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外一邊,長卿道長手一招,化作麒麟的怪獸此時恢復劍狀。
在之前的戰鬥中,一直是白鳩與麒麟對決,長卿道長似乎用神念指揮,而現在他被群妖圍攻,並不能做到一心兩用,故而麒麟變回原狀,握在手中,與周圍妖靈廝殺在一起。
似乎剛才與潼潼交流的響動,讓他多瞧了一眼,就這一眼,發現胖子即將離開,嘴中大喝一聲,手中寶劍如同流星趕月一般,橫空疾刺,撲面襲來。
他想要殺人滅口,想要一個人都不放過,主要是民調局白鳩就有如此的實力,能夠降服白鳩的人,又會怎樣的恐怖?
此時他眼神凶戾,隔著很遠,我都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意思:一定不能讓人從這裡活著出去。
眼見著寒光飛射而來,渾身疼痛無力的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跟勇氣,轟著一聲,站起身,張開雙臂擋在胖子身前。
噗著一聲。
木質藍色雷劍如刺破薄紙,穿過我的胸膛,隻感覺胸口一麻。
胸悶伴隨著痛苦襲遍全身,間仿佛有靈性,知道它刺中的不是胖子,扭動著想要從我的胸口掙脫而出。
我雙手死死地抵著,不讓它離開我的身體。
同時我也知道劍身的離開,我的胸口將會大量出血至死。
而且這寶劍若再次飛回長卿道長手中,又將會成為他的殺人利器,我豈會讓他如意?
胖子聽到身後動靜,轉頭往來,見我劍身透體,顫聲:“小神棍,你…..”
“別廢話,你快走啊!我堅持不了多久了,記住我說的話。”我雙臂緊緊握著劍柄。微微側頭對著胖子咆哮。
因為劍身顫抖,太過於疼痛,導致我臉上表情扭曲,此時顯得格外的猙獰恐怖。
胖子咬咬牙,一跺腳,轉身大步疾馳。
長卿道長一邊雙掌肉搏眾妖靈,一邊口中念咒,想必是要召回這雷擊桃木本命劍。
劍身顫動,引得我傷口隨之而顫動,伴隨著陣陣的痛苦,湧上心頭,黑色小閃電,在我身體中亂串。
地龍骨懼怕而又焦急,小家夥害怕我死去,想要前來幫忙,卻又懼怕這雷光不敢前進,只能在丹田處一個勁原地亂轉。
黃大爺也發現了這邊情況危及,雙眼一紅,對著我高喊一聲:“小神棍,你堅持住!”
隨後風格驟然一變,以傷換傷,與長卿道長激烈搏鬥。
黃大爺突然生猛起來,打亂長卿道長的節奏,不得已停下咒語,我知道黃大爺是想要他無暇顧及我,至少這樣會讓我好受一點。
伴隨著咒語的消失,劍身也漸漸安靜下來,除了跳動雷光,並不會引發疼痛。
似乎這雷光減弱了痛感,沒有一開始刺入身體時那麽強烈。
就在我低頭觀察寶劍之時,耳邊響起一道驚呼:“胖子!小心!”
黃大爺大喝一聲,我抬頭看去,場景發生劇烈變化。
發現原來長卿道長見胖子跑了,十分焦急,既不顧受傷,強行轟開黃大爺與眾妖,朝著胖子奔襲而來。
胖子的速度又怎麽會比得上他的師祖呢?
幾個騰挪之間,就已經到了胖子面前,一手奪過胖子的背包,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胖子整個人都凹陷飛出,一大口鮮血,直接噴射而出,灑在長青道長的面容,更漲他幾分魔裝。
長卿道長擦拭臉上的血水,氣喘噓噓道:“小胖子。你是要欺師滅祖嗎?我說過今天你們這裡誰都別想活著出去!”
他雙手撕開背包,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個底朝天,巫骨杖也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嗯,沒想到你手中還有好東西,比我的本命劍差一籌,喲!上面的符文剛好與我相配,竟然劍拿不回來,我見就拿此物來抵吧。”
我緊張得心提到嗓子眼兒,生怕他發現巫骨杖上的?琈之玉,這裡面不僅有歷代祖師,還有潼潼和師父在裡面。
其他人還好說,都是生前修道之人,但彤彤可什麽都不會,作為鬼丹之體的潼潼,可是所有鬼修夢寐以求的寶物。
這老家夥活了千年,誰知道他會不會一些煉製吸收鬼丹的辦法。
當下我不顧傷勢,口中念起,正神俯靈術,這是我唯一僅有的手段了。
口訣聲音響起,伴隨胸膛欺負,一陣痛感再次襲來,視線人影重疊,體內那股之前二郎殘留在體內的陰神之力,緩緩升騰,還沒完全散開,就被胸口上雷光阻隔。
我心底暗道一聲:糟糕!
忘記胸膛上還有著,能夠克制神力的桃木劍,焦急之時,咒語已經念完。
沒有任何反應,長卿道長已經握起巫骨杖,笑道:“怎麽樣?小子,你倒是繼續念啊,哈哈….”
他眼神仿佛看著一條爬蟲。
“失敗了嗎?我要死了嗎?!”
我眼眼一陣模糊,身子踉蹌,幾乎倒地。
就在我失望之余,一道雷光從巫骨杖中竄入,直接擊打在我胸膛上,插在胸口的桃木劍,瞬間被這道雷光逼出體外。
而手握巫骨杖的長卿道長,仿佛高壓電過身,渾身電光炸現,黑煙冒起,顫抖之余,巫骨杖順勢落下。
也就在這一刻,我感覺到渾身一麻,一股炙熱力量從胸口上傳來,與體內的陰神之力交匯融合,瞬間壓製住身體的疼痛,意識也在這一刻,清晰無比。
“咳咳….”
咳出兩口血,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好,我能感覺到身體傷口在快速的愈合,這一刻細胞在不斷的分裂,融合,強大的生命力噴薄而出。
“越來越有意思了?你竟能覺醒魙靈!”我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感覺很熟悉,而面前的長卿道長鬼叫一聲,召回桃木劍,神情戒備,如臨大敵。
轉頭看去,長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開口說話的是,白鳩!
只見他全身漆黑,身上像是披了一層黑色的碳殼,正隨著他緩慢步伐,逐漸脫落,露出黑殼下如同嬰兒般細膩的皮膚。
“你到底是誰?”
這是長卿道長第二次這麽問,眼見著他被火光吞噬,我們都以為他死了,可是現在他又活了過來,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不死不滅的生物嗎?
如果真有這樣的生物,能降服這種生物的人,又會是怎樣的恐怖?
白鳩走到胖子身邊,剝下他身上的衣褲套在自己身上:“接你一套衣服,救你一命,你不虧!”
說完,從他那漆黑如墨的手掌心,逐漸出現一個肉色的圓形球體,籃球大小,沒入胖子身體中。
大約過了十來秒,球體出來之時,體積縮小一半,包裹著黑色血水,噗著一下,如同爛泥癱軟在地。
而此時的白鳩起身上下打量我,眼神中帶這一絲莫名奇妙的感謝之情,道:“我能活著還得感謝你,你道基損毀,所以沒辦法強化,因此強行開啟魙靈麽?有意思,還是先處理這家夥,再交你如何使用魙靈。”
頓了頓了,他轉向長卿道長道:“該說都說了,只是不知道這火焰竟能燒毀他設下的禁製,早點解決你,否則他來了,我就沒自由了。”
重新複生的白鳩越發深不可測,如同橡皮人一樣,手可拉長三四米,就算被長卿道長刺中,瞬間化為兩個白鳩,一左一右,攻勢凶猛。
長卿道長數次被擊中,已失去高人風范,大口鮮血不要命往外噴。
我連忙撿起巫骨杖,些許是感受到我的存在,小丫頭從巫骨杖中出來,一把保住我的大腿,搖晃道:“大哥哥果然沒騙潼潼,潼潼就眯了一會,再出來就看見哥哥了!”
這裡這麽危險,我可不敢多讓她停留,趕緊叫她回去,小丫頭嘟著嘴,很是不高興。
而就在此時,藍色虛影穿過潼潼的鬼體,勢不可擋插入我腹部,一同釘在地面上。
潼潼表情痛苦,張嘴想要喊,而電光竄上,如同施展定身術,無法動彈。
我看見她淚水留下,五官扭曲,心中難過,想要掙脫劍身,可竟然也無法動彈。
抬眼看去,桃木劍上虛影重疊,似乎從半米大小,變成一丈左右,劍身上掛著兩個白鳩以及我和潼潼。
不知道這長卿道長用了什麽秘法,此時無敵的白鳩同樣無法動彈,自然也不能再次變幻。
長卿道長咳嗽兩聲,吐出體內淤血,趾高氣昂,卻帶著怒意道:“你這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妖孽,壞我好事,既然不想活了,本道爺不管你什麽生物一起下地獄去吧!”
說完,長卿道長手中法印疊起,一股炙熱感從劍身上傳來。
“住手,你瘋了?!”
黃皮子大爺竄上前,想要幫忙,卻眼神畏懼,只能在一旁焦急原地打轉。
“哈哈,我是瘋了,我不如此,遲早要被這怪物弄死,要死大家一起死!用我一條命換爾等三條命,足以,足以!”
長卿道長開懷大笑,狀若瘋魔。
可惡,我死無所謂,為何,為何要帶著潼潼一起如此?還是我太弱了嗎?不能保護她!
潼潼和我面對面,不能動的我一直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凝實鬼體被遊離電光削弱,逐漸變得透明。
突然潼潼臉上表情變了,她笑了,嘴型變幻,雖然沒有聲音發出,但從她口型中,我得知,她在說:“潼潼和大哥哥永遠都在一起!”
“轟!”
紅色火苗從桃木劍上燃起,瞬間火焰高漲,吞噬劍上四人。
恍惚間,我回到高中讀書時代,熟悉的人,熟悉的地,似乎正在舉行走後一次上課,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輕松愉快的笑容。
班主任在台上講著千篇一律的道詞,道別之詞。
我茫然看著周圍的人,我不是在山洞中與長卿道長鬥法嗎?
難道我睡著了?
高中之時,我經常上網,幾乎到教室就睡覺,經常一睡就到中午,難道剛才僅僅只是一個夢?
沒有胖子,沒有潼潼,沒有黃大爺,一切的經歷都仿佛如夢幻泡影,莊周夢蝶?!
不管怎麽說,看到眼前這些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禁多了幾分感歎和激動,於是乎,我一改常態舉手。
班主任一愣,問我:“你有什麽事嗎?”
“我能上台說些話嗎?”
此話一出口,同學皆是一愣,緊接著起哄,似乎覺得我在挑戰班主任的權威。
那會,我可是差生集團的人員,整天跟他們廝混在一起。
臨近畢業,是三年苦日子到頭的時候,往日在學校中受到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沒有了父母的逼迫,從此和班主任也是路人。
對於一些性格比較惡劣的班主任或者老師,往往在之後一段時間,走夜路時,經常被人套上麻袋,狠揍一頓。
這就是湘西人心底的匪性,我不知道其他地區是什麽情況,但在我們這裡,有著這樣一個惡俗。
往往一些班主任會在臨近畢業之時,找差生談話,無非就是詢問,走夜路會不會有危險?
我們班主任也是一樣,不過找的不是我,而是其他幾人。
因為一般情況,我只是安靜當一個睡美男,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無理取鬧。
班主任猶豫一下,還是答應了,我懷著激動的心情,上台說話。
其中言語無非是煽情的言語,似乎因為夢中的經歷,讓我成熟,也讓我更加珍惜這一份來之不易的同窗之情,言語激動,竟無語凝噎。
嗓子堵著一口氣,怎麽也張不開嘴,同學們見我說到一半,哭了,都安靜的盯著我。
“啊!”
我胸口猛地一抽, 睜開雙眼,周圍人影重疊,白色醫生長服,帶著口罩,僅僅露出一雙眼睛。
“不可思議,竟然醒了過來,血液檢查他明明沒有被寄生!怎麽活過來了!?”
“上報總局吧,這種情況,不知道他們怎麽處理?!”
“嗯,再抽一點血液做樣本,也許他現在的血液說不定有變化!”
帶著口罩的一聲,拿著報表和身邊的幾位交流著,似乎對於我能清醒過來很驚訝。
剛才的,是夢?!
我松了一口,心道:我應該是昏迷了,聽他們說,向總局報告?這裡是民調總局的醫院嗎?怎麽不見胖子等人了?
身體一陣疲乏,眼框再次閉上苗疆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