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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蠱師》第5章 深夜挖墳
  吵鬧聲越來越大,還有陣陣哭聲。

  我一臉懵逼,靠,這到底是什麽事?有必要這樣吵吵鬧鬧的嗎?

  我打開房門,走出去。

  外面已經圍滿了一圈人,看不清裡面發生什麽事情?

  我問在我家下面那戶人家。

  他悄悄說道,原來在橋頭那戶人家把孩子給婆婆帶,自己每天出門忙著工作,雖然生活水平提高了,但素質和習慣是沒法改變的。

  婆婆帶孩子也不上心,孩子才三不到,勉強能走路,看見有趣的蟲子就去捉,婆婆覺得也沒什麽。

  一天孩子不知道被什麽蟲子咬了一口,當時孩子隻覺得疼痛難忍,哭著找婆婆,婆婆帶回家後擦了一點藥,也沒什麽大事了。

  奇怪的是,三天后,孩子被咬的地方瞬間腫了起來,仿佛額頭上突然長出一隻獨角。

  去了好幾家醫院都沒能弄好,這不就跟著婆婆吵了起來。

  吵鬧聲小了起來,人群也散開了。

  果然如同他所說,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被一個胖胖的婦人抱著,孩子因為頭上的腫脹哭泣,婦女為心疼孩子抽噎。

  小孩右側額頭上的膿包果真奇特,如同一個圓錐,很有層次感,遠遠看去,真的像長了一支獨角。

  這是我電話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記起來,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大父打來的,他吩咐我趕往的地點和時間,大父很早以前就找到一個好地方。

  明面上說九天之後,是防止一些眼紅老司家的人,破壞風水。

  “你那邊怎麽那麽吵?”

  我把這邊發生的事情給大父說了,大父早點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這裡電路都是大父一手拉起來的,因此大父對這些人很熟悉。

  大父叫我把電話給那位婦女,我叫不出名字,不過還是說有人找她,叫她接電話。

  她似乎不認識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電話。

  我蹲在旁邊抽煙,不是我不想偷聽。

  而是那婦女為了讓孩子安寧一點,擼起衣服,給孩子喂奶。

  我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沒有經歷人事,臉皮薄,瞅都不剛瞅一眼,隻能背對婦女,抽煙。

  大約十幾分鍾,婦女推了一下我,把手機遞給我。

  因為我蹲著,所以那衣物之下的兩坨,看得真真切切。

  頓時臉一燥,拿過手機轉頭就回家去了。

  回到房間,我深呼吸,冷靜一下,發現電話還沒掛,就問大父你們說了什麽?

  大父說他累了,要休息了,叫我慢慢看書,看完就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繼續看書。

  說實話,小冊子不厚,當然這是對於那些動不動就,三四百頁的風水玄學書籍。

  可細算起來也有一百多頁,而且大多數是繁體,文言文,起初的文字很難理解。

  越到後面,也越容易懂,大約翻閱二十頁左右。

  已是摻雜著白話文。

  我從十二歲開始就喜歡看小說,一目十行,也導致我的視力並不是很好。

  接下來幾天,我呆在在家裡研究這本書。

  書上內容很雜,五花八門,囊括大多數的教派的簡介以及術法,一些罕見的生物,還有習俗禁忌等等。

  裡面的內容基本上過了幾遍,但有些句子和詞語需要反覆的琢磨。

  我從書中看見那天,那個孩子為何會有那樣症狀?

  【蜣娥】

  是一種很罕見的昆蟲,

尖嘴,六腿,雙翅,劇毒。  夜晚時,會發出高分貝的鳴叫聲。

  這種蟲,我曾經看見過一次,因為叫的聲音太大,吵醒我睡覺,我本以為是蟈蟈,翻天找地,等找到它的時,是一種如同飛蛾生物。

  我那暴脾氣,直接弄死它了。

  現在想想真後怕,這種生物稀少的原因,是因為繁殖太難。

  需要在屍體上繁殖,而動物的屍體一般在深山老林之中。

  現代人開始流行火葬,就算不火葬,也會配上棺材,所以蜣娥十分的少見。

  但碰見的時候,就需要注意它的嘴,它是通過尖嘴刺入肉體中產卵。

  剛開始會感覺到疼痛,這是蜣娥的卵在鏈接肉體,吸收營養後,卵逐漸變大,幾日之後就可脫體而出。

  破殼之時,就是孩子毒發死亡之日。

  最恐怖的是這蟲子,一次產卵有上百個,真要全部長大,恐怕那小孩子整個腦子都會被蟲卵霸佔。

  下面也寫了解法,有用藥的,用蠱,還有土辦法。

  我最感興趣的就是蠱,這裡不僅有蠱的解法,還介紹了蠱的分兩種蠱。

  一種是複合蠱,一種是獨蠱,因為讀音相同,也有人稱之為毒蠱。

  五毒分別是蛇,蟾蜍,蜈蚣,蠍子,蜘蛛,除了這五種獨立蠱之外,還有傳說中的金蠶蠱,從本質上來說,這六種蠱不分上下,看個人能力發揮。

  複合蠱,就在這六種蠱上互相摻雜,進化,形成新的蠱。

  各種各樣,數不勝數,解法也不一。

  書上沒有介紹太多,六種基礎蠱反而寫的比較詳細。

  而能夠解除這種蜣娥毒素的唯有這六種獨蠱,因為這六種獨蠱能夠掠奪其他毒物為己用,當然六種獨蠱並不好煉製。

  就說這蛇蠱,就需要純色之蛇來煉製,越珍惜越好,大多數用蠱之人,用的是竹葉青這種純青色的蛇。

  蜈蚣隻能找純黑,或者純白顏色煉製。

  純白色的蜈蚣,我幼年曾經見過一次,大約七歲左右,父母把家裡的灶台拆掉。

  當時就有一條純白的蜈蚣從灶台的火磚中竄了出來,渾身雪白,嚇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蜈蚣哧溜一下,速度很快,竄入門外,不知去向。

  這種蜈蚣從小到大,從未見過陽光,因此通體雪白,速度奇塊。

  上面還說有另外一種黑背蜈蚣,全身漆黑,是由常見的蜈蚣經過千萬次蛻殼進化而來。

  而普通蜈蚣是紅色或者是褐色,也有五彩斑斕的蜈蚣。

  蟾蜍和蠶蠱選擇金色。

  至於蠍子和蜘蛛,毒素越強,越好,並沒有什麽限制。

  時間很快就到大父約定的日子,在九天之期的前三天夜裡。

  晚上沒多少人,我到目的地,大父早早就在那等著我。

  我把書給了他,說這本書,我已經看完了。

  大父誇我,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看書都看的怎麽快,然後又感歎自己年紀大,學的東西不多,可惜了老司的一身本領。

  大父那個時代,高中生都比較少,不像我們現在,大學生遍地都是。

  當時我覺得,大父話很刺耳,心中羞愧不已。

  路越走越不對勁,這條路我很熟悉,靠,這不就是我爺爺埋葬的地方嗎?

  這地方還是大父給爺爺選的,難道大父準備給爺爺添一個鄰居?

  我把心中疑問說出來,大父告訴我,這地方是整個市區最好的陰宅,起初我不信。

  後來我在外面漂泊幾年後,打開衛星地圖看家鄉山脈走勢。

  確實,整個地方是市區內,最好的地方。

  在很久之前,這裡是一塊山坡,但山坡的幅度緩慢。

  於是山腳下就有人落戶在此處。

  風水,表面上是要風,要水。

  但實際上要先有氣,而山脈陡峭,是過龍,氣沒有留在這裡。

  而大父選擇的這一座山,山勢圓潤寬厚,雖然高大,但不陡峭。

  山高而風不侵,一條大河從左而來纏繞,遠處另一條小河從右而匯,兩條河匯合,不見遠去。

  我當時並不懂,但並不妨礙我記住大父的原話。

  路過我爺爺的墳墓,大父又說,當初他給爺爺選擇了這個位置,雖然好。

  但爺爺子女分家,內外之分,而這風水就會導致我這一脈比另外一脈差,因為近處的這一條河代表爺爺另外一脈,遠處的那一條河,代表我這一脈。

  大父又解釋,造成這樣的原因,是河水的大小。

  在風水上,山管人丁,水管財,希望以後不要多生事端。

  我聽到大父這樣說,心中想到,生了事端才好,你風水筆記上不是有破解風水的法門嗎?

  正好我用來試試,看是真是假。

  沒曾想,我會心想所成,也是這件事改變了我的一生。

  到了半山腰,兩座墳間,有一條人為的土溝。

  大父在土溝中摸索起來,透過手電光,我看見大父從土溝翻找出一物,翠綠色的珠子。

  沿著這個珠子的印記, 大父開始挖掘起來。

  挖墳是一門苦力活,我和大父輪流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看見底層的硬土。

  大父從挎包中拿出一團紅布包裹著的東西,又拿出一瓶酒,把紅色包裹扔進去,在上面把一整瓶酒倒在上面。

  我很好奇大父這是在做什麽,沒聽說過誰遷墳是半夜三更來的,而且又是酒,又是神秘的紅色包裹。

  大父說,這是風水催發,一般下葬之後需要三五年,等屍體腐爛之後,才能接受地氣,而這紅色包裹中,是碾碎的骨頭,加上糯米,朱砂,配合黃酒。

  能夠吸引地龍前來啃食,有催發風水的效果,埋下幾月,就能有效果。

  我又問為什麽要半夜三更來做這事?

  大父解釋,老司生前也有得罪的人,如果他們要刻意破壞風水,他也沒有辦法。

  於是大父就想了一個法子,金蟬脫殼。

  先把屍骨埋了,等到真正埋葬那一天,用別的東西代替,向後挖坑,而把碑立在真正的屍骨上面。

  這樣就算別人破壞後面的風水,也不會想到,真正屍骨在這裡。

  看大父熟練的樣子,明顯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我想到我爺爺的屍骨,也是被遷過,不會吧!大父不會是給爺爺遷墳的時候,就這麽做了吧。

  當我問到這個問題,大父嘿嘿笑,誇我有天賦,不跟他學風水,可惜了。

  大父這是把我們一家人當孫子耍,好吧,雖然我本來就是孫子,但這種事,竟然不告訴我,如果我不問,大父還真準備一輩子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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