄭永基等人之言。
用‘發落’這個詞來形容那位皇子將來的局面,其實絲毫不以為過。
緬甸是什麽地方?在眾臣,在天下士子,甚至在所以百姓看來,緬甸都是不毛之地。被發落到那裡,就意味著這位皇子是徹底收到皇帝的冷落,與貶摘又有何不同?
所以倒也沒有幾個人認為這是張凌陽在故弄玄虛。
咬了咬牙,張凌陽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既然諸位愛卿都這麽建議,那朕也不得不割舍兒女之情了。
不過朕的子女眾多,諸位愛卿以為誰可堪此大任?”
“啟稟陛下,微臣以為二皇子是不二人選!”鄭永基繼續說道,“除卻太子殿下之外,皇子之中二皇子最為年長,且微臣之前也見過二皇子幾面,其聰慧過人,老夫很是喜歡,所以微臣推舉二皇子為繼任緬甸國君。”
“晗兒?”張凌陽心道一聲“果然”,就繼續問道:“可即便二皇子年紀稍大一些,過了年也不過七歲,哪裡當得起一國之君的位置?諸位不妨在議!”
“啟稟陛下,除卻太子殿下之外,二皇子已經是諸皇子之中年紀最長之人,由其繼任緬甸國君之位,微臣覺得再合適不過。”鄭永基據理力爭道,“況且微臣之前已經說過,皇子成年之前,依舊在陛下膝下養著的,待其成年之後再去緬甸赴任。這樣既可以成全陛下的父子之情,又能給緬甸萬千百姓一個交代,萬望陛下不要拒絕。”
“這……”張凌陽猶豫道,“要不朕再考慮一番,再給諸位一個答覆,不知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可以倒是可以!”眾人對視一眼,鄭永基言道,“可是陛下也要給臣等一個確切的日子。等到了日子,陛下定要決定人選。畢竟萬一緬甸國君去世了的話,那可就為時已晚了。”
“朕知道了,七日之內,朕定會給諸位愛卿一個答覆。如若沒旁的事情的話,諸位愛卿且退朝吧!”張凌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向走出了紫宸殿……
回到宸安殿, 張凌陽的眉頭輕輕的皺起。
之前預演的不可謂不成功,可張凌陽卻沒有想到,臨到最後,鄭永基卻突然給自己來了一下。
其實在張凌陽看來,諸皇子中,除卻二皇子之外,任何一人都可繼任緬甸國君之位,可獨獨二皇子趙晗除外。
對於趙晗這位二皇子,張凌陽還是頗為喜愛的。
現在的趙晗還不到七歲,可論起聰明伶俐卻遠遠超過年長的太子趙昊。
所以張凌陽覺得二皇子趙晗應該給一個更加重要的職位,而不是繼任緬甸國君這個位置。
雖說現在看來,緬甸這個藩屬國的國君之位令人垂涎,可對於大周來說,緬甸無論是戰略位置還是自然條件,都遠遠算不上優秀。
即便是已經佔領了的婆羅洲,其戰略位置也遠遠比緬甸要重要的多,所以張凌陽寧願將二皇子趙晗冊封為婆羅洲的國君,也不願冊封為緬甸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